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指挥壁垒控制中心，一个连接整个联邦作战系统的空间，指挥的核心所在，也是堡垒之中的堡垒。<br/>而现在，聚集在这里的是来自整个指挥壁垒的三千多名人员，是执勤人员的一半。他们被召集到了这座最后的防御所在，是集结以作最后的反抗，但同时也更是避难——由于事发突然，且指挥壁垒本就处于天域理论上最安全的位置，所以这里没有重兵把守，没有重型装备，在中央电梯柱被攻陷后，只有负责安检保卫的数百名宪兵还在坚守岗位。<br/>这将是联邦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失败，即便是一夜十万的克伦达苏战役，也不曾有敌人攻陷过联邦的指挥部——也许可以嘴硬现在它们也没有，因为在斯泰图上将的坐镇下，上下也有三层的广阔中枢室也变成了一座小型堡垒，但，不曾有一个人会看不出，这座堡垒已经被逼入了绝境。<br/>只是有些人格外在意，比如这位休曼中将。他的保镖们在人群中挤出了一片空间，好让他有与詹金斯单独交谈的机会，而他确实也拉住了卡尔，并对对方的问候感到极不耐烦。<br/>“别说这些废话了，军情部长，我们一直找你！告诉我，你刚才还在护壁外，对吗？你是怎么...”<br/>由于急促，休曼中将不顾形象地抓住了卡尔的衣领，言语中难掩激动，如同旱日见了甘霖——但在最后意识到周围还有很多人便立刻恢复起严肃刻板的模样，并将他拉近：<br/>“外面的情况怎么样？”<br/>这位中将是一位泰拉人，这点从他的口音以及用鼻子看人的习惯就能得出，不过卡尔自己也是出生在地球的，区别只是这位休曼是一位来自海军部的典型军官。战略参谋部的缩写徽记镌刻在军服左胸上，无形中便将他与周围的幸存者们拉开了等级差距，他和卡尔两人，在其他军人身边“卓尔不群”。<br/>联邦军队，作为公民权制度的保障与基石，在人员征募上大体有两种方式。其一是最普遍的平民征募，这令卡尔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作为一名轻易拿到全校第一，但家境贫寒无法承担昂贵大学学费的工人子弟，他与好朋友兼富二代强尼，校花卡门一起报名进入军队——卡门因为极高的空间感应成为了飞行员，强尼因为数学奇差但体格俱佳进了机动步兵，而自己则因为早就被记录在案的精神力天赋进入了内部军校，大家一路成长，因卓越表现登入军中上层。<br/>而还有一些，他们能够上昂贵的联邦大学，因此再凭借其“优良素养”随一纸推荐信进入联邦军校，之后以少校身份毕业进入军队机关部门。卡尔对此并没有太多意见，因为高技术战争既需要冲锋陷阵的炮灰们，请原谅他这么说但现实大约就是如此，也需要掌握高级知识的技术，指挥人员，后者的重要性肯定是更高的。<br/>至于以财产划分他也是少见没有对此有严厉批评的人。<br/>任何社会都总会有贫富阶层划分，但是在联邦已经百年无饥寒概念，文明长治久安，大众甚至已视之为理所当然，熟读历史的他满心地热爱这一切，一些小小的纠纷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有些事，比如这位战略参谋，这位以泰拉的名义来的观摩军官团，兼行动督导们...他们距离战争太过遥远了。<br/>卡尔以微笑面对，就像上次远征的行动策划，他提出的反对意见就是被这位休曼否决，被指责“这不仅是军事，更事关对人联这一敌意文明为联邦赢得主动权，因此行动必须尽快，打一场让外星人都无法反应的闪击作战”时一样，军情局长笑而不语，若和煦的春风，从来不说得罪人的话。<br/>“真是一场冒险啊，将军，付出了重大的牺牲我才赶到了这里。”卡尔幽幽道，“敌人从中央电梯一路向上发起了全面攻击，我尝试与地面部队取得联系，但一片混乱，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您应该知道，一艘敌方的母舰已经与天域接驳，我担心，下面已经全部爬满了敌人。”<br/>“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援军了？该死，困守这里就是在等死！这你还能这么平静？好吧，面具戴久了，就变成了你的脸！”<br/>卡尔的话让休曼脸色铁青，眼神中有死灰之感。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似乎内心在考虑着什么，而卡尔也做出慎重地模样，小声问：<br/>“冷静点，将军，我们的表现事关军心...不过为什么阁下你们还没撤离？指挥壁垒内部上层有一条通往上层停机坪的紧急通道，应该有两台常备的信使穿梭机，可以将你们送往工程壁垒——那里肯定还没有陷落，这事各位可是知道的。”<br/>“就是斯泰图那个...咳咳！尊敬的斯泰图上将誓与天域共存亡，作为军事主官他绝不逃跑，舰长死也要与他的船一起，不会抛下他的船员。”<br/>卡尔重重一点头，皱起眉来：“这怎么能行？只要长官还在，军队就还在，战争就没有失败，上将他太不理智了。”<br/>“对呀！”<br/>休曼大概是真的有些慌了，才敢当面和卡尔说这些，他搂着卡尔的肩膀把头凑近一点，把卡尔当做了自己这一边的人：“我不是不能理解上将的品德，但这不是把我们每个人都困死在这里的理由，慷慨赴义就在今天，但我们不能总是从字面上来理解这句话！没有领导层就没有纪律，更何况——我是说，我和督导团有义务将这里具体的状况向泰拉报告，如果战事不顺，联邦必须做战略上的调整！”<br/>“我完全赞同，而且，即便是天域被毁，但联邦舰队还在，杰拉德中将一定还能带领海军继续作战。”卡尔很郑重地说道，同时他还给对方又找了个理由，“从停机坪前往工程壁垒后，可以从维修通道紧急脱出天域就能恢复与海军的联系，领导层仍然可以在杰拉德的泰拉舰队重新组建指挥链，战争还远没有失败！”<br/>这话让休曼惊喜万分：“对！你说的可太对了，军情部长！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上次驳斥你的事，我是说方式上。我希望你应该理解，伊恩元帅他们对远征抱有期待，军事首先得服从政治的需求，我本人对詹金斯阁下你为联邦的忠诚是充满敬意的...”<br/>卡尔微笑着听着对方的话语，手和休曼紧紧地握在一起，表示他对那些一点都不在意：“我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为联邦服务——我认为我有必要去和斯泰图将军阐述一下，我们需要利用已有条件为战役目标多做准备，观摩团应该趁敌人还没有彻底攻破防御撤退...不，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我以军情局的权限可以打开通道，请各位立即动身，时间宝贵。”<br/>“太好了，那驾驶员...对，有自动驾驶。那你和我们一起吗，哦对，两架信使我们也只用得上一架，另一架留给你们...以联邦的名义，卡尔·詹金斯，我代表海军部最后得和你说一句话。”<br/>休曼的神情有了些变化，在确定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过后，他的气质又有些恢复成平日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而海军部...现任部长是伊恩元帅。<br/>“我们知道军情局与特勤局的矛盾，伊恩元帅有搁置它的期望，但如果军情局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予以配合，阁下们并不介意让你在未来的工作上更进一步——元帅们很器重你的能力，多年来你对联邦兢兢业业，但你太在意过往的一些人情关系，这对你的仕途是极端不利的。借这个机会看开它，站到正确的一边，这是元帅给你的建议，你当记在心里。”<br/>而再之后，休曼再度伸出手：“刚才是元帅们的意思，而我个人十分感谢你的帮助，也希望你更进一步大家共进退——天域的事让斯泰图去负责，我们会在亚历山大号等你，你怎么说？”<br/>卡尔看着对方伸出的手，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我一心只为联邦，只要这能对人类有帮助。”<br/>“果然，疾风知劲草。”<br/>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而这就是表态了，休曼脸上也露出认可的笑容，然后就是事不宜迟，观摩团总共有十几名高级军官，还有他们的警卫，一架信使也只是刚够，而且他们还得从中枢后场的封锁中离开，时间很紧，而卡尔还是需要去说服斯泰图，毕竟众目睽睽，谁也想名正言顺。<br/>卡尔望着休曼中将的身影离开，然后才踏上自己的路，并一摸喉咙，然后径直走进人群。<br/>铺设于控制中心地板上的是一水采自意大利半岛的白色大理石，但如今没人欣赏这里的恢弘。三千名幸存者或站或坐，一度将大厅挤得水泄不通。疲惫，茫然，还有无法避免的恐惧写在这些人的脸上，他们刚刚逃过死亡，已经堪称幸运。但即便狼狈，他们终究并非平民而是受过训练的军人，所以所有人还在军官的带领下维持着纪律，没有混乱，而是主动地展开工作和布置。<br/>虽然一层的空间已经有些不够，但人们还是腾出了不少地方，来让伤员得以安置。撕裂性的枪伤一旦出现在胸腹那便是目前条件下的致命伤，但更要命的是外伤带来的大出血。人们彼此传唤着，召集所有军医，以及受过急救训练的人来帮助，并贡献出随身的医疗物资——<br/>响应十分踊跃，人们也主动让出传递的通道。而宪兵，以及守备警卫同样在这些通道里奔走，他们是指挥壁垒所剩无几的作战人员，如今也在大声呼喝着，从幸存者中带出那些符合战斗岗位的人。中枢警卫室已经打开了后备武器库，以前说联邦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武器，但如今却是捉襟见肘。现在哪怕是一把防卫手枪都要算作武力，幸存者们交出的弹药被收集起来，新多的两百名“武装”被安排上岗位，开始用设施的资源搭建内部的掩体。<br/>而还有些黑色军大衣制服的军官们站定于各处，他们将手枪拔出明显地拿在手上，目光从人群当中一个个审视过去，如同检查犯人般，人人过关，K10部队的威名没有人不知晓，他们在这里也形同督战队一般，一个人就能监视数百人，或许也是稳定的一个原因。<br/>“卡尔长官！”<br/>自从K10事件后，在斯泰图的命令下宪兵部队就调由卡尔指挥，此时见到负责人过来的军官们几乎都松了口气，但又很快紧张了起来，因为卡尔与休曼将军的面谈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在场没有人是傻瓜，就算听不到，但仅仅是人的表情就能透露很多。<br/>但卡尔却十分清楚，并且在他们发问之前就先回应道：<br/>“我和斯泰图上将一样，不会离开天域。”他手向上一指，阶梯型的中枢上方，一个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威严形象一直在俯瞰着下方，此时也与卡尔目光短暂相对，又离开，“坚守岗位，天域各地的部队都在奋战，我们没有失守，各处都有援军向我们赶来——”<br/>“是吗，长官。”下级军官们将信将疑，尤其是高级军官团们的集体动向让他们惴惴不安，“幸存者都说我们是在和军队的叛徒作战，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怎么知道谁是敌是友呢？”<br/>“外面的舰队怎么样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消息了...”<br/>话题一旦打开人们就会收不住，人们需要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答案——尤其是有人发现观摩团的将军们在他们自己的保镖陪同下向中枢内部而去，甚至粗暴地冲过了宪兵的阻拦，这更加让人心激荡起来，就连斯泰图上将也被惊动，但他因为腿部的伤无法行动，周围的人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办。<br/>“泰拉的将军们抛下我们了？！”“这里不是没有通路的吗？”<br/>这样的答案不难得出，而一旦这些传播起来，人的情绪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倾倒而下！隐约中已经有骚动的迹象，原本的纪律如同松弛的缰绳，这一刻就算是宪兵们也变得迟疑了起来，K10部队的超能力者们则纷纷看向卡尔——这位长官此时还十分平静，他身处于这几乎要变乱的中心，明明说是要去见斯泰图的他却偏偏站在中心的地方，似乎就是要让人们注意到他。<br/>“长官？”<br/>就在这时，卡尔从风衣的怀兜里，抽出一把军用手枪！<br/>其他K10部队成员，他们已经完全听命于卡尔，如今自然也跟着长官一起举枪对准那些声音最响亮的——你们这帮混蛋，当我们假的啊！扰乱军心，质疑指挥，以联邦军法现场处决有什么好说的！<br/>人们被镇住了，暂时的，但三千人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在这火源处，卡尔把手枪拿出来在自己眼前瞧了瞧，然后反握住枪管随便问面前的一名普通士兵：<br/>“你最近的射击成绩多少？”<br/>虽然不知道长官什么意思，但这名看起来像技术人员的还是回答道：“十发平均六发上靶，刚过及格线...”<br/>他还想解释自己的部门不以射击训练为首要，但卡尔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感叹一声——一股平静的心绪以他为中心传递向周围：<br/>“不错，我只有两发上靶，比军校时都差远了，不擅长这个。”<br/>然后卡尔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把军官配枪递给了对方，后者几乎惊呆，在卡尔的几次提醒下才勉强接过了手枪。<br/>“这说明它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上能发挥的作用大，就交给你了，用它去瞄准最合适的目标。”<br/>人们旁观了这一幕，K10部队的成员们也看傻了，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自己拿枪对着人群是多么尴尬，立刻匆匆放下。而卡尔长官的心念与他们的精神汇在一起，每一个人都如同发信器一样将这股信号传递向更多的人群。<br/>这不是控制，只是一种感应，一种集体情绪的调动，而它让人们多余的思绪平息，并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在平地。<br/>“我认为联邦的理念正是如此，让我们每个人都在合适的位置——回到各自的岗位，首先将伤员和没有武器的人转移到上层去，不能让所有人都挤在这里，下层是一会用来战斗的地方。”<br/>拿到手枪的士兵向卡尔敬了一礼，然后从自己的队伍加入到了防御小组。人们立刻遵照命令行动，一切再度忙碌了起来，而一名K10的军官向卡尔走来，向长官报告。<br/>“指挥官亚罗上校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赶去了‘狗笼’，长官，但上校担心他们受创的精神无法有效驾驭那些怪兽——毕竟，那些是为您所设计。”<br/>“没有关系，告诉他放手去做。由我们放出来，总比敌人打开要来得好。”<br/>处置完这一切后，卡尔才终于来到了第二层。这里布置着医疗设施，斯泰图上将坐在他的椅子上，变形断裂的腿经过了简单的处置，但因为大腿骨断裂，严格来说上将状况还很危险，他不能离开，因为没有支架的支撑大腿骨折处会因为肌肉的作用，把骨头拉成X交叉型，很可能撕裂动脉——但，这并不是上将不撤离的原因。<br/>面对周围忙忙碌碌的参谋们，以及那个男人，那个站在斯泰图身边一直处理周围事务的参谋长，斯图科夫少将，在上将重伤后掌管军事的事实上就是他。络腮胡男人那双墨黑的眼睛紧盯着卡尔，布满了怀疑和警惕，并在见面时先开口一句：<br/>“我一直在注意着你的表现，卡尔·詹金斯，收敛你的把戏，否则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br/>“让他过来，詹金斯他不会是无缘无故做这些的，只是...咳咳...你需要给我们解释！你刚才差点毁掉军队的士气，虽然你也做了补救！”<br/>在上将面前站定的卡尔收起他寻常的笑容，在斯图科夫的监视下他开口：“泰拉观摩团们知道紧急通道的事，他们一心想要离开，强留着他们也会出现问题，并且，做最坏的打算，一次损失太多的联邦高级将领，会极大动摇社会舆情。”<br/>“这看起来倒是说得合情合理。”斯图科夫可没有赞成的意思，旋即又喝问一声，“他可是很热情地和你握手！都传说你是一只政治生物，所以军情局在你的带领下向文官集团摇尾巴了？但你考虑过没，穿梭机是上将命令必要时转移Q弹机要资料和重伤员的！而且停机坪外的敌情还不明朗，你不怕刚和他们做完交易就害了他们？”<br/>进而，少将更加难掩怀疑：“詹金斯，你已经不止一次私自动用军情局资源了，在通讯中断前我检查了下方的报告，为了从医疗部门转移你军情局的一个小组，你还调动了下层的驻防兵力去做掩护，导致多处战线的沦陷！还调出了这里本有的兵力...作为天域目前的负责人，你不要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下去！”<br/>“够了，卡尔作为机要部门负责人，有他的自由，战后你大可以向战争议会提出弹劾，但前提是我们还能活下来——可至少，卡尔没有趁这个机会自己一走了之。”<br/>斯泰图止住了这场无意义的冲突，而卡尔礼貌地笑笑，转向斯图科夫：“参谋长作为泰拉舰队的人，也没有离开，令人起敬。”<br/>“我是海军的人，你不要侮辱我。泰拉舰队伴随天域前来，我和杰拉德都绝不会抛弃天域！”<br/>上将摆手：“卡尔，我知道你不会白出去一趟的，这里的情报十分混乱，我下令禁止传递谣言，但现在很多人都还是不知道我们究竟在和谁作战...”<br/>没有情报几乎是这一切的根源，如今人群正在被进一步疏散，三千人从他们后方向最上层以及中枢后面的舱室，尽可能离开注定要迎来敌人的主厅。再一次感谢天域的广大，才有容纳这么多人的空间，但斯图科夫少将虽然与卡尔有冲突，但还是听他的建议打开了后壁的磁流体护盾，不仅节省能量，同时还将人导入了还没有敌人控制的舱室与维修通道。<br/>天域依然很大，而敌人的目标终究是这里，如果掌握了敌人的动向那么就有了很多可以腾挪的空间。其中，在一面流体遮罩降下后，有人注意到几只起飞的小东西进入了中枢，这报告引起了士兵的紧张，但他们又什么都没发现，信息被暂时搁置。<br/>这一切让斯图科夫将信将疑：“你是怎么知道敌人的具体情况和数量的？中枢的所有监控系统全都被切断了，敌人对天域简直了如指掌，但你却——我们需要一个简明扼要的答案！”<br/>答案？卡尔摸了摸自己的衣领，然后停住，仅以眼神对斯泰图，后者似乎明白了，但却看向斯图科夫。<br/>“参谋长，天域的情况没有其他可能，我们必须要有援军才能打破现在的困境。”<br/>“是的，长官，但我们都知道中央电梯柱被敌人占领，地面部队即便夺下了营区，但只要敌人将电梯破坏锁住，指挥壁垒就是一处死地——事实上已经死了，现在所做的也只是能拖延多久是多久，以待变化而已！”斯图科夫直言，但这个大胡子俄裔察觉到了似乎只有自己被瞒在鼓里，用词也开始小心起来，“我原本的希望是，杰拉德将军在太空取得进展后来支援...长官，我们共同面对着相同的处境，您不必对我有所隐瞒！”<br/>斯图科夫爆发了，他站到一边，年仅四十但已经以极高的战术才能闻名的参谋长此时站在一边，也和卡尔一样把手枪拿出来，递到斯泰图的面前：<br/>“基于军令27条，最高主官有战时一切仲裁权！您可以不经审判将我革职，逮捕，处决，如果这有必要，并且能因此拯救天域！”<br/>“如今，就算是军队，也变得派系林立了啊。”斯泰图长叹一声，这位老人在这一战里显得憔悴了很多，“卡尔，我们要对所有人负责。”<br/>“这也是奥利维亚阁下的意思，联邦和人联总得向前迈进，而且这确实需要您的授权...最好，还有参谋长的授权。”<br/>詹金斯从耳边摘下耳麦，伸手递向斯泰图，一旁的斯图科夫瞳孔放大，倒吸一口气——<br/>一层的墙壁间，传来一声撼地的巨响！<br/>PS：请各位不要手滑点什么举报，最近天天都有章节通过审核，我都不明白我这本书能有什么好审核的，负能量没有，和现实半点不沾边，三观也正，让审核编辑也轻松点，作者也放松点。<br/>我这部软科幻连续剧还得继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