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俺和屁精们互相砍着对方，他们砍俺很痛，俺砍他们也很痛。俺已经记不住当时俺砍了多久，只知道俺的砍砍插进了屁精老大的嘴里，他的眼珠子都爆出来了，有这么大。”

    聪明头用手比划了一下，看样子是真的大。

    “后来没有屁精敢叫俺噪音小子了，俺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俺就去找小子们，俺觉得总会有小子和俺一样，能欣赏俺的音乐，俺唱的歌。”

    “可那些小子都是笨蛋，除了吃和干架从不干正常事儿，他们也听不懂俺的音乐，他们也和屁精一样嘲笑俺，欺负俺。”

    “俺忍不了了，俺就和他们干！”聪明头一拳砸在甲板上，然后又松开了手，“俺没打过，俺被他们按在地上暴打。”

    “俺不服！俺也有火气！等俺伤好了，俺还是找他们干架，干架，一直干架。再后来，那一片儿的小子都干不过俺了，俺把他们打服了，俺成了他们的老大。”

    成为老大是绿皮兽人发迹的第一步，可听聪明头的语气当时他似乎并不兴奋。

    “俺让小子们坐在一起，听俺的音乐，听俺唱歌。他们很难受，只是碍于俺的拳头，不敢反抗，俺看着他们的苦脸也很难受，难道俺真的没有天赋？”

    “就在俺深度怀疑自己的时候，有个小子提醒了俺。”聪明头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光，“俺需要好的乐器，俺需要电吉他、架子鼓、还有大音响！”

    “后来，俺就和破烂、垃圾山住在了一起。俺鼓捣出了很多东西，有很猛的大枪，也有很waaagh的大轰轰，可就是没有搞出好乐器。俺...俺很失落。”聪明头就像植物一样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俺给一个浑身炸弹的家伙造了一台搞哥金刚，那个奇怪的家伙很满意。他跟俺说，俺身上艺术的气息还不浓厚，俺得找一条自己的路。比如他，他就觉得艺术就是爆炸，就是大大的爆炸。”

    “当时俺就悟了，于是俺卖掉了自己的垃圾山，成了技霸，加入了海盗舰队。俺有了一个目标，俺要成为大技霸，拥有一艘自己的大船，俺要将船的舰桥布满乐器，外面挂满音响。”

    聪明头扭过头看下程明瑞，眼中的光明闪闪发亮，“俺要一边唱着歌，一边演奏音乐，在我的艺术鼓舞下，小子们干架越来越猛、越来越强、越来越waaagh！”

    额，程明瑞很震惊，他没有想到一个绿皮兽人的思想感情会如此细腻，有追求...可是，这个过程怎么有点像某个艺术生没有考上艺术学院，走另一条道路反而风生水起了。

    “你现在有了自己的船了，怎么不去改造它？要是嫌虫子麻烦，等下我带小子们再在船上搜一搜，把虫子们都扫干净。”程明瑞问道，他还真心想看看聪明头能鼓捣出什么音乐，什么艺术。

    “…还是算了吧，俺觉得俺可能确实没有天赋，俺造大枪，引擎，动力爪都是好手。就是鼓捣不出好乐器，什么贝斯、吉他一直弄不好，还经常跑调。”聪明头失望的说道，“也许什么艺术都弄不出来，就是俺最后的结局了吧。”

    “毕竟…俺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