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球时间2001年4月5日，锡拉与地球第一个地方势力签订“对beta联合统一战线协约”起，直到4月22日，北极熊正式成为人类联合权力理事会的第一个地球加盟国，从当地时间0点正式生效，北极熊总共980万人口正式成为人联国民，其享有广泛的居民权力，包括其人身财产不受侵犯，接受教育和医疗保障，在人联境内从事工商业，参军和参与地方自治，表达合理言论的权力。相应地，居民必须接受法律的监督，纳税并服从战时管理制度下宵禁，以及对其岗位的调动的职责。<br/><br/>基于以上法规，人联相应机构在西伯利亚虫洞基地设立永久办事处，由齐格弗里德阁下统筹开展了一次全面的人口普查。计算机和信息网络建立的户籍制度将与锡拉管理系统对接，所有身世清白的人都必须办理身份ID——一个记录了DNA和社会信用的电子文档，通过云端存储广泛关联到人联各个部门。该程序本身无须任何物理文件，但考虑到当地人习惯以避免其产生轻视人联的心理，民政部门现场发放了印有相片和电子码的不锈钢牌照并规定参与任何公开活动必须佩戴，遗失将会有金额处罚。<br/><br/>“这是ID卡？做的真漂亮。”<br/><br/>克丽斯嘉牵着伊妮娅的手走出民政大厅，手中的金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对她们两来说，这张证件还有着另外一层意义，那就是代表她们已经和过去相告别了，和那十几年冰冷的实验室和军队说了一声再见。<br/><br/>过去...已经过去了吗？这一切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不愿意醒过来的梦。沐浴在太阳下，身边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没有监视和命令，她们成了自由人。<br/><br/>可是，自己今后该干什么呢？<br/><br/>克丽斯嘉扭过头来，正对上伊妮娅的眼眸，那么清澈，明亮，再没有丝毫的恐惧。她牵着自己的手，而自己也拉着她，好像拉住了全世界。<br/><br/>“克丽斯嘉。”伊妮娅的声音还是轻柔地像蚊子叫，女孩抱着名为米莎的小熊玩偶，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我们回去吧，奥利维亚姐姐说给我们找了学校，是在锡拉呢！”<br/><br/>是的，学校——克丽斯嘉差点忘了，奥利维亚将军把她们两人赶出了军队，但又格外关照她们。不仅如此，人联的领袖，军人们对于她们都很照顾，他们把自己两人视为沟通锡拉和地球的功臣，克丽斯嘉对此不是很懂，但是...<br/><br/>她牵住伊妮娅的手，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走吧，多姆叔叔他们在前面等我们。”<br/><br/>在民政大厅外的广场上，一辆军用吉普正停在那里闪着灯。驾车的是一名外表和善的...猛男？多姆·圣地亚哥将翻译机别在耳朵上，在旁人看来他似乎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过透过多姆的视网膜植入物他却是在和李悳对话。<br/><br/>“我说领袖，你还真把她们安排到我们家了？我家现在还是住的公寓，你给我们开的工资也不高，我怎么养的活她们啊？”<br/><br/>多姆抱怨道，镜头那边的李悳呵呵：“你家两百多个平方，长年就你老婆玛利亚和10岁大的女儿住也不嫌空旷？反正你这个军人的房子是人联分配的，不花一分钱，你给我干活还有特殊津贴怎么叫养不活了？”<br/><br/>“话不能这么讲啊，领袖，玛利亚她当社区志愿者又没有工作，你让我收养她们两，那我肯定要好好培养才对得起你和奥利维亚将军的信任，可是这都不是免费的啊，要不...”<br/><br/>“多姆你怎么变得这么世故圆滑，变着法找我要钱。”李悳板起脸来，“我是人联领袖但我不是皇帝，一分钱都没有，我要干点什么预算也要议会批准，自己去找马库斯，让他找他老婆安雅商量，她有这个权力。”<br/><br/>“你没钱？这话谁信啊，你确实不是皇帝，但古往今来哪个皇帝比你有权势？”<br/><br/>多姆抗议道，李悳翻了个白眼——不巧，比我有权势的皇帝真有那么几个，甚至还有个叫帝皇的...<br/><br/>不过话归正题，人联对克丽斯嘉和伊妮娅姐妹两的重视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最高级别的，不为其他，就因为她们两是心能者。<br/><br/>心能者，即精神力异常之人，这类人常常表现为一些异常的天赋——虽然还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但似乎拥有一种寻常人类所不能拥有的看世界的角度，就像从二维到了三维有了好几个角度的视野。<br/><br/>能力表现是不同的，比如这对姐妹能看见人的“灵魂”，或者说情绪的色彩，毕竟现有研究没有找到所谓灵魂，恩斯格坚决反对加入未证明的论断。而伊蕾娜有一种极为特别的感知能力，能感觉到和自己有关的许多事件，再加上李悳...<br/><br/>李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特点是啥，不过他已经够特殊了，何必再特殊一点？<br/><br/>我们将他们称之为心能，只是因为无知而不得不采取的命名，人联的科学家根本弄不明白它的原理，而且样本如此之少——人联眼下仅有李悳和伊蕾娜两个心能者，谁敢对他们俩做实验怕是刚有这个想法就会被黑手敲门。<br/><br/>不管是目前猜想的“暗物质”还是“多位空间”都只是臆测，所以地球这边的心能者就成了破局的关键，黑手第一时间没收了毛子的ESP研究项目，带走了全部科学家和资料——令人失望的是这群老毛子纯粹是碰运气乱来的穷举实验法，对自然存在的弱心能者进行克隆调试制造的人造人，三十年的研究死伤几百个实验体。<br/><br/>“根据人联法令，这种反人类的行为是严格禁止的，并且工研部不接受这种研究思路，笨拙且无价值。虽然法不前溯，但未来心能者的存在将对全社会公开，这种行为势必引发冲击，所以黑手在审问后把全部研究人员处决了。”<br/><br/>李悳如是说到，多姆点点头：“干得好，不过你不是骗我的吧？”<br/><br/>“为什么要骗你，你觉得我会像这群病态官僚一样，悄悄干些丧心病狂的事？”李悳不屑道，“先不说心能者有什么价值，如果人联堕落成这样，这本书也可以404了。”<br/><br/>所以...“她们两未来会如何？”<br/><br/>“我们不做生物兵器，至少不会强迫一群女孩子变成兵器。”<br/><br/>人联的领袖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悠悠地说：“她们会参与科学测试，但这份天赋未来能做什么根本还是得看她们自己的意愿，奥利维亚将军和我的意见是一样的，就是给她们一个正常的人生，这点我们信得过你。”<br/><br/>“人联的建立是为全人类的福祉，想要道路不走偏就绝不能碰原则性问题。何况，万事总有替代的方案，我们选一个最好的不行吗？”<br/><br/>意识海里，李悳徜徉在一片量子数据汇集成的洪流里。他从万千数据当中截取出自己想要的，就像拼一张拼图——<br/><br/>“靠武力拿下这个世界容易，但未来该如何？会是黄粱一梦吗？”<br/><br/>就算是李悳，也常处在自身职责带来的忧虑当中。也许他没有普通人对压力的痛苦，但基于自己的存在，以及存在于自己这个存在本身的人联之存续的问题半点不会比普通人少多少。<br/><br/>知道太多的人是痛苦的，只要一想起月球下的那具尸体...刚才自己是怎么大义凛然地对多姆说的？真是不要脸。<br/><br/>“人联...我还是不够强大！”<br/><br/>李悳叹气，只是抓起一块数据碎片重新将它细细品阅——<br/><br/>《关于在黑手中实行零号元素辐射诱导，人工制造能掌握重力异能的心能者实验方案，已有意外发现》<br/><br/>他沉思者，然后下达了指令：“志愿者测试继续进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