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忽然起来。

    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

    婢女紫萍贴心地送来斗篷，给穆璃披上，然后规距地退下。

    穆璃⽩⾐洁净，如琼枝⼀树，栽种在楼阁水榭边，尽得天地之精华，肌肤胜雪，娇美⽆⽐，散发着淡淡华彩。

    穆璃的口气如眼前的雪一样平淡：“曾经，我追在你的身后，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解释时，你不是不愿意听，就是听了也不相信。”

    “想来你永远都无法体会，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最希望有人信任我的时候，你却护着花映容，那个时候，我有多绝

    望。你说我恶毒，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插在我的心口。”

    “我不恨你，只是因为我无法要求你能识破一切阴谋诡计，能够看透花映容的欺骗，这个连我自己都做不到。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我们都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

    “我也没道理要求我喜欢的人，就一定该喜欢我。但是我无法再去爱一个伤害过我的人，那样就太轻贱自己了。我从小到大学到的教养是，一个女子可以爱一个男子，但是一定得先自爱。”

    “我跟你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因为我不会给任何人再一次伤害我的机

    会。”

    梁煦笃定地保证道：“我以后不可能再伤害你，绝不可能。”

    “伤害过我的人，我以身相许给机会弥补，那对我好的人，我又该如何对待呢？”穆璃咬字很重，几乎一字一顿道：“南陵王，我不会给任何人再一次伤害我的机会，更不会愚蠢地嫁给伤害过我的人，莫再纠缠了。”

    梁煦身子一软，心口好痛好痛，悔不当初。

    穆璃越好，他越难受。

    后悔的滋味实在太难受。

    尤其是曾经得到过，却又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