“包裹即将投放，重复，地质测绘器即将进入大气层。”<br/>这艘渡鸦穿梭机以第一宇宙速度飞过地球轨道的上空，它的机腹如同垂发装置一般依次打开，从里面出现了一枚枚导弹般的装置。扁圆锥形的气动弹头大约每隔五百公里就送下去一颗，它们自由落体坠入大气层，然后点亮了自己的发动机化作天穹上一颗猩红的流星——流星们没有被大气烧毁，而是保留着完整的外形与超高音速笔直地坠落大地，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br/>“他妈的，什么东西在吵？”<br/>破烂的棚屋被踹开，一个独眼的脏辫壮汉踩着带刺的靴子从房间里走出，嘴里嚼着烟草，手里拎着霰弹武器踏在了这北美夜晚的土地上。带动电灯的柴油发电机轰隆作响，但却盖不过不远处山头的一道闪耀的火光。超音速激波震耳欲聋的雷声把这片聚居地上所有人都给吵醒，此时正有许多人从自己的窝棚木屋里出来，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大喊大叫着翻身跳上他们的摩托和改装车，一杆杆旗帜被树立了起来，鬼画符一般的图案让人完全看不懂，但旗帜上用铁丝固定的人骨是不会撒谎的。<br/>“天上掉东西？”<br/>“是联邦政府的卫星，还是导弹？”<br/>“没听到爆炸，但离这不远，也就十几里——黑骷髅的人肯定也能看得见，那里离他们还要近一点！”<br/>“那就是了。”脏辫黑汉三两步跳上自己的宝座，一辆被铁丝网和焊接钢板，带倒刺的尖锥给加固起来的LAV-25美军步兵战车，上面的炮塔早就坏了，如今改造成了一座机枪塔，之于这个恶汉来说形同他的王座，“不管那是什么，哪怕是一块废铁，也不准黑骷髅的家伙得到，而且是从我们的眼皮子下！”<br/>“吼吼！”<br/>黑夜之中，这支不大不小的车队从开裂的联邦公路上疾驰而去，而将视角拉远，黑夜中的另一头也有这样一支车队火急火燎地往坠落点赶。这片废土上的野生动物也被惊醒，如今在北方的旷野上乱成一团，野兽的咆哮和内燃机的轰鸣混成一块，而在坠落点的中心，一个巨大的坑洞被落地的东西生生砸了出来，这引发了一场小地震，而坚硬无比的弹头并没有在撞击中彻底损坏，它的发动机居然还在运行，并且不断将弹头向地下的深处挤压，穿透，挤进更深的地方。<br/>而在外面，围绕着弹头的周围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两支车队已经撞在了一起，用鸣笛和脏话互相问候。他们在这里并没有看见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本身十分失望，而这份愤懑正好转移到自己的对头身上，污言秽语的叫骂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废土上的匪帮与文明时代的团伙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手中的火力是完全不受限制的，双方距离足够近，也都清楚对方此时一定用重武器瞄准着自己，以至于叫骂很凶，但实际谁都不想当出头鸟。<br/>也许，是时候双方大佬出来放几句狠话，约定什么时候分个高下后就走人散了，不过这一次令所有人都在意的，是来自地下嗡嗡的震动声，虽然这些在废土上成长出来的文盲不会理解那是什么，但他们依然有本能的好奇心——这东西牵住了他们，并且它还落在了两边领地的交界处，所以现场几乎就僵在了这里。<br/>“格兰诺那条老狗呢？告诉他要是再不识趣，我能打断他的左腿，这一次也能打断他的右腿！”<br/>“哟，独眼的黑鬼挺能叫唤，来，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从红牙那里拿货的，在铁船的床上叫的也这么响亮吗？”<br/>机枪弹链上膛，独眼的头目低吼一声转动枪口，双方阵列中人员立刻往各自的车后躲过去，武器的上膛声音此起彼伏——然而，就在一场火并不可避免时，他们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这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不是直升机的螺旋桨，也不是其他什么他们能理解的玩意。帮派分子抬起头来，却看见空中有好几个圆环状的光点。<br/>这些蓝色的圆环来自于被强电场所电离化的空气，它们被大量地从外置发动机上喷出来，带动这艘如同海豚状外形的“毒牙”炮艇机。电离引擎是安静的，但同时也是出力较小的，能够将这台十米长的怪物带动的唯一原因是毒牙炮艇机内核的零素核心释放的力场包裹住了机体，它将飞行器的重量减到了原本的十分之一，让它轻的好像只有一个外壳——<br/>但这一切与下面的土匪们没有任何关系。毒牙炮艇机内，人联的驾驶员以俯卧的姿态趴在抗震软垫上，智能目镜让他将周围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全景的视网膜投影，米波雷达与热成像无数次地扫过周围，不需要驾驶员看清楚所有，在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冰冷的提示。<br/>【侦测到被归类为清除项目的非文明人类种群，作战系统上线】<br/>刹那间，驾驶员眼前的图景从原本的人和物，变成了一个个由细密光点组成的世界，人的移动被归类为光点的移动，而物的静置因此被区分，层次分明并且破除一切可能的伪装。这象征着人联陆军作战系统“海德拉”已经开始运作，连带着被海德拉系统附身的人联军人此刻眼前看见的也不再是所谓的人和物，而是名为“目标”的数据流。<br/>全部的归类与处理都在瞬间——<br/>【识别范围：目标区域方圆一公里】<br/>【目标识别，总人数为274，轻小载具43，化学能投射武器321具，化学能爆炸武器17具】<br/>【额外识别：攻击性野生生物282只】<br/>【威胁判断：0】<br/>【总部行动指示：回收音波测绘器数据，避免行动遭到阻碍，允许必要武力清除】<br/>【行动建议：北美中部废土存在大量小规模定居点，其中百分之八十为反社会性团伙，人联仅与孤星共和国，加州共和国完成官方协议，当前目标人群表征匹配匪徒特点，无沟通必要，建议清理】<br/>【询问：指示？】<br/>识别信息看起来很长，但之于驾驶员的头脑也只是一瞬间。海德拉系统冷酷无情，将全部的资料都展开给匹配者看，但它却也将全部的决定权交给人员，而受过严格训练的人联驾驶员...好像还真犹豫了一下。<br/>“阿斯特，这些家伙和我们在亚曼托遇到的不会有更多的不同。”<br/>耳边也传来了JD的声音，他说道：“我们已经控制了他们的村落，你猜怎么着？没有老人。”<br/>“还有一堆囚笼，符合人口倒卖的特征。”老许哼了一声，“我的回收小组要过来了。”<br/>“别乱想，伙计们，我是在找武器配置。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东西，有些东西和课件上的对不上呢。”<br/>驾驶舱内的阿斯特右手轻轻向前一推，毒牙炮艇机在天空四百米高度一个回旋轻巧地绕了过来，在阿斯特身后还有两台更小一号的无人毒牙自动跟随长机拉开阵型，竟是要以一个俯冲之势略过这片土地似的。不过这一切却没有发生，炮艇远远地包围了这片区域，阿斯特的瞳孔不断移动着，用目光选择机体的火控系统，最后集中到了零素机炮上。<br/>“好了！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亲身上阵，这东西开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嘛。”<br/>不管阿斯特是在解释还是辩解，但至少炮艇机机首下方的炮塔有了动作。两根长牙向前延伸，一颗零素核心已经在炮塔内部激活，弹药处理中心已经固定好了一块40立方厘米的铝铁合金，微型电磁切割力场机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从合金上切削下一粒粒直径不过两毫米的碎片，然后一股脑送进了被零素力场包裹的加速炮管。<br/>“噗！”<br/>天空中传来了如同气体喷射的声音，这令人十分摸不着头脑，直到一道若有实质的火链突兀地从天空出现并狠狠地鞭打进了匪帮的车队中时，这些人才惊愕地发现原来这是开火的声音——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打自己，他们是用什么打的自己？<br/>超高音速的金属粒引发的音爆连绵不绝，这些被加速到十数倍音速的碎屑动静很小，却快若激光。它们与大气剧烈地摩擦着，以至于铝铁合金瞬间就达到了熔点，并且它们极为密集，两根长牙各自每秒都能射出超过一百发碎屑，落在地面上人的眼里那分明就是从天空照射下两道光线，并且极快地扫荡战场！<br/>“谢特，谢特！那是什么鬼东西！”<br/>独眼黑汉只来得及大叫一声，金属砂流就扫过了他和他座下的装甲车，命中的瞬间黑汉被立刻人间蒸发，化作一堆爆散的血雾。金属粒强大的动能撕碎了装甲车顶盖，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台几十岁的老车车架都打出了金属疲劳。高速撞击的砂砾在动能中释放了自己的能量，它引发的高温无异于一场场规模虽小但威力惊人的爆炸，顷刻间这台装甲车就被扫成了骨架，被射击激荡而出的金属碎片更是狂暴地轰入周边人的身躯，将他们的生命一并夺取。<br/>“轰！”<br/>发动机爆炸，点燃的汽油溅到人体便熊熊燃烧了起来。人们惨叫着，一个个火人四散奔逃，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以为是对面开始了袭击，于是地面上枪声大作，子弹横飞，他们射击的枪口火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天空中的阿斯特下意识就将目光中心的光标移动到了那些人身上。<br/>不，不是人，只是一些数据而已。毒牙炮艇机在空中轻盈地盘旋着，行动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零素机炮的瞄准，从炮管中喷出的砂砾片刻未停，持续扫射了三十多秒打出了六千多发弹幕，但也只是让切割器从金属块上削下了五分之一的质量而已。武器运转正常，零素核心正在不用使用质量效应场将机炮强大的后坐力吸收并在静电室内转化成电涌，一些冷却剂逸散的气雾被排出了机体，这便是唯一的消耗了。而阿斯特的扫射依旧未停，并且他的两台无人僚机也加入了清理，它们将地面匪帮的车队给彻底抹去，被设计来能撬开长牙猛犸顶盖防御的零素机炮大材小用将这些破铜烂铁真正扫进垃圾堆，而对于剩下四散而逃的人，阿斯特眼球一转就能抹除十几个，但还是有些让人厌烦了，干脆将武器控制权交给海德拉系统，于是炮艇机压低了高度，两门机炮灵活地点射着，将冬日的冻土翻得蓬松，并施以肥料。<br/>这些是什么？它已经完全超出了当地人的理解范围，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它们要攻击自己，从天而降的火雨在短短一分钟里就杀了大半的人，毁掉了所有的车...不，该死的，不要向天上开枪，它们会马上打过来的！<br/>又有两个蠢蛋开枪引来了攻击，被那些火雨沾着的人瞬间就消失了大半的身子，吃掉了他们的身体还不够，地面也好像被引爆了似的，大片的泥土飞起沾了自己一身，土腥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让人恶心反胃。奔逃间，他看见有人终于举起了毒刺导弹，这门他们手头最高科技的武器——<br/>但好一会儿后，那人突然叫了一声：“它锁定不了！”便丢下导弹拔腿就跑。站在原地的自己猛地一回过神，刚才是怎么了，自己在期待什么？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走？<br/>人，原来是可以跑得和兔子一样快的！<br/>“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炸锅了，真的和油爆了似的，几十个人往几十个方向跑。”<br/>漆黑的天空中，一个轮廓正在显形。低空滑翔的飞行器并不止毒牙炮艇，同样是垂直起降，年轻的JD正靠在“白鹭”浮空机的舱门边，嘴里咬着一根金属管，嘴里，鼻孔里不断喷吐出烟雾。<br/>“不要告诉我你需要纳米烟来给自己镇定。”舱门边，另一位战友打着哈欠靠过来，然后毫不客气地从JD嘴里拿来纳米烟，自己也猛吸一口，然后哆嗦一下，“薄荷味的总是那么提神。”<br/>“喜欢就自己买去，咱们新兵也是有津贴的。”JD再度夺回来，然后塞到自己壳式护甲的零碎套里，“谁需要镇定啊，我是趁这个时间提升一下血氧浓度，纳米机器人可以强健心肺，和我们的植入物匹配很高。”<br/>“噢，我明白，你不仅害怕，而且一会跑几步还会喘是吗？”<br/>“去你码的...到地方了，阿斯特这家伙办事就是这么不利索，跑了二十几个，谁跟我一起下去？”<br/>JD的手伸向后背，从磁力挂锁上取下一把发射器。粗看这是一把有托的重型战斗步枪，但和哪怕曾经的电热骑兵式比起来都要显得更大型一分，而且有趣的是没有看见弹匣了，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把霰弹。<br/>“下去干嘛，你难道没有从飞机上猎过兔子？”<br/>战友懒洋洋地说着，JD嘿嘿一笑：“好不容易有了新装备，就不去试试实战性能吗？”<br/>“就这也算实战？和垃圾交手久了，你自己也会变成垃圾的。”<br/>尽管这么说着，但战友和JD并肩从浮空机上向前迈了一步——说是低空，但也有离地百米，自由落体不过三秒，两名人联陆军士兵后背背包与身躯护甲上多个喷口猛地喷出火光，人也由自由落体到平稳落地。不仅是他们，同一时间从白鹭上飘下来的还有一架圆盘状的黑色浮空机器人，它待在JD等人头顶二十米的位置，周围的一切都反馈到了士兵们的目镜上。<br/>“干得好，杰克。”<br/>“杰克？这么快就给它取好名字了？”<br/>“当然，我还给我的枪取了名字。”JD举起了手中的武器，这把重型步枪内部响起了轻微的震颤，它的零素核心已经被激活，枪管下方装填的一块实体金属被送到了切削口的面前，方形的枪口内有电弧闪耀，“柯尔，以此纪念我以前的机动球教练，他可真是个暴力机器。”<br/>“哦...什么，柯尔？你的教练是那个英雄柯尔？不可能，这肯定是同名对吧？”<br/>伴随着战友的惊叹，JD锁定了自己的目标，距离四百米，一个跌跌撞撞逃跑的家伙正带着几个同伴向另一个方向过去，看起来也算一个头领。在这片夜里不要说人，四百米就算一头大象也不会比一根针更好瞄准，但JD平稳地举起枪，有节奏地扣动扳机。电机运作，每一次切割器都会从金属中切下十几粒一毫米大小的铁砂，然后和毒牙炮艇机的机炮一般以超音速喷出！<br/>沙暴V型质量投射器，是沙暴系列经过数年的改进终于实现射速与散热平衡的武器。它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将大量金属砂喷射出去，弹道速度超过十倍音速，这使得每一枚砂砾的动能都等同甚至超越传统的步枪弹，更不得不提的是质量武器的极高射速和特殊弹容赋予的火力持续性——这好比给每名士兵都准备了一台手持火神炮，并且让后勤的弹药输送压力彻底消失。这是一种划时代的武器，而JD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人联陆军其他一线部队都没有完成全面换装，自己这些新兵却已经获得这传说中宝贵的零素武器？<br/>这一定和那位李斯特军士长，以及自己老爹老妈的背景毫无关系。因为教官说了，他们现在还是新兵，能够比老兵更快适应新装备，是的，一定是这样！<br/>而如果你让JD对这一切进行一个评价，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他再也听不见熟悉的枪声了，零素武器比起枪械更像一部高科技的发射器，你不是扣扳机而是按住开关，武器发射就好像泼水一般从你面前射了出去，强大的后坐力尽管被零素力场给吸收了大半但仍旧顶的穿盔甲的强化士兵肩膀跳跃不停，而这一切带来的是JD一个人打出了超过过去一个班的人的火力，几乎就在瞬间，他只是跟随杰克小机器人的指示轻移枪管，从他手中扫出的弹链就把奔逃的几人“打倒在地”，不再有动弹。而两个人彼此交替射击，JD敢打赌那些土匪根本不知道攻击从哪来，就已经被自己等人在短短几轮射击下击毙，让本该热血沸腾的战斗变成了一件极度无聊的事。<br/>“该死，这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br/>目镜上的武器UI读数为黄色，这代表热量已经累积，但还没有到某个关键点。由于微粒并不接触枪管，零素武器的过热是针对内部元件的。而经过了工研部无数次的优化，在测试了许多种方式后武器毅然选择了最朴素的散热方式——JD在步枪上某个位置敲了一下，武器侧面打开一个盖板，弹出一串由人工钻石组成的散热阵列，不敢想象这里面居然还内置了一个微型气道呼呼地吹着气，目镜上肉眼可见的热能流逝后，UI也变成了绿色，盖板收回武器一下回到了最完美的状态。<br/>如果在交战中，这样的热能反应将是一个明显的特征...虽然说得老式武器的废热低了似的。气冷虽然有些令人惊讶，但不失为一个廉价高效的方案，沙暴的前几作还尝试过携带冷却剂这样的手段，结果导致武器大得和一把重机枪似的，所以这条路线也改成了载具的“暴风雪”项目。至于其他方面，缺点并非没有，比如沙暴武器恐怕不适合泡水或者掉进泥浆，虽然有密封处理，但如今的时代武器都有太多的精密元件，适应性都不若古老的纯机械式。JD无法对这把武器的性能做任何批评，但却隐隐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担忧。<br/>“当我们越来越多地拥有了这样强大的武器，我们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br/>对土匪的扫除不过是几分钟的问题罢了，无论是阿斯特驾驶的毒牙炮艇机，还是搭载新兵排的数艘运输浮空机都大摇大摆地飞过这片天空，距离这里十几里的地方出现了一些大爆炸，升腾的蘑菇云证明那是阿斯特从这里发射的泰伯利亚炸弹，大约是摧毁了匪帮的营地。至于那些被解救出来的绑架人口，人联军队已经通知孤星共和国的人来这里接收，作为当地和人联的合作势力，这些德州牛仔积极地依靠人联军队给自己扩张势力，最近大有一统北美问鼎天下的气势。<br/>人联眼下暂时没有兴趣管它有什么样的野心，JD这些军人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剿匪，他们护送的是一个技术小组，来这里实地进行地理勘探。而结果也没有让他们等多久。<br/>“人造地震波测绘图像分析完毕。”<br/>科学家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术语，但在他的全息终端上，一张图形正在快速完成结构。一张网络，一张代表地质空腔的网络正极快地蔓延着，它蔓延向地底的深处，并从这北美的地下扩散，隐隐有与另一个板块相连的倾向。<br/>“测绘结果确认，三号地球的地质空腔规模十分空前，规模可能比锡拉不遑多让。”科学家兴奋地说道，“全球几处大型山脉理论上都可以相连，这就是一个天然的行星要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