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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过去

    ……

    一个时辰过去。

    柴房门被打开。

    纪洇被带了出去。

    雅致的屋子里点着安息香,此时闻呈岸长发束起,穿着整齐的坐在桌边品茶。

    “纪掌柜大晚上来我这儿遛狗?”

    语气有毫不掩饰的嘲讽。

    纪洇揉了揉自己被捆得生疼的手腕,她自知理亏,“抱歉,我知道这时候不该来打扰你,但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张满是皱纹的脸却有一副清柔的嗓音。

    “哦?纪掌柜还有没办法的时候?真是稀罕。”闻呈岸理了理衣袍,依然是嘲讽。

    时间不早了,纪洇直接说出自己来这的目的,“闻呈岸,我想找你借几个人。”

    “不借。”闻呈岸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你可以开条件。”

    “嫁给我。”

    “这点不行。”

    “那没什么好说的。”

    闻呈岸翘着二郎腿,单手支着脸,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桌上的青玉茶杯,就是不理旁边的纪洇。

    像极了正在叛逆期听家长唠叨的孩子。

    纪洇气得想打他。

    又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生气,毕竟自己也有愧于他……

    说起来这还是她“创业”那段时间的事。

    一开始给村里结婚的新娘化妆的确能赚些,可是喜事不是天天都有的,平日有化妆需求的姑娘少之又少,毕竟温饱都困难,哪里还有闲工夫捯饬自己。

    为了生活,纪洇把目标转移到了需求量最高的——青楼。

    虽说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那个时候她饭都吃不饱,哪里还会计较这些。

    但纪洇连青楼的门还没进的时候,就先有了一回被人调戏的经历。

    之后她便把自己的容貌做了一通修改,普通得可以说丑。

    虽然不能说万无一失,畅通无阻,但是比之前的情况要好多了。

    所以这里基本没有人见过她真实的容貌。

    包括闻呈岸。

    纪洇记得是一个下雨天,她路过一条巷口,看到躺在恶臭的水坑里,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闻呈岸。

    这种事在烟柳巷每天都在发生。

    并且是被默许的。

    因为来这里的人不乏一些富商,还有被高官娈·养的妓子,环境混杂不好约束,包括官府的衙差私底下都会过来鬼混。

    随手抓一个男倌,说不定便是跟过哪位夫人的……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没有闹到外面县太爷和知府管辖的良民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里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其实看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但是没有看到像闻呈岸这样惨的,她当时觉得自己麻木的神经都被冲击得稀碎。

    到底动了恻隐之心。

    她把闻呈岸带去了自己在这里的临时住处,找来了大夫为他医治。

    大夫都说晚一点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闻呈岸昏迷了三天才醒。

    那时他对她有很强的防备,像匹受伤的孤狼。有时还会对她恶语相加,说话可难听了。

    她也有脾气,看他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没再管他了。

    后来有一次她被几个流氓堵在巷子里,闻呈岸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将这几人的命根子废了个彻底,那一脚踩下去,她一个女的都觉得疼……

    那时她才知道闻呈岸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像个透明的影子,从不跟她说话,直到她离开那条街……

    连续发生过两次差点吃亏的事,让她开始后怕,总想着如果闻呈岸不在的时候她怎么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