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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冒昧~~~真的太冒昧~~

    进了绣房的陈冬月,先去隔壁看了眼君澜。

    此时君澜依旧在睡觉,一直守着孩子的宋芸则说,今天孩子还是老样子,除了咳嗽和没啥精神,别的倒也没说有什么特别的难受之处。

    吃喝比平日少了些,但是晚上的菜粥倒是喝了半碗。

    陈冬月闻言,觉得情况也并没有太过紧急,于是她便退出了屋子,准备先让老大夫回下血,再给君澜看病。

    毕竟,姚大夫看着确实好像冻得快要噶过去了。

    为了给姚大夫回血,陈冬月还去厨房拿了几个空碗,往碗里头撒了点儿红糖,又扔了几片姜,随后用暖炉上一直热着的茶水,给老头儿和自己冲了两碗红糖水。

    一直在门口听宋好婆叨叨叨的李秀才见有红糖茶喝,也冲进屋子,跟陈冬月要了一碗。

    他这人,反正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自己的嘴。

    姚大夫这人却有些不合时宜的挑剔,他从陈冬月手里接过茶碗,还不忘说道一句,“这姜茶得煮着喝才好......”

    “您要不想喝,可以给李秀才留着。”陈冬月说完,呼噜了一口茶。

    李秀才更是在边上点头不已,说自己不嫌弃这茶不是煮的。

    虽然吧......这茶确实姜味不浓,但胜在热乎乎的,一口下去,陈冬月只觉妥帖。

    别看她身强体壮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挺怕冷的。

    可能是因为肾虚吧,她猜测。

    听陈冬月口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姚大夫也不敢再提什么非分要求,‘嘻里呼噜’很快就把一碗红糖水给灌进了肚子里。

    随后,宋好婆还把锅子里热着的菜粥给三人都端来了一碗。

    三人就着茄子干,把菜粥吃了个精光之后,总算是完全从寒冷中缓了过来。

    见人吃饱喝足了,一直守着君澜的宋芸,终于忍不住走出房门,催促了一句,“姚大夫,您现在能给咱们家君澜瞧病了吗?”

    姚大夫此时脸上又有了血色,他背起地上的药箱,冲宋芸点点头,“这会儿行了,不过你们得替我打一盆热水来。”

    宋芸赶紧应了声好,跑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来。

    进了房间的姚大夫,先是替君澜把了脉,然后喊醒了孩子,就这昏暗的灯光,看了看孩子的舌苔。

    不过由于君澜他们屋子里点的小油灯,灯芯实在是太短了,所以那烛火只有盈盈一点。

    老大夫眼神又不太好,为了看清孩子的舌苔咽喉,只能不停的往前凑。

    直到......

    “姚大夫,您再把脸往前凑凑,我闺女说不定就能把你头皮啃下来了。”

    陈冬月也不想这么说话,可她却实在控制不住她这张嘴。

    一直张着嘴的君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咳咳咳’又咳上了。

    姚大夫则在一边吐槽那油灯,“但凡我能抓只猫来,那对招子都能比你家这油灯亮堂些!哎,也是我经验足,已经瞧明白了!”

    “瞧明白了那您就开药吧。”站在门口的宋扬瞥了一眼姚大夫的小药箱,又追问了一声:“您这......没忘记带药吧?”

    “开啥药?”姚大夫把自己的药箱放在了君澜床边,然后打开了盖子,在里头翻腾了一阵之后才道:“小儿偶感风寒而已,不需要用药。是药三分毒,你当药都是啥好东西啊?”

    “不开药,那咋治病?”宋好婆顿时又觉得这破大夫是江湖郎中,不靠谱了。

    “行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们那么多人凑在这里干嘛?赶紧都退出去吧,就留一人给我搭个手就行。”姚大夫说着话,从药箱里头翻出了一块砭石和一个小瓷瓶。

    他把砭石和自己的手,泡进了刚才宋芸端来的温水里,见众人也不走,便又催促了一声:“你们那么多大人站在这里,房间气息污浊,不利于孩子康健~~赶紧的出去吧。”

    “我留在这儿就行,你们都出去吧,一会儿好了再叫你们。”陈冬月觉得老头儿说的话倒也没错,不过他要怎么治病,她倒是想要瞧瞧。

    大当家的都说话了,那宋家娘仨也没啥好说的,皆都退出了房门。

    待人都走了,姚大夫便让陈冬月也把手在温水里泡一下,随后他让君澜趴在床上,让陈冬月把孩子的衣服给撩起来,露出整个脊背。

    陈冬月没有多问,依言照做。

    待准备好了这些,姚大夫在手掌心里倒上了点儿小瓷瓶里的油,随后两手猛搓了好几下,再把手轻轻放在君澜的后背上,推拿了起来。

    如此往复了几次之后,姚大夫最后还从孩子的尾椎开始,两个手沿着脊椎交替往上,一路捏到颈椎处。

    又是如此往复几次之后,老大夫最后又在君澜背上用砭石刮了几下,随后便让陈冬月用干帕子给孩子身上擦了擦,便说前头已经好了,让孩子翻个面。

    在此期间,之前一直咳嗽不停的君澜,居然一次都没咳嗽。

    待孩子翻了面,姚大夫又从他的小药箱里头找了一包银针出来,随后又让陈冬月帮忙解了孩子的衣服,然后在孩子身上手上咔咔一顿戳......

    看得陈冬月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这人吧,刀伤剑伤啥的,倒是不怕。

    最怕的就是这种细细的针头往身上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