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北的手在蛊笛上摩挲，他在考虑，要不要回答明落尘的问题。

    算了，她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都是要死的人。

    虽然死人能保守秘密，但他不想把秘密当众宣告。

    明落尘没有等来归北的回答，她耸了耸肩膀，“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不勉强你。”

    她的语气让虚很生气，他想张嘴喝斥，耳边传来主人的声音，他及时打住了话头。

    “看来血蛊不在你身上，你放去哪里了？那只血蛊废了我不少的功夫，我可不打算拱手相让。”归北说完，把蛊笛放在了嘴边，准备吹笛。

    “确实不在我身上，我卖了。”明落尘笑着说，“挺值钱的，如果你身上还有什么稀有的蛊，请不要吝啬，大方点全部放出来，我招架得住。”

    她的意思还是要卖蛊，归北难得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虚差点要后退，要不是他双腿没力气他已经退到角落去了。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用蛊来挑衅主人，那可是主人的大忌。

    明落尘和崔子阳在一道闪电后看清楚了归北的脸色，前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后者有些着急，但一下子就想清楚，真不愧是明落尘。

    她一直以来都是很直率的一个人，而她的本事足以让她傲视很多人。她这么挑衅对方，可能有什么用意是他揣摩不出来的，反正她就是她，他要相信她。

    明落尘不知道崔子阳的想法，她要是知道，绝对反驳，她没什么用意，就随口一说。

    归北吹了一口气，蛊笛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但明落尘知道，这支笛子发出的声音，只有虫蛊才能听到。

    那是能号令虫蛊的笛子，她真是捅了个马蜂窝。

    不知道他的蛊养得多不多，要是多，她根本不用抵抗，因为抵抗无效。

    这一局，真的是她的死局，稍有不慎，就是死亡。

    笛子无声却有声，明落尘暂时没见虫蛊，也感受不到虫蛊在哪，但她看到了那条带路的黑蛇，它从角落里爬出来匍匐在归北的脚下，像是臣拜。

    明落尘看到那条黑蛇，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很快，中庭不止一条黑蛇出现，那之前在楼梯上的黑蛇窸窸窣窣地爬了出来，而且还越来越多，甚至连明落尘布置的圈外，都游离了几条黑蛇。

    崔子阳知道明落尘这时候不能分心，他飞快看了严子默那边一眼，轻声说：“那边也围了蛇。”

    “没事，那边比这边安全。”

    归北要换的是她的命，他肯定先动她这边。只要她这边不失守，那边就暂时不会有危险。

    明落尘本以为，黑蛇是大招了，谁知道一股恶臭飘进她的鼻子里，她忍着转头的冲动不去看身后的情况。

    崔子阳回头，看到本应该在院子里的水魈，还有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带着死人蛊的人，他再次轻声提醒明落尘，“院子里的东西都来了。”

    她感觉到了，这么臭，还那么丑，她不禁猜测，归北会先让让哪一波动手。

    死亡的气息逐渐席卷明落尘，她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