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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四章 长姐回宫


    皇室子女,武修的地方叫灵武场,但凡能走路了,都要到灵武场修习,观摩。大些便要和武师们一起习技切磋。

    内力等级也很简单,由一至十,共分十段,一为末等,十为最高,这与文试稍异。乐文小说网

    泰王风继虽然优秀,可在武功上天赋却不高,十四岁了,也只有三段。不过她身为皇女,灵力高低,确实无关紧要。

    风临就不同了,普通人出生有半段内力便是很高了,有些女子能到一段便是很有天赋,而风临生来便有内力便达两段,真真天赋异禀。

    稍经修习,便已达四段。内力过五后越往上走越难,可凭她的天赋,达七段是铁定的。

    要知道七段便可算国手了。

    如此天赋,武皇也很上心,指了最好的武师来指点她,可风临偏偏在这种事上极为小孩子心性,叫她扎马步练功就像杀了她一样。每每去武馆少不得要比旁人多训一个时辰。

    这不,她又没练功被老师发现,罚扎马步半个时辰。

    今日武馆内除了泰王风继,其余的四人都在。她二哥,皇长子风德宜一向阴阳怪气,时不时朝她嗤笑两声“妹妹加油!”“妹妹好样的!”

    “妹妹真是我们的榜样~”

    “风德宜,你是不是闲的?”风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笑话我?笑话得着吗?瞧你那花拳绣腿,你打得过我吗你?”

    风德宜停下动作不屑道:“本来这种事就不是男子该做的,打不过女子是正常的吧?何况对方还是个粗鲁的母老虎。”

    风临怒道:“你说什么?!”

    “哟,你难道还想打哥哥不成?珍惜我这个哥哥吧,要是母皇再添一位小妹妹,谁还会搭理你啊?”

    风临闻言,直起身道:“你莫要再胡言。哥哥怎么了?惹急了我连狗都咬。”

    “哇……”风德宜嘴上还是贱贱的,“连狗都咬,狗听了都泪流满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风临怒笑:“好,既这样讲,我今日就煎给你看。”

    说完她身形一动,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来到风德宜面前,拽着他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风德宜登时花容失色:“哎!混蛋!你干什么你!你干什么?!疼疼疼疼快松口!还不快松口!你什么意思?骂我是狗是不是?!哎我快松口!”

    几个武师早围了上来,想把两个人拉开,又不敢使劲拉,生怕伤到哪个祖宗,只好满头大汗围着团团转,劝道:“殿下!快松口吧!”“殿下别闹了!”

    一旁的二皇女风恪也跑过来拉架:“四妹你这是做什么!二哥你也是的,就不能少说两句!”

    角落的小皇子风依云脸上淡淡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轻声道:“三姐,莫要劝了。一会儿四姐咬累了,自然就松口了。”

    那风德宜听了怒道:“五弟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合着没咬你是不是?!哎!快松口!”

    过了好一会儿,许是真的咬累了,风临终于松开了口。

    风德宜赶忙把胳膊抽回来,泪汪汪道:“混账!”

    一旁的风恪赶紧拿过他的手臂看了看,奇怪的“咦”了一下,一旁的男武师看了道:“殿下,无碍的,你瞧,三皇女殿下也没有真用力。”

    风德宜这才定睛细瞧,果然,胳膊只是有两排浅浅的红印,全是他心理慌张,才觉得疼。

    风德宜还是生气:“那也不行!我要告诉母皇!告你这个疯妇欺负我!”

    “你告去吧。”风临丢下一句话,回墙边接着蹲马步去了。

    待到下课,风临换好了衣服出门,身后的风德宜突然追了上来,上前一步挡了风临的路。

    风临笑问:“二哥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接着寻仇?”

    他笑了笑,也不急着答,摸着手炉,往风临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道:“这是往乾坤殿的方向吧?”

    风临道:“是又怎样?”

    他说:“去寻母皇?”

    风临回:“不错。寻不得吗?”

    风德宜笑了笑:“怎么会呢?妹妹许久不见母亲,思念也是在所难免的。”

    风临听出了他言语里的讥讽,但没心思和他逞口舌之快,绕过他欲走。

    他道:“妹妹也不在意母皇前几日在何处吗?”

    风临不屑道:“母皇一国之君,想在何处就在何处,此非我该好奇的事。”

    风德宜闻言笑道:“三妹果真大气……”

    “够了,我亲爱的二哥,有话直说吧。”风临不耐烦打断了他,“别整日一副捏酸吃醋的腔调,这么多年我也听腻了。”

    闻言风德宜收了声,他抚摸手炉,忽然上前两步,正对着风临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对视,道:“风云逸,我真讨厌你这副嘴脸,和你的长姐一个样。”

    “呵。”风临对他突然的恶语并不意外,冷笑一声道,“二哥,我们都是母皇的孩子,你不也长这幅模样?”

    风德宜闻言吼道:“不一样!根本不一样!你们无非仗着有个皇夫做爹,才这么受宠!都是母皇的孩子,母皇在意过我吗?凭什么我就不如你们?就因为我的父亲是锦元君吗?”

    风临仰着头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接话。

    风德宜盯着她忽然笑了,道:“再得宠又怎么样?母皇不还是有新人了?这月我日日绕远,从栖梧宫那走。看到栖梧宫冷冷清清,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高兴!你也终于和我一样了!你也尝到了我的滋味!”

    风临静静听他说完,才开口道:“你妒忌我,所以见不得我好?”

    “我没有!”

    风临轻笑道:“二哥,你比我大这么多,我竟没想到你这么幼稚。”

    “你一个皇子,和我比什么?”

    风德宜被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他没想到风临直接丢出来这样一句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脸憋得通红。

    风临对他笑了笑,慢慢绕过他向前走,边走边说:“二哥,你的不满,你的愤怒,你一时的得意,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弱者,你不敢对母皇说,不敢对我父君抱怨。你甚至连去找母皇博关注的勇气都没有。你只敢找我发泄,因为在你眼里,我比你幼小太多,是你认为可以欺负的对象。难道不是吗?”

    风德宜脸越涨越红,转头狠狠盯着风临。

    风临没有回头,继续道:“妹妹有一事要提醒二哥,无论谁得圣意,我父君永是中宫。在这后宫,我等皇室子女只有一个父,那便是当今皇夫。按规,你当称锦元君为叔,可你竟称他为父亲?二皇子身边人侍候不周,不知规劝,自掌二十。”

    “诺……”

    风德宜身后几个少年宫人不情愿地举起手,空中响起不轻不重的巴掌声。

    宫中伦理规矩大,风德宜也心慌的很,若是传到母皇耳朵里,定是要狠狠责罚。可他就是气不过,嘴上定要逞强,扭头吼道:“你不就是瞧不起我吗?!你们都瞧不起我!就因为……就因为我的生父……”

    他的话音越来越弱,最后几字竟微不可闻,缓缓低下了头,可他没想到风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似笑非笑望着他说:“二哥,别人不知道,可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你的生父是浣衣奴,又怎样呢?你是锦元君的儿子。身上流的,是母皇的血。母皇令严,宫中又有几人知晓此事呢?是你自卑,才觉得别人都瞧不起你。”

    风德宜睁大了眼,眼中充斥着震惊。

    风临接着说:“可我确实不喜欢你,尤其是你说完这番话后。但以后见面还是要维持表面和气,希望你也配合。我会当作今日的事没有发生,望二哥好自为之。”

    丢下这些话,风临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德宜独自站在风中,心中难平。他还是怨怼风临,可耳边却不停回荡她那句话。

    “可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

    “你是锦元君的儿子。身上流的,是母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