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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八王爷忍不得片刻孤寂

    容祁听罢心念一动,明了她的意思,便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荒谬。

    便伸手过去揽了晏青扶的腰肢,未有再言季此事,他偏头看向晏青扶眼下仍有的点点乌青,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眼尾。

    “怎么不多睡会。”

    晏青扶稍稍软了身子往他怀里钻,一时懒倦的厉害。

    “再睡下去今日晚间又不用睡了。”

    她平日睡的时间并不久,只偶然有了和容祁胡闹的时候,会贪睡一些。

    但也总不能一天睡五六个时辰。

    “那便不睡好了。”

    容祁纵容地揽过她,娇软的身子倚进他怀里,一时方才心头的阴霾也尽数散去。

    他意味深长地说。

    “做些有意义的事。”

    什么有意义的事?

    青天白日的宣yín?

    晏青扶瞥他一眼,伸手揉了揉腰。

    “怎的了?”

    她不说话,只默默地继续着这动作。

    昨夜胡闹的太厉害,她身上的酸软还没下去,午时又在前厅坐了这么久,自然会觉得累。

    可她不说,容祁却已经猜到了她是为何。

    一手捏过晏青扶的手腕,他接替了她的动作,顺着柔软的腰身揉过去。

    晏青扶本以为他又要胡闹,刚要开口阻止,就见这人眉眼细致又认真,力道极适中地给她揉腰。

    胡闹是胡闹,调笑是调笑,更多的时候,容祁终归心疼她。

    这样揉了有一刻钟时间,她眼中又起了几分困倦。

    说是不困,身上的酸软揉开,连筋骨都舒适,怎能让她不躲懒。

    容祁顿时要起身抱她去后院歇着,却又被她拦住。

    “还是先用膳吧。”

    她琢磨着等用过午膳,再往公主府去一趟。

    惠安死后,公主府早被容瑾下了命令查抄,但她心中忧心着方才他们提起的话题里江岸城的事,难免想从中再查的细致些,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端倪。

    这重重的迷雾太扰人心境,又隐藏在上京城里搅弄风云,该早些清理掉才是。

    容祁却摇头,仍是抱起了她往后院去。

    “不急在此时,你睡醒再用膳也是一样。”

    进了后院,晏青扶窝在他怀里懒得动,容祁倒亲力亲为地将她外衫褪去,给她掖好了被角。

    中衣凌乱地散开了些,高领的外衫脱掉后,那白玉般的肌肤之上,点点红痕着实太明显。

    他轻轻摁了手指去摩挲,那红痕顿时又红上几分。

    “以后轻一些。”

    他似自责地看着,口中说道。

    晏青扶瞥过去一眼。

    她依稀记得上一次,容祁也是这样说的。

    但她知道容祁的德行,懒得争辩,拍开他的手阖了眼睡去。

    这一觉又睡了半个多时辰,又起身的时候才觉得爽利了许多。

    二人一同用过午膳,离开王府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早一片荒凉,和一个月前门庭若市的繁华相比,未免有些让人嘁嘘。

    门外贴了封条,也有侍卫守在外面。

    见得是容祁过去,侍卫收了手中的剑,将封条撕下,迎了二人入府。

    “公主府内其他的陈设呢?”

    晏青扶一眼掠过,蹙眉问道。

    她来此不过是为了公主府的那些奇怪的花,还有探清楚公主府内可有什么暗室,怎料这一眼看过去,竟没看到之前见过的那些东西。

    侍卫忙上前回话。

    “都按着皇上的意思清理过了。”

    反叛逆贼的东西不必留,留着肮脏也是蒙羞,这是皇家惯例的规矩。

    晏青扶自然知道规矩,但此行为此而来,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应该在中秋夜就来的。

    可当时没有江岸城的事情,宫中闹了一团风波,第二日死了惠安公主,搅弄着一时也未想起来。

    容祁拉了她往前走,一路走过后院。

    “既然来了,不如进来看看,万一能发觉出什么别的不对劲呢。”

    淡然的话音顿时也让晏青扶心中落定,她点点头,跟着容祁一起走过去。

    后院中也种了花花草草,但大多已零落了,剩下的一些被来清理东西的侍卫踩踏过,也已经不成样子,看不出什么来了。

    “但仔细看过,也都是大昭常见的花。”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证明,当时那一盆垠花的蹊跷。”

    容祁淡声说道。

    是了,那盆垠花是染了色送过来的。

    那时巫师仍在天牢,惠安公主若从未去过西域,能得到这盆垠花,想必和那位高人脱不开干系。

    垠花局是高人给她指点过的,那这盆花多半也是高人送给她的。

    晏青扶稍稍点头,目光巡视一圈,落在了不远处的书房内。

    “进去看看。”

    二人抬手推开了书房。

    书房内更是一片狼藉,书架的书都被扔进火堆里烧罢,剩下些空架子,看着也没什么。

    容祁刚要带着她离开,却见晏青扶眼神一顿,落在书房最里面的墙壁上,一处极小的凸起。

    那凸起并不起眼,和复杂的花纹映着,若不是极细心几乎是看不出来的。

    晏青扶快步走了过去,抬手摁开了凸起。

    身后的墙果然轰隆隆地打开,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的东西晃入眼帘,二人都有些震惊。

    是龙袍。

    惠安公主竟然在府中私自藏了龙袍。

    这龙袍看着不大,袖口处又有些光滑,似已经被摩挲过千百遍一样,一看就知道惠安公主时不时会来看看。

    最后一夜在宫宴里,变故来的太快,想必惠安公主也无心关注这密室里的东西,只想着如何逃离京城。

    后来这密室关着,侍卫自然也注意不到,所以龙袍一直留在此处。

    她从前想过惠安公主为谋权为地位,也没想过……她真的想推开这正统,如西域一般,做个女帝。

    可耐不住惠安公主的脑子实在是蠢,就算有高人精心谋划,最后还是落了个满盘皆输。

    容祁显然更意外些,盯着龙袍瞥了一眼,没离得近去细看,忽然说。

    “还好这密室没叫皇帝知道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晏青扶愣了愣,才明白他的意思,不免勾唇一笑。

    容瑾整日就觉得这把龙椅坐的不实在,患得患失只恐有人谋他的江山,若是真知道惠安公主藏在府中这么大一件龙袍,不仅想把他赶下位还要取而代之,指不定要怎样生气呢。

    但人故去,这龙袍瞧着更觉得荒诞无稽,容祁抬手摁了密室,将龙袍关了进去。

    “不拿去烧了?”

    好歹也是不敬之罪,这龙袍怎么瞧着都有些晦气。

    “不了。”

    容祁摇头。

    拿出去皇帝就必然要知道,人已经死了,再添这些堵却是没必要了。

    这密室轻易来人也发现不了,何况也没人闲着没事要来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