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哪儿来的小耗子，原来是陶香居的死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打死你。”

    方厨娘目露凶光，蛮横的圆脸上有肥肉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将段琳琅按在水缸上，拿起擀面杖就往她屁股上狠狠地打。

    口中还喋喋不休地咒骂道：“这么名贵的点心，也是你一个侍妾的女儿配吃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啊——”段琳琅嘶声大叫了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疯狂的恐惧和绝望。

    她疼得眼泪横流，四肢拼命地挣扎着，没一会儿就有丝丝鲜红从裙摆底下渗了出来。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段琳琅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毒打，没一会儿就奄奄一息地求饶起来。

    门外，路过的苏姣姣被里面嘈杂的声音吸引。

    她眯了眯眼眸，搀扶着兰鹃走了进来。

    厨娘们见了她，立刻擦了擦手，恭敬地围上来朝她行礼。

    看着下身血迹斑斑，趴在水缸上哀嚎的段琳琅，苏姣姣丝毫没有要上前查看的意思。

    只是看着面前的方厨娘，柔声问道：“闹哄哄的，出什么事儿了？”

    方厨娘急忙上前一步道：“侧妃娘娘，这小贱种不知死活，跑到厨房来偷您为王爷准备的鱼茸糕，奴婢情急之下才轻轻拍了她两下，结果她就装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人看。”

    苏娇娇扶了扶鬓边的金簪，轻咳了一声。

    众人顿时明白，侧妃娘娘这是要问话的意思。

    几名厨娘七手八脚地将段琳琅抬到她面前。

    看着段琳琅的双腿在地上拉出一道血痕，苏姣姣颇为嫌弃地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面上却装出一副长辈的温婉与亲厚道：“琳琅啊，不是母亲说你，虽说你生母只是个侍妾，可你好歹也是咱们文宣王府的大小姐，平日里吃穿用度从不少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情呢？”

    “我有母亲，你不是我的母亲。”

    段琳琅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突然高声吼叫起来，神情凶恶的瞪着她。

    苏姣姣只觉得有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一条露出獠牙的毒蛇，马上就会扑上去狠狠咬人。

    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还是将体内的火气强压了下去，用森然的笑容看向段琳琅，有些狰狞地说道：“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娘只是个侍妾，你最多唤她一声小娘，而我才是你名头上的母亲。”

    “你是洗脚婢的女儿，骨子里天生的贱种，学不会这高门大户里的规矩也很正常，可却连最基本的仁义孝道也不知，你父亲近日来多番操劳，喉咙肿痛难忍，只能吃下这道鱼茸糕，你不知体谅也就罢了，还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溜进厨房偷盗，真是恬不知耻。”

    段琳琅被她骇人的表情吓得手脚冰凉，娇小的身子不停颤抖着，好半天才壮着胆子辩驳道：“王妃才是我名头上的母亲，你只是个妾，这鱼茸糕不是我自己吃的，王妃替我摘了梅花，我只是想拿些糕点去感谢她。”

    “哦？”听到她的话，苏姣姣纤细的柳叶眉微微上挑，俏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值得你替她偷糕点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