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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瘦水凭寒寄雪岸,啊城练武

    花谢催冬,瘦水恨宾鸿。

    秋期将尽,水滞云留风不兴。

    觅笛城中人已经穿上了较为厚实的衣物,街巷边也开始叫卖红薯,江水靠坐在树上贪婪地看着这一切的红尘迷蒙。

    树下啊城正在扎着马步。

    江水说到做到,第二日清晨便拖着啊城起来练武,尽管她是喜欢夜间练刀,但毕竟清晨习武练体更合适大多人。

    她先前捏了啊城根骨,还算中上,于是打量着四周树木拿刀砍了两截递给啊城。

    “江姑娘,学武的话真的不需要打基础的么?”

    啊城昨夜知道江水要教自己习武,兴奋了一早上,此刻拿着两截树枝有些掩饰不住的失落。

    江水思索了一下,很干脆地回答:“你先扎一会马步。”

    啊城便依言乖乖地在原地扎起了马步。

    但是怎么教导徒弟让她有些犯难,自己当初也不是照着刀谱练的,她也画不来刀谱。

    瞧见耿玉儿在一旁端着叠糖炒花生米正在看热闹,江水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耿玉儿又抓了半手塞进嘴里,端着花生米也蹲在树便围墙上,略微比江水矮了一些,拖着盘子往江水面前凑凑:“要嘛?”

    伸手捻起一颗送进嘴里,江水下巴扬了扬叫他的目光在转到啊城身上:“你可会教导徒弟?”

    “你说人家?”

    耿玉儿舔了舔手指,轻轻摇头:“不会,何况人家能教他什么?他这皮相,学了也无用呀。”

    江水颇为嫌弃地虚踢一脚,耿玉儿忙避开了。

    她说:“之前不还好么,怎么又人家人家,就好好说‘我’行不行?”

    耿玉儿风情万种斜了她一眼,从抓花生米往嘴里塞改为一种娴静多情的姿态,倒似手中捏的是雪点玉珠。

    江水奇道:“说来你真不是容教中人?”

    “自然不是,容教之中怎有比人家更貌美的。”

    耿玉儿独自来去惯了,虽然容教曾有拉拢之意,却还是没有加入。

    “啧”了一声,江水挥挥手叫他下去:“没用。”

    听见江水说自己没用,他有些不乐意:“人家怎得没用了?”

    江水道:“不能打,没用。”

    耿玉儿更不乐意:“江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人家怎么不能打,你当人人都是你?”

    “我如何?”

    “也对,江水你多年隐居大约不清楚自己的武功。”

    耿玉儿将花生米又向江水推了推,江水象征性地拿了几粒在手中预备听他仔细说。

    耿玉儿清了清嗓子:“便以五大派来说吧,新一辈的弟子之中,鲜少有能胜于你的。”

    江水有些欢喜,又听耿玉儿向下说。

    “其实论起内力,他们应当是强于你许多,但你所练习的应当是见血封喉之法,以命搏命,谁似你?”

    耿玉儿又道:“况且人家的轻功原也算是江湖之中居二无一,却也不及你,你当高手都是什么?这盘花生米,一抓一捧?”

    江水听罢更有些高兴的意味,笑得开心,但是耿玉儿下一句话便让她的笑容凝固。

    只听耿玉儿道:“但你这般,并不能夺武林会之冠首。”

    “为何?”

    白了她一眼,耿玉儿开口:“比武台丁点大儿地界,明刀明枪得动刀子,你轻功也似废了,更何况在台上暗杀之术到底失了先机。”

    “再说了,江水,你拿着把破刀能砍谁?”

    原来如此,江水也不沮丧。

    她说过取刀之事,但是耿玉儿显然并未曾放在心上,江水也懒得再说一次。

    想了想,她突然问:“你知道有位名唤卿哉的侠士么?”

    耿玉儿自然颔首。

    “你觉得他如何?”

    想了想,耿玉儿道:“大约是我辈江湖第一人,怎得?你还想击败他?”

    江水点点头,有些期待地看向耿玉儿。

    他直接笑了:“你可算了,他练的剑法刚巧克你克得死死地。他呀,内力比你深厚不说,就说名剑琐,名家之后,你可知就连紫光山庄庄主北溯都曾败于他剑下。”

    “半柱香而已。”

    江水忙打住他,她不愿意听这些,又把话题绕回来:“诶我发现耿玉儿怎么每次和你说话都容易跑偏?先不说这些,你觉得我该怎么教啊城?”

    院子里啊城还在扎着马步,频频看向江水,眼神哀求。

    大概是累了吧?江水点点头,累了才锻炼的效果,说了声“继续”。

    “你怎么好好端端地,想起来当师傅了呀?”耿玉儿心知是为了让越生桑以后的安全多些保障,但还是懒懒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