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决定吧。<br/>要么无意义地死，要么无意义地活，但至少，或者就是最大的意义。<br/>做出你们的决定吧！<br/>敌人的声音在无线电里如此喊道，霍格尔只是让他们停火让到一边而不是要求他们的投降，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它原本就不该在彼此之间发生，它只是来自于部分人的贪欲...至少直到此时，我们天真的霍格尔上尉还是这么理解的，但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出于一名军人的感性。<br/>对方已经没有一丁点胜算，但凡有一点机会，他也希望早点结束这场伤神的战斗。他能做出这个承诺，在他的调控下，天上的黑蚁无人机们也拉升了高度暂停了攻击，否则，依照这些机器背后的智能，它只会忠诚执行指挥部的命令，那就是入场不论。<br/>天上的死神们呼啸着，无人机群拉升到八百米的高度，它们本可以距离远远地，明明能在几公里外抛射110毫米泰核导弹来狂轰滥炸，但为了让这些联邦部队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居然还拉近到头顶，它们真的，让大兵们哭死。廉价的电涡扇发动机嗡嗡叫着，没有做任何隐形考虑，反而成为了大兵们心头压力极为巨大的一部分——一念生一念死，好生艰难的选择！<br/>但越难的选择本质越简单，霍格尔向前几步，登上面前的缓坡，这些敌人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敌军”。距离不过五百余米，已在这些大兵们大部分武器的射程之下，剩余的二十多人也确实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武器，但，听到天上的嗡嗡声，他们又放了下来。<br/>霍格尔上尉一人直面这些人，继续接入通讯：<br/>“这里，还有地堡上，有不少你们失去战斗力的伤员，你们可以去照顾他们——再说一次，你们没必要为特勤局的虫豸卖命，我听说他们只是一个特务机关，正规军，怎么能和特务为伍？”<br/>到这里，上尉再度高呼起来：“今天的这一切全都是这个特勤局引起，人联今日只与他们算账，所有暴虐者必须死，来吧，我已经直面了你们，来做个了断！”<br/>这话一出，这些士兵们彼此看了看，身旁，对面，还有天上...以及地上的残躯与哀鸣的伤员。没有人说话，表态，但随着第一人转去托起伤员，人心在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这群刚抵达没多一会的部队立刻从暴虐者身边散开，让这些身披重甲的超级士兵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他们还想重提老调。<br/>“特勤局是代表元老院的意志！这场任务是为了泰拉！你们居然信了他们的鬼话，放弃自己的任务？这是怯懦，逃兵，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过清算——”<br/>轰！<br/>一枚泰核导弹正中这怪物机甲，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反坦克弹射流沿着暴虐者的弧形装甲被弹开，百毫米口径还是太小了，冲击力只是让它后退两步，只是刚刚才重装的外设又被打烂了，还引发小型殉爆逼得步兵们加速逃离这片交战地带。第一台暴虐者刚站稳，天空传来刺耳呼啸，一连十几发空地导弹覆盖了全部暴虐者，轰，轰轰！<br/>爆炸把泥土都翻腾了起来，冲击波弄得山摇地动，坐在四米高巨型战甲中心的驾驶员只感觉股股巨力，生生巨响，道道强光弄得他们五感尽失，全靠超能战甲厚度达到一百二十毫米的重合金，以及固体气溶胶中形成的真空夹层才能不然自己被震死。但就算这样，回想起此前被人联提坦轨道炮击飞的那一下，瞬间的过载即便有阻尼器也让这些自诩精锐的家伙差点脑充血——至少虫子不干这种事，自己与上面都低估了和人联战斗的难度了。<br/>黑蚁呼啸，三位数的无人机各自以不同的编组交错略过，前几台射下腹部的一枚导弹后向左扬长而去，从右边过来的另一批也故技重施。黑蚁们携带的导弹虽然有限，但六台暴虐者可以长久地经历这份待遇，连环的轰炸让他们甚至站不稳脚跟——但就像一开始的那个问题。<br/>“根本不痛不痒！”领队以臂膀遮住观察窗，大踏步向前冲出，导弹不断落在它身上，战甲晃一下，然后继续坚持向前，“出来的好，我们这就来弄死你！”<br/>引擎喷发，战甲拔地而起，相距不过一个山头只要一个大跳就能飞过！六台战甲纷纷起飞，沙暴机枪的扫射对其无用，激光切不开重合金外层，从始至终，你们根本拿我们没有办法——<br/>又一声巨响，天降的导弹正中一台，冲击改变了飞行方向让一部一头载进山谷下，脑袋直接把一块巨石撞碎。剩下起飞的五台也遭到了天上黑蚁们的集中照顾，一台也被炸进山谷，另一台空中失速打着旋偏离了过去，但还有三台，连着领队的那台飞过了中线，两百多米外他们再也忍不住，眼下唯一可用的喷火器功率全开，向着死站在那个山头的傻逼喷出燃尽山头的千度烈火！<br/>霍格尔上尉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吞没“他”的身躯——电子纸在高温下瞬间汽化，连带的还有支撑这块显示字的木框架，不愧是特种部队，真心灵手巧。<br/>但暴虐者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看到耀眼的火光点燃了山头，而他们无惧高温冲了上去，想要在尸体上再踩一脚。<br/>轰，刚落地又被导弹轰炸，这些无人机明明破不了防却还要来骚扰，真该死！而更该死的是他们的敌人，那家伙人呢？<br/>暴虐者正要张望，但一道强光照射过来，正中机甲的观测窗！这窗口外层也由重合金打造，并采用仪器传递成像，激光倒没有能烧穿驾驶员的视网膜，但也导致驾驶员眼前一片明亮，什么都看不见！<br/>“对，就这样——所有黑蚁轮番攻击这些‘眼睛’，对方没有备用系统，让他们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br/>能够防护核爆光芒的观测窗没那么容易瞬间，也启动了视力保护，可是天上的黑蚁们——总数108架无人机分成了内外，上下，大小两个环，它们就围着暴虐者头顶转着，如同小天使，激光炮变成探照灯，轮番无空隙地照射着这些暴虐者，就连刚从山谷里飞起来的三台也不例外。<br/>落地视野里便一片光明，这和一片黑暗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即便用铁臂死死地挡住激光，视野也十分有限，他们被困在了原地，只能徒劳地叫骂，呐喊，但始终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报复性地朝着周围四处放火，让霍格尔不要玩这种小花招，和他们做正面的对决。<br/>“谁和你们玩了？”<br/>上尉在通讯里嘲笑一声，忽然，一串比导弹还要激烈刺耳的破空声袭来——当当当！全身被击中十余下的一台被再度打飞了出去，重新落入山谷，而另一台还没反应过来...<br/>超能战甲的系统突然发出警告，驾驶员看到界面上战甲护住眼睛的那只臂膀，已经不翼而飞。然后，一枚货真价实的一百毫米坦克炮弹轰在了他厚实的胸甲上——高速旋转的炮弹...不，这不是炮弹，这是一枚电磁射超高速导弹，虽然人眼也根本看不清。<br/>弹体分成两个部分，前端是穿甲部，后端是动力部。动力部分的火箭带动前端高速旋转，尾部的主引擎也在努力前推，但关键是前端那个造型十分特殊的刀头，是的，和CNC上的刀头真有几分相像，又像一根电钻，但通体乌黑。<br/>轨道之上，一间隐秘的办公室，一个以自己的方式获取到当地情报的赛博人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变化：“重合金...哈？改变电磁力锁定结构的强化晶体结构，很厉害嘛，远胜我的大杰克十倍？那来试试看我们这从原子结构压缩而成的黑瓷，和你到底哪个硬一点！”<br/>答案很明显，黑瓷刀头的炮弹已经钻开了一百毫米左右的重合金外层，颗粒状的金属屑激扬而出，火箭推动下最后20毫米就要穿透，是这暴虐者率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把弹体的推进部给拍碎——<br/>但这没有意义，因为空气中又传来几道撕裂的破空声，暴虐者们全身冒出火花，有人被击穿了手臂，有人被震飞了出去，还有被这特制炮弹撕开了重合金，一炮打进身体里踉跄一下的。<br/>“装甲被击穿！”这声音如此恐惧，在他们征战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br/>“动力炉管道破碎，一号介子压缩机被毁...我的反应炉！不，不不，二号机组加压，不能熄火！”<br/>这怎么可能，即便在与阿拉奇的无数作战中，也并不缺少被千万度电浆摧毁的战甲部队，可是怎么会被实弹打穿，怎么可能？驾驶员们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遭遇，当年对托菲特人的战斗里，超能战甲能够顶着对方的防空炮与激光雨降落，那种势如破竹，横扫一切的境地，如今，竟离我们而去了吗？<br/>是什么东西——该死，我必须看清楚，你们这些讨厌的激光！<br/>以手臂遮挡角度，驾驶员终于能窥见目标一瞬，而这一看，映入他眼里的，是一根朴实无华的炮管。<br/>一根方形的炮管居中而立，被架设在三米高的位置，比一般的树林都还要更高几分，也是这从未见过物体的顶部——重接炮被架设在一个立体基座上，拥有极高的俯仰角，口径一百毫米，算不得太大。而支撑它的是一个扁平的结构，一具车体，以迷彩涂装的楔形底盘，可是这底盘却并不落在地上。<br/>因为两边各有一对钢铁足部，像蝎子腿一样支撑在地面，并把炮抬升到三米高的位置。除此之外这辆多足战车的设计便十分简洁，并且从其扁平的车体和狭窄仅有一圈菱形防护的炮塔上来看，这是一台无人战车。<br/>可是，从这一处山头，再到其他山头，零零散散分布着七八台战车，倒是与渡鸦丢下的箱子数量一样，这些鬼东西此前不见踪影，原来是靠着四条腿忙着爬山吗？<br/>看见了也没用，视线之内，这些体积不小的四足战车接连开炮，形成了针对暴虐者们连绵不断的火力，每一台，发射的都是那为重合金打造的黑瓷火箭弹头，打的战甲们身上火光不断，它们再不能无伤，遮挡的手臂被贯穿，关节处干脆被撕裂下来，摇晃着，后退着，生平第一次，他们感到害怕和退缩——<br/>“射击方位不对，暴虐者是一台机甲，不是人，对方的驾驶舱一定在胸口剑突的位置，瞄准那里，把人打死，战甲留下！”<br/>但男人命令不了地面的部队，这些四足战车每一次开炮，四条腿都充当了液压制退器的作用，倒勾的驻锄在地表挖出深坑，一炮接一炮，终于有一下，战车似乎打穿了某个部位，一台暴虐者突然爬下来，身上密密麻麻蜂窝一样的空洞里，一下喷出一大股聚变的烈火。<br/>“不，反应堆，打到小型聚变堆了！”办公室里的男人尖叫着，仿佛打在他自己身上，军备局长巴德捂住自己的眼睛，“该死，打驾驶员啊！我打造你们不仅是去作战的，给我留下完整的残骸才是你们的使命啊！”<br/>忽然，一个声音冒出来阻止了他的发癫，“你在做什么梦，巴德，与泰拉联邦激进派发生冲突还说得过去，我们有道义。但你还想回收那残骸？拿走联邦最高科学结晶，这就是直接侵犯了，温和派也不会容忍的，你也会把我们的战略弄得一塌糊涂，所以，不行。”<br/>来者，正是战情司上将的通讯投影，他的话无疑堵死了这个男人的期望，但，上将还是表示了对巴德的认可——“你证明了你研发的新式武器能够穿透他们最强的陆战兵器，在短短18天的时间就做到了，很好，统帅很满意！暴虐者不论表现得再惊世骇俗，但装备只是平台，不论它燃油还是核聚变动力，但只要能被打穿，打死，那就没什么好恐惧的...我相信这一定也能够给泰拉联邦一定的震撼，如果他们再想用某种强横兵器来威胁我们，最好掂量一下。”<br/>巴德不满道：“嘿，这小宝贝叫‘镇暴者’！而且，什么叫才18天...用老装备设计拼接躯体很容易，但炮弹的改良才是关键，为了保证对那重合金的穿透，我可是用了二段加速原理。多亏了我过去的技术储备，这是反坦克的一次革命懂吗？就常规防御来说，有了黑瓷钻头，只要火箭还有燃料，那么理论上它的穿深是无穷大！等等，我和你说这些干嘛——小型聚变堆！和小型聚变堆的价值相比，这炮弹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知道那东西的价值吗！”<br/>巴德非常激动，一系列的工程学词汇喷水一样接连说出，还有什么工研部数年研究没有头绪啊，什么亚当博士几次建议都没有被批准啊，能源技术飞跃数十年啊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像那东西大过天。但卡尼菲克上将却并不在意：<br/>“小型化聚变技术确实很有价值，但不是眼下所需，就算眼下拿到了也不可能迅速转化为战斗力——只要舰队的大型聚变没有形成代差就行，战争的胜负还得看舰队，这种地面作战，有的是战术的回旋余地...工研部不是已经立项了小型堆的项目了吗，我相信你们这些科学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br/>“啊呸！”<br/>巴德暴跳如雷，对卡尼菲克破口大骂。<br/>“什么相信，你们军队一直把我们搞技术的当成机器猫，只管提要求，根本不管科研究竟有多难，净他妈下指标！没有平时的技术积累，随便就想开辟一条新道路，搞出新技术，你们发什么昏！我们工研部为人联兢兢业业，扛起了所有，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利好机会你们却一点忙都不帮！王八蛋，给我滚！”<br/>还好只是投影，口水没有喷过来。上将皱起眉头：“你不是已经在天域搜刮了很多了吗...”<br/>“除了些工程设计，高分子材料外，这个联邦根本没啥比我手头更好的，金属氢也没有制备设施，光拿着弹头有什么用，这种东西我们实验室里就能生产，无非是个规模问题——所以，你们他妈的帮不帮？你们不帮我，下次就别找我帮忙！”<br/>“帮帮帮，你冷静点。”卡尼菲克张开双手，“公开拿走残骸不行，但我会吩咐收集重合金材料的...你别急，小型聚变堆我不能让人拿，那个太大了，但我有一个情报...第四地球你知道多少？”<br/>第四？人联命名太随便，巴德想了下：“那个在拉格朗日点乱修违章建筑的前太空文明？一群菜鸡，FTL都不会，有什么好说的？”<br/>“你可不能小看，这个文明成长的速度十分惊人，他们在众多人类历史还在行星上内耗时，便能懂的团结一致，开拓星空，并且，他们还很早就掌握了可控核聚变，如今更是团结一致向深空探索，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文明！”卡尼菲克感慨一声，“人联需要做更多准备来和这个文明接触，其实，我们获得FTL也是幸运，我们有领袖庇护，何以嘲笑他人？虽然只在一个星系里，但这是个和我们同级的文明，统帅与议长都对他们有高度评价，你也要懂得尊重...”<br/>“好吧，你别尬吹了，你们想拉这个文明做盟友，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人联都没有的小型聚变，他们就有？”<br/>巴德不耐烦地说道，但眼看卡尼菲克不说话，他愣住了。<br/>“我可没这么说，但，他们在聚变构型上与我们的思路有很大差别，人联预定这场战争后与他们正式接触，也许，能帮你们工研部节省十几年时间？”<br/>天空的通话，与地面的战斗无关。<br/>就在第一台暴虐者倒下后，又有另外两台遭到了彻底的破坏——“镇暴者”四足机甲，这个名字本身就富含寓意。专门为对付暴虐者设计的它，比起猛犸这样重型坦克的优点便是可以轨道空投，和清算者战车一样，但更具反装甲能力。黑瓷钻甲炮弹，从它们特制的炮口里喷发时化作一道白光，四米巨人在连环的轰击之下抖动着身体，寸步难行。<br/>手臂，被撕裂，腿足，被破坏，不论如何它们的关节里面可不是用重合金做的，所以撕开了腿足它们甚至不能站立。命中核心位置有点困难，除非打死驾驶员，或者穿透防护更严密的反应堆——但，只是时间问题，镇暴者有的是炮弹，就这么把他们活活撕碎，倒是很符合霍格尔上尉的期待。<br/>“托马斯，艾迪尔，罗文...战友们，我要让它们给你们陪葬！”<br/>不接受投降，直到全部轰杀完为止，必须要向所有人证明，人联，有仇必报...<br/>“啊啊啊！”<br/>暴虐者中，发出一声怒吼，领队的机甲发动了全部引擎，带着两台战甲腾空而起，扑向最近一公里外的一台镇暴者。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从激光覆盖下看到目标的，但有些让人出乎意料，因为黑蚁们已经打完了导弹——但镇暴者的炮塔并不含糊，直接锁定他们，将火力追踪倾泻，立刻又凌空打爆了一架，但还有两架以不可阻挡的气势飞向镇暴者，如同暴徒的亡命一击。<br/>损失一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就算是这一台镇暴者，忽然它收起了四方的铁足，但却没有坐回地上，而是在底盘并联的几台风扇带动下闪着零素减重场的光芒，哗地一下开走了。<br/>飘地摇摇晃晃，但是速度极快，让人一下想起旧日武库里一款叫弹弓的装备——对了，中心炮塔两端，的确有两根暴风雪机枪炮管，哒哒地扫射扑空的暴虐者。机枪的后坐力让镇暴者晃动地更快了，但它始终保持离地一米并S机动。<br/>就连着最后一点机会，一个战果，都没有给他们留下...暴虐者们呆呆地看着远去的敌人，不知道作何感想。<br/>四面八方的炮击，将一大块重合金碎片，送上了天空。<br/>战斗，于此结束...<br/>霍格尔上尉走出隐蔽地点，其他空骑士们也走了出来。这之后的战斗他们完全没有参与，但，他们却亲历了全部的过程，牺牲，死亡，以及坚持。<br/>还有一群被暴虐者们全军覆没场景给吓到的机动步兵，他们停火了，他们也不敢再开火，今天的事对他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还需要研究，但，即便是松了口气的霍格尔，也隐约感觉到，这事似乎还没完。<br/>“长官。”<br/>一名队员走过来，提丰战斗服吃地很深，因为他手里提着两块暴虐者被镇暴者打下来的装甲碎片，这东西太重了，霍格尔接过时，都感觉战斗服压力陡增。<br/>“拿一块上交给总部。”霍格尔说着，他端起了自己手上这一块，虽然是装甲，但光滑地和镜子似的，“这一块，就给我们部队，去告诉所有人，这一切没有白费。”<br/>“是，长官。”<br/>对这个决定没有人有意见，不过，正待他们向上报告时，突然得到了总部关于撤掉封锁区的消息——作战结束，足够短足够快，一点不拖泥带水，而就在这时，天空传来引擎的呼啸。<br/>是联邦信使穿梭机！<br/>很多，数以十记，中间还夹杂着一大批轨道空投仓呼啸而下，顷刻间，一支庞大的联邦部队就已经把他们包围住！<br/>“我是联邦地面联合行动指挥，强尼·瑞哥！所有交火部队，立即停火，重复，立即停火！否则我要采取武力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