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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说谎把床都说塌了

    借着猫,两个少年彼此软下言语。

    云骁先道歉,“我不该故意呛你,但我没有不疼阿卿。”

    张澄摸着小猫头,摆手道:“我也有错,不该说你懒。”

    一笑泯恩仇。

    张澄问:“你会打陀螺吗?”

    “不会。”云骁都没见过陀螺长什么样子。

    “那等有空我教你!我打陀螺可好了,抽一下能转百八十下!”

    云骁猜测自己该夸他,“那你好厉害!一定要教我!”

    “那就说定了!”张澄拍拍胸脯,“后天!我带人来接你!”

    “接我?”云骁还没弄清楚这话的意思,张澄便起身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该去放牛喽!”

    云骁坐在原位,摸摸小鸡仔继续低头看三字经。

    傍晚。

    云卿回家,云骁先给他倒热水洗手脸,睁着大眼睛求夸:“阿卿、阿卿,我已经煮好粥了!”

    “是吗?乖阿骁,真是好孩子。”云卿擦去脸上的水珠,笑道:“明天再把被褥晒晒,晚上你就自己睡。”

    “……好。”云骁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点头。

    云卿穿上罩衣去厨房炒两盘菜,两人各盛一碗粥吃饭。

    吃着饭,云骁向云卿询问张澄的事,说自己不大喜欢和外人相处。

    云卿倒没想到张澄今日就来家里,稍微思索片刻后道:“我不是一定要你出去玩,是担心你自己在家闷,你若是不喜欢和人相处,那社日过后我就不张罗这些了。”

    “我不闷呐!我每天都在想你何时回来,想着见你。”云骁咬咬嘴唇,难为情地道:“而且,我今日还和张澄吵起来了,他说我没良心……”

    云卿倒吸一口气,阿骁不谙世事,他听到这种话心里一定很难受,小澄怎么能这样说他呢?阿骁也只是个孩子呀。

    “这话你别往心里去,阿骁是天下是最乖的孩子,最懂得知恩图报,听我的,别信他。”

    云骁这才高兴,“好!果然阿卿最疼我!”

    “这么乖的阿骁,谁不疼呢?”云卿眼神慈爱,给他夹筷子肉,哄道:“吃肉。”

    小鸡仔窝在云骁脚边,适时叫了两声,云卿便也给它夹块肉,“你也吃。”

    喵喵,好香。

    云卿没忍住笑了一声,这小猫,不偷吃鸡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乖阿骁,乖小鸡仔,都好乖。

    吃了饭,云卿教云骁识字,先教对方握笔,他示范一次,云骁依葫芦画瓢也像那回事了。

    “人之初。”云卿点着三字经上的第一句,极为耐心地看云骁写字,对方写得歪歪扭扭,活像鬼画符。

    “阿卿。”云骁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是不是太笨了?”

    “自然不是!你只是年龄太小了。”云卿拿着他的手写,“不学那些,我先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我想先学你的名字。”

    “好。”云卿慢慢写下自己的名字,安慰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整年整年地睡懒觉呢。

    云卿轻咳一声,他不想撒谎,因为某些原因,撒谎会变倒霉,即便不是现世报,也会在某一天摔个大跟头。

    “总之,你只要多练一定会写好的,不过呢,你若是实在不喜欢,不学也行。”

    经了张澄的事,云卿默默反思自己对阿骁是不是太强硬了?孩子还小呢,不能总是要求他做这做那。他若是不喜欢与旁人打交道,自己不该强拽着他出去,他会不开心;同样,他若是对读书写字没兴趣,自己就不该非要他看书,又不要求他考状元。

    他只希望阿骁开开心心就好。

    “也不是不喜欢,我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云骁轻轻叹口气,“阿卿,你什么都会,可你也不是生来就会的,那你当初学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吗?”

    云卿在他如有实质般的目光中没多犹豫,“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呢!”他犯口业了。可总不能实话说自己天赋极高、上手极快、诗词歌赋看一遍过目不忘吧?

    阿骁原本也该这么聪明的,实在是个中缘由难以表述。

    “那就是说,我以后也可以像你一样吗?”云骁眼中燃起希冀的光芒。

    “应该、你若是多练习,会好的!”云卿咽咽口水,又道:“对了阿骁,若是你实在畏寒,往后我们还是一起睡吧。”

    “真的吗!好啊、好啊!”云骁高兴极了,恨不得要跳起来,连练字都有劲头了,“我今天一定学会写我们的名字!”

    云卿目光温柔慈爱,“好,你慢慢写,我去舀热水。”“嗯嗯!”

    云骁写着写着,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字上,他反复对比,“云卿、卿云……”后面那个字他不认识。

    这幅字写的什么呢?

    “阿卿。”云骁目光询问,“那天我问过你的,结果你太困了没告诉我。”

    云卿心中叹息,如实道:“这是卿云歌。”

    他低声唱了一遍诗中内容,“是一首歌谣,我、从前常听人唱,慢慢就会唱了。”

    云骁张张嘴,不明白为何阿卿忽然这么伤心,在问与不问之间犹豫,突然木盆裂开,热水浇湿一地。

    “阿卿、阿卿,小心别被烫到!”云骁慌忙拉开人。

    云卿却实实在在松口气,总算抵消口业。

    “没事,等明天我打个新木盆。”

    “这木盆这么厚,居然能裂开?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