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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第九章 鹏举可待

    夜色如水,佳期如梦。

    东宫之中,蕙兰殿里,一对新人静坐床头,如同两块上好的木头,好看,却一动不动。

    风继涨红了脸,端坐在床边,一只手紧紧握着腰间挂着的香囊,大口大口吸着淡淡的药香,企图靠此让自己镇静下来。她自小埋头读书,房内清净,连一个通房也没有,自是不知道此时当做些什么调解一下气氛。只一味地紧张,脑袋一片空白。

    一旁的子明鸿脸更是红的像苹果一般,他一个未出阁的少年,更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低着头,默默坐在她身边。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眼瞅着天都要亮了,子明鸿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殿下……夜已经深了……”

    “啊,对对!”风继猛地转头回道,“那我们就……就……”

    就什么?她就了半天就不出来。

    子明鸿抬起头,望着她紧紧攥着的香囊,轻轻地笑了:“殿下,您还挂着这个香囊。”

    风继低头看着手里的香囊,小小的白茶缎子上,绣着两只笨拙的大雁,针脚生硬,一见便知是不善绣工之人所做。她忽然轻轻笑道:“当初,临儿见了这香囊,还问我为何日日带着这个香囊,说做的并不精美,我心中不悦正欲反驳,她却又说:‘可这香囊纹样选的好,用的是万寿藤,可见是熟人所赠,有祝福之意。’我不懂这些,听了这丫头的话,才明白你待我的好,连一个小小的香囊都承了你许多的祝福。”

    子明鸿轻轻垂首,脸更红了几分。

    风继取出一枚海蓝宝雕竹玉佩,轻声道:“这礼物我准备了很久,今日终于能送你。”她轻轻牵起子明鸿的手,将玉佩放入其掌心,目光灼灼:“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子明鸿闻言抬目,两人对视而笑。风继鼓起勇气,颤着手将他的衣袋解开,一块白玉慢慢褪去遮掩,展露在她的眼前。

    在摇曳的烛光里,她终于开了窍,欺身而上,将温玉占有。子明鸿胸前赤红的守宫砂终与夜色相融,淡淡消失在风继炽热的呼吸中。

    风临并不能随意出宫,况且她即将封王,日日都忙得紧,长姐那边去了丞相府便没了踪影,她也心中焦急,派了寒江去打探消息,在晚上休息这点空闲时间在寝殿里同寒江与白苏开起了小茶话会。

    风临焦急道:“怎么样,打探到没有?长姐这一天没动静,也没回栖梧宫看看,难道终于还是惹怒了姑姑,被打断腿了?”

    寒江饮了一大口茶,道:“胡说什么呢殿下!那怎么可能。”

    风临道:“快讲,吾等了一天了。”

    寒江道:“奴婢听说今日太女殿下带着圣旨去了丞相府,吃了好大的闭门羹。丞相破口大骂,将太女殿下好一顿训斥,愣是不同意,是太女殿下好说歹说,丞相才点头,同意公子跟她走。走的时候丞相还出了好大一笔嫁妆,少说也有百余箱。”

    白苏惊讶:“为侍还出这么大一笔嫁妆?丞相府果真是好气派!”

    寒江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京城登时便传开了,都说委屈了丞相公子,带着这么厚的嫁妆入了东宫,就算是侍君,日后又谁敢轻慢他呢?”

    风临疑惑道:“京城都传开了?”

    寒江回:“是啊,连守宫门的小侍卫都知道了。这也难怪,为人男侍的哪有带嫁妆的,还是这么大一笔嫁妆,这传出去多新鲜。”

    风临低头不语,心想姑姑也是一块老姜了,如今满京都知道丞相府不愿公子为侍,是碍于圣旨无奈之举。又带了嫁妆浩浩荡荡入了东宫,也不知母皇听了脸得多黑。她本以为姑姑会为了避嫌不点头,到底还是点了,看来还是舍不下这块肉。

    丞相府内,白日里留厅的那位青年侍从恭敬地对丞相说:“林奴恭喜大人得意外之喜。”

    丞相点点头,语气柔缓,可知心情不错:“嗯,本相也没想到,明鸿这孩子会得太女心意。当真是意外之喜。”

    林奴道:“如此那两个孩子便用不上了。”丞相摆摆手说:“不必,先留着,好好养着,日后自有用处。眼下要紧的是东宫。”

    林奴不解道:“公子已入东宫,大人又浩浩荡荡添了几笔,应当不会再有人觊觎了。”

    丞相冷笑一声:“呵呵,不会吗?那可是储君正夫,就算把子家所有的公子都嫁入东宫,那位置还是有人惦念。何况而今本相遭疑,也脱不了那几位的干系,这些年陛下一力压制,各方都维持着短暂的平衡。朝堂瞬息万变,他们巴不得趁这机会抢先一步,打破平衡,一家独大。”

    林怒恭手道:“那丞相的意思是?”

    “伏线千里,当是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