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了什么？”

    被云浮一问，瑶瑶妈妈愣神，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一些曾经的画面。

    “为什么没拿到第一名？”

    “少和那些成绩不好的小孩玩。”

    “这些事不用你做，你只要读好书就行。”

    “看看别人，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学学！”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来！”

    “我送你来上学是让你学习的，不是让你在学校玩的！”

    “什么抑郁症，医生，她就是装的！”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这病死不了，矫情什么！”

    一幕幕与女儿争吵的画面，像是幻灯片，在瑶瑶妈妈的脑海里播放。

    瑶瑶妈妈喃喃道：“我……我做了什么？”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她怎么会不理解呢？”

    云浮冷笑：“是吗，为了她好，去到她的学校闹得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为了她好，把她的兼职也搞砸了？”

    “为了她好，不让她上学把她关在家里？”

    “为了她好，和她吵架后把她的旅行攻略撕碎，抗抑郁药全部倒进下水道？”

    直播间一阵沉默。

    水友们看着瑶瑶妈妈身后的小姑娘，眼里流出血泪，像水龙头开闸一样，滴滴答答地滴落在瑶瑶妈妈的脖子上。

    【她看起来真的好可怜。】

    【我女儿在问我，为什么阿姨后面的小姐姐在哭。】

    【如果主播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好像有点理解小姐姐了。】

    云浮见瑶瑶妈妈不说话了，接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看不见你女儿么？”

    瑶瑶妈妈摇了摇头。

    “因为她不想见你。”

    瑶瑶妈妈的执念，让瑶瑶死后魂魄不得往生，只能被母女血脉捆绑，留在她身边。

    但瑶瑶妈妈只是普通人，天眼未开，瑶瑶又心有抗拒，不想母女相见，瑶瑶妈妈自然就看不见女儿。

    云浮倒是能施法让瑶瑶妈妈看见瑶瑶，可云浮不想。

    她幽幽叹息一声。

    “你感觉到你脖子上微凉么？”

    “那是她的眼泪。”

    一直态度强硬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瑶瑶妈妈，此刻却忽然一怔，向后胡乱摸去。

    “瑶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想见妈妈？”

    她边哭边嘶吼，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像个泼妇一样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姐姐，算了吧，不要再为我出气了。”

    随着瑶瑶妈妈坐在地上，被脐带牵扯的瑶瑶正对着直播画面。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云浮说这些，是为了给她出气。

    “我死了，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惩罚了。”

    瑶瑶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问道：“姐姐，我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了。”

    “你可以帮我摆脱她，送我去轮回吗？”

    云浮点了点头。

    见云浮点头，瑶瑶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与她可怕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就好，那就好，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姐姐，谢谢你。”

    可她还没笑一会，忽然想起来云浮的规定，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可是姐姐，我死了，没有钱，还可以找你定制面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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