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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琴与笛

    “瞧什么呢?”南星合上抽屉,将剩余的药材重新包好收起。

    没等枕云答话,屋外忽地滚起道惊雷,大雨毫无征兆地瓢泼而下,转眼间就打湿了道路。

    正路过的两位姑娘惊呼一声,忙快走几步躲到医堂檐下,南星偏头瞧了瞧,其中一位姑娘不大好意思地指了指雨。

    “可否借我们一避?”

    南星轻轻颔首:“自然可以。”

    另一位姑娘望见南星,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这神情枕云已经看得太多,小声嘀咕着又来一位后走开。

    先开口的姑娘当然也看得门清,在南星背过身时,手肘轻轻碰了碰好友,明眸里是掩不住的揶揄。

    这雨来得及,去得却不快,偏偏姑娘们似乎还急着回家,南星沉吟片刻,取出家中的两把纸伞借与她们。

    姑娘们匆匆道过谢,就冲进雨幕中离去。

    枕云倚在柜边,以手支颐叹道:“明日又能多两位姑娘来照顾生意了,依我看,伯母应该把你挂在门楣上,那样医堂必然日进斗金。”

    南星横她一眼,抱起那堆药包往后堂去了,枕云瞧着他的背影,目光陡然间有些伤感。

    第二日,那两位姑娘果然又来了,还过伞后,便悄悄坐在对街的茶摊里,观察着医堂的动静。

    这样的人也有不少,南星并不太在意,按部就班,照旧看病问诊,枕云在他身后转来转去,偶尔余光扫过,会感叹一声清闲,再继续忙碌。

    医堂里来看南星的姑娘常是一拨换一拨,少有像那姑娘一般风雨无阻的,有时有小姐妹陪着,有时是一个人。

    看得多了,某日她没有来,枕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戳戳南星:“今天那姑娘倒是没有来呢!”

    “人家又不是没有自己事情,不来正常,”南星漫不经心道:“日日都来,才叫奇怪。”

    然而隔日那姑娘的小姐妹突然找上门来,眼圈隐隐发红,似乎是哭过,她告诉南星那姑娘病得有些沉重。

    南星便带上医箱同她去了那姑娘的家,似乎是叫做什么惊梦山庄……

    枕云见他久久不回,就与南星父母说了,动身去寻他,哪知刚出门没几步,在小巷中被什么网住,昏迷过去。

    她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听不见半点声响,也无从推断流逝的时间。

    许是过了很久,才有亮光透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只朦胧看见个轮廓,就被人扯起带走。

    迅速有布帛缚住双眸,一人拖拽着她,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她听不太真切。

    他们并没有放了她,而是将她转移到别处,那地方血气极重,枕云隐隐觉得有些不祥,仿佛有大难即将临头。

    等再听见脚步声,熟悉的气息就灌满了呼吸,将那浓重的血气拨开来,枕云神色一动:“南星?”

    缚眼的布帛被扯下,枕云匆忙抬眸,果然是南星。

    只是此时他面上尽是慌乱,汗水涔涔滴落,三两下解不开绳索,甚至低头用牙去咬,但都是徒劳无功。

    枕云瞧着他这模样,不免跟着仓皇起来。

    她下意识回眸去看关押她的地方,登时心生寒意。

    瞧着是个洞窟的模样,正中心有一池血水,浮着几根白骨,池周满是形状各异的血手印,当时人的凄惨模样可见一斑。

    南星咬了咬牙,直接将枕云横抱起来,尽力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冲去,杂乱的脚步声中,枕云分辨出了其他人的。

    “到底是怎么了?”枕云嘴唇有些发干,脸色也极苍白。

    南星不答话,只是一味朝前跑,参差不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止来源于身后,而是四面八方。

    “枕云!”南星气息不稳,声音都在发颤:“我记得,有水你就能化成鱼是不是?”

    枕云不明所以,下意识点点头。

    南星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他四顾辨别了方位,改道向东南疾奔。

    枕云仰起头,越过南星右肩往后望去,瞳孔一缩,他们身后远远吊着许多人。

    那些人中的部分手上还提着东西,或铁斧尖刀,或圆棍长竿,边跑边高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