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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离乡游子,无不寂寥

    阿卡丽呆呆地站在川流的人群中,她和伊默、艾瑞莉娅分开了。阿卡丽的父亲在劫分裂均衡教派的那一战中牺牲了,现在,她要寻找属于父亲的灵花,只要找到那朵花,就能与他的精魄相通,与他对话。

    阿卡丽刚记事的时候,与诺克萨斯的战争就已经步入中期了,各省的反抗斗争节节败退,看不到获胜的希望,以至于许多反抗力量逐渐激进起来。

    阿卡丽并没有经历过绽灵,在今天之前,她对绽灵的了解,都是源自于长者们的口中。今晚是她经历的第一次绽灵,意义重大,接下来的时间,只应该属于她一个人。

    但是阿卡丽却有些手足无措。

    据说,跳动的心和死去的亲人之间永远都有一线牵连。

    可是这一次……一棵棵灵树上有太多的精魄。

    枝杈上挤得这么满,这么美。旁边有村民低声说,树上的不光有艾欧尼亚人,说那些诺克萨斯人就连死了以后也要毒害他们的节日。远处渡鸦的叫声似乎在确证他们的担心。但阿卡丽并不信这一套。

    独属于艾欧尼亚人的节日,如此意义重大的环节,仅是听到“诺克萨斯”这个名字,阿卡丽就烦躁起来。

    不应该提的,太煞风景了。她不悦地看了那个村民一眼。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解释。只是因为这一次有太多精魄需要回来,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多。灵树承载着沉甸甸的希望,所有精魄都想要与生者再度相连。

    但是阿卡丽找不到自己的父亲。

    塔诺,这是她父亲的名字,除此之外,阿卡丽已经找不到关于父亲的更多回忆了,所以她戴着西风圣鸟的面具,寄宿着自己渺小的希望。

    母亲梅目对父亲的死讳莫如深,在均衡被劫占去了大殿、幸存者逃到某处山村修养之后,更是几乎没有流露出悲伤的情绪,现在的阿卡丽能够理解了,因为梅目是当时的暗影之拳,她的职责鞭策着她坚强。但梅目的这个选择却让阿卡丽关于父亲的印象越加浅淡,直至现在。

    所以当其余村民都在与自己亲人们交谈的时候,只有阿卡丽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她已经寻找了许多灵魄,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丝能够指引自己的感应。

    她看到一家人对着一壶灵茶哭泣,祈求所爱之人能多停留几时。她看到孩子持枝为剑,扮演士兵,脸上一副不该有的严肃。她看到那些游离在边缘的人们的焦虑,同样的情绪也充斥在自己心头。

    她担心他迷路了,或者还没有获得安宁,或者干脆是不想同她说话。或许他们之间的纽带已经被如此长久的分离切断了。

    “不顺利吗?”

    旁边有人轻柔地问道,阿卡丽扭头撞到了那人的胸口,抬头,那张杀夺神的羊灵面具便映入眼帘。

    虽然被面具遮盖了面庞,但伊默敏锐地察觉到了面前小女孩的低沉情绪。

    他一直在关注着她们。

    阿卡丽的喉咙突然哽住了,良久,她才低低地吐出一个音节,作为回答。

    “别太难过了,要我陪你继续找吗?”

    伊默捏了捏她的手,阿卡丽的手掌在他的手中柔若无骨,却一片冰凉。

    阿卡丽摇摇头,虽然面具之下的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