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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和纪君翔分手后,汪碧文马上飞车回家,放下背包便往邵家跑,打定主意将纪君翔传授给她的“妙法”立即付诸行动。

    运气还真不错,克强已经回来了。

    她像往常一样,和邵家夫妇打了声招呼,便理所当然的往楼上跑,好象在自个儿的家一样。

    “进来﹗”

    邵克强的声音在门内扬起。

    汪碧文这才旋开门把进去…─这是她的体贴,深怕不敲门就闯进来会撞见“不该看”的“情景”,所以每次来找克强,一定礼貌周到。

    一进门便望见躺在床上的邵克强,脸色看来似乎不太好,汪碧文心头一紧,连忙跑饼去。

    “克强,你怎么了?”该不会又有什么新的“并发症”或“副作用”出现了吧﹖﹗见到心上人这么关心自己,邵克强好窝心,干脆装得更痛苦些,好借机享受心上人的“服务”,就像上一次生病一样,呵﹗“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不舒服。”这点他倒是没说谎,在餐厅和祁雷文“拚”掉了三大瓶xo,因而有些醉酒的后遗症。

    “不会是发烧吧?”说着,便把小手往他的额头一摸。“真的有点热耶﹗一定是发烧了,我去请医生。”

    “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他才不要闲杂人等来坏了他的好事。“对了,你今天和祁雷文还好吧?”

    为了接下来的问句,这句“先行词”是必要的。

    汪碧文根本无心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坚持到底的说服他。“还是请医生来吧﹗”

    不对﹗万一医生来了发现事有蹊跷,那…“我说过我不需要医生,有你照顾我就行了。”邵克强相当执拗。

    这回汪碧文反而很感谢他的“择善固执”。“好吧﹗就暂时先别看医生,但至少得冷敷一下,你等等,我到浴室去弄条湿毛巾来。”

    “不必了啦﹗汪汪﹗”他嘴巴虽嚷嚷,心坎裹却很开心。

    汪汪挺关心我的呢﹗也就是说事情还大有可为,他会好好的运用他们之间的“亲密必系”来赢得美人心。

    至于那个多余的祁雷文,等他和汪汪结婚时,再请他当伴郎过过干瘾吧﹗唉﹗我真是太有风度了。

    汪碧文踏进浴室后,随手从置物架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向梳洗台,转身之际,不经意的瞄到马桶座上有几滴红色的血液。

    幸好她及时捂住小嘴,才不致尖叫出声。

    硬逼自己挨近马桶边,将那几滴触目惊心的鲜血看个清楚。

    是血﹗真的是血﹗难道克强他已经她猛摇头,根本不愿相信这样残酷的事实。

    天啊﹗才短短几天,事态竟已严重到这种地步…不﹗我不能慌,先去探采克强的口风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她拭去盈眶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保持平常状态的走回邵克强身边。

    “克强﹗”牠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邵克强的心因而又不安分的兴风作浪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动才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却因而更加认定他是在极力掩饰“不可告人”的“惨事”。

    “你刚刚有没有到浴室去?”她硬挤出一个微笑。

    “是有进去一下。”因酒醉呕吐啰﹗“怎么?难道裹面有什么不洁的东西吗?”

    不妙﹗该不会是他没把呕吐物清除干净吧﹗是真的,是真的了,瞧他那副紧张兮兮的反应,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看到血”她无论如何一定得确定这件事。

    “你看到那是”他话才出口,便用大手用力捂住大嘴。

    好险﹗总不能说是因为醉得天旋地转,在上厕所时,臀部去撞到马桶座而流的血吧,那多糗﹗汪碧文绝望的热泪盈眶,颤抖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只要再告诉我,那些血是从哪裹来的,是不是下半身…”

    否定﹗求求你快否定﹗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小题大做,不过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汪碧文条地起身往门口冲,转身之际狠狠的拭去满眼的泪珠。

    “汪汪,你怎么了?”邵克强想去追,却因一阵晕眩而倒躺回床上。

    “你别乱动,我马上回来。”她远远的丢来一句,一下子就消失在信道尽头。

    邵克强愈想愈奇怪,愈想愈迷糊,汪汪究竟是怎么了?

    懊不会是和祁雷文分手后,发生了什么事吧﹗然后他又想到还没追问汪汪后来去了哪裹﹖﹗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汪汪再来时,一定得问个清楚。

    最好不是另一个情敌,否则…不﹗就算是,他照样会把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收拾吧净,看他们以后敢不敢再随便接近他一个人的汪汪。

    话说汪碧文以十六匹马力的冲力,冲回自己的房间,从梳妆台右边的抽屉,拿了一包全新尚末开封的“好自在”,深吸了一口气,便又往邵家跑。

    气喘吁吁的进了邵克强的房间之后,便以壮士断腕的慑人气魄,走到邵克强的身边,跪在床边,将那包“好自在”郑重的交到邵克强手上。

    “这个给你,它是我最喜欢的丝薄蝶翼,很好用又方便,今后“你”每个月都会定期用到它,我会教“你”怎么用的,“你”别慌张…”可能的话,汪碧文压根就不愿承认邵克强已经接近“完全的女人”这个事实,但事实偏就是这么的残酷,连“那个”都有了,就算他现在尚保有“男性”的外表,但完全“变性”为“女人”的日子,肯定是不远了。

    她如何能再逃避现实呢?

    邵克强被她莫名其妙的怪异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比较恰当,只能困难的支吾:“汪汪,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东西”,还…究竟“你不用再隐瞒我了,一切我都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害惨了你的一生…哇…”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

    可怜的克强,超级不幸的克强,都已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隐瞒她。难道你没发现你那不自然的言辞,已经泄漏你真正的心事了吗?

    邵克强被她这么又哭又吼之后,就更不知所措了,尤其她的泪更是令她痛彻心肺,他情不自禁的狠狠抱住她,激动的哄她,“别哭,你究竟是怎么了?我并不觉得你有害到我什么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一旦你知道后,一定会恨死我的…哇…”想到克强今后会痛恨她一生,一辈子都不原谅她,她就哭得更加柔肠寸断。

    一股莫名的极端恐惧和强烈的失落感向她袭来,让她更加慌乱而不知所措。

    “不要讨厌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讨厌我…”汪碧文颤抖的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些。

    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的害怕失去克强,害怕被他恼恨厌恶。

    想着想着不禁哭得更凶。

    邵克强的酒醉虫子全给她哭跑了,抱着她哄呀哄的,就怕她会哭得太过火而化成一摊水。“我不会讨厌你,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呀﹗只是这句话时候还不到,不宜说出口。“好了,别再哭了,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嗯?”

    明知道他是因为不知“真相”的“严重性”,才会如此安慰她,她却宁愿自己骗自己的相信。“真的不会怪我?”

    他深情款款的点头,拥抱着她的手臂更加温柔的为她拭泪。“当然不会,你快说吧﹗”

    汪碧文挣扎了半晌,决定把心一横,全说啦﹗“你得先答应我,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后,无论你多么生气,都要告诉我你最新的身体状况,好让我和爸爸能确实有效的帮助你。”事到如今,再一味自私的为她和老爸打算,实在对克强太不公平了,所以她才会痛下如此的决心,不过她决定一人承担,不让老爸受牵连。

    他最新的身体状况﹖﹗莫非是酒醉这件事?也不对啊﹗他酒醉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还让她哭得唏哩哗啦﹖﹗难不成在他和祁雷文那家伙分手之后,那可恶的家伙有再和汪汪接触过?

    不可能,凭他那七荤八素的大醉相,只怕到现在还没醒来才是,不可能和汪汪有所联络,况且那也没有值得汪汪大哭的事啊﹗那到底“你答应我吧﹗”见他不说话,她认定他是在犹豫不决。也难怪,这样的“怪事”发生在像克强如此阳刚的大男人身上,教他如何说得出口?但她非说服他,让他完全相信她会帮助他,绝不会取笑他不可。“其实你的事我少说已猜到了八、九成,所以你根本不必怕我知道,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帮助你,所以你就答应我,告诉我一切的事吧﹗克强。”

    瞧她说得那么真心真意,他着实感动,也百分之百愿意合作,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想知道什么啊﹗所以只好对她说:“我答应你,只要在我可以回答的范围内,我一定全盘告诉你。”

    “真的,一言为定,不准反悔哦﹗”她两个眼珠子瞪得好大好大。

    他的心因而狂跳不已。不要跳,不要跳﹗快静下来,否则汪汪会听到的,他拚命在心中命令自己那颗不安分守己的心。

    “嗯﹗一言为定﹗”他困难的挤出这个回答。

    汪碧文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极为困难的吞了几口口水,才颤抖着声音,将整个“变性葯”的“真相”说给他听。

    他愈听两眼瞪得愈大老天﹗这是什么荒谬的世纪大笑话﹖﹗他喝了“变性葯”将在三个月后变成“完全的女人”﹖汪汪这么聪明,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谬至极的可笑谎言呢﹖﹗不过,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捉弄他,因此他当下决定按兵不动的探问个明白。

    “你如何确信那葯真的有效?”

    “因为你的身体确实产生剧烈变化了啊﹗”她很能理解他为什么到这般田地还说这样的话,因为他还在迟疑究竟要不要相信她,不过她一定会说服他的。

    “我的身体?”对了,她从刚才就一直在强调这个词儿,他就听听她怎么说吧。

    到这个地步,他还不肯对她坦白,还拚命装蒜,或者想考验她究竟知道多少?也难敝,她就一一道破吧﹗“你喝完那杯红茶,不,是那“变性葯”当晚,我就听到你的房间传来怪异的“女声”,隔天早上我还特地在电梯口等你,同你证实,你不会忘记吧﹗”

    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她又接着说:“隔天晚上我觉得不对,便到阳台偷窥,结果发现窗帘裹的你穿著女装,搔首弄姿。”

    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她见他还算平静,便又继续提出“见证”。“后来君翔在你房里,我来找你,在门外听到你们两个在房间做”她有些困窘的停顿几秒,改口说:“今天我去问了君翔,他承认了那天是你主动的。”

    懊死的臭小子,下次见到他非海扁他一顿不可﹗不过他也因而知道今天汪汪和祁雷文那多余东西分手后的去向。

    最重要的是,对这件事他已逐渐有个谱,同时脑袋瓜正在紧锣密鼓的运作,似乎在酝酿什么“大计画”。

    “然后呢?”他依然不动声色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