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大看高妈的样子虽是心里极度不爽但面上却能强忍着不显，她知道对付高妈就不能来硬的。眼珠子一转就不动声色地又坐到高妈身边帮她将纺出来的纱线团成团。

    “妈，我三弟当兵快去三年了吧，有没有写信回来？也不知道在部队上能不能吃饱。”高老大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高妈的神情。她知道兄弟姐妹中她最看中的就是老三。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每次看到天空的飞机飞过她总是担心是不是哪里又要打仗，小九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共她解说开飞机的是空军，那是在做训练不是去打仗，况且高老三是陆军是开坦克的，坦克车特别牢固机枪都打不穿安全得很。也不知高妈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反正每次小九那么一说她就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部队上的生活肯定要比家里好，我看你弟都胖了些，上回还寄了个相片回来，我没给你看吗？”高老大心里一堵，自己确实是失宠了，这么重要的事老妈都不同自己分享。

    高妈忙把手里的一点棉花纺完收拾好东西才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个用手帕包着的相片出来给高老大看“看看，是不是胖了些，去考当兵的时候差点就因为不够重没选上，现在看着脸上都有肉了，样子也好看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有假可以回来探探亲。”

    高老大看着黑白照片上意气风发的青年穿着军装，目光炯炯的样子也是打心里欢喜。看了会才还给高妈，看着她又将照片宝贝似的包好再又锁柜子里，她眼尖地往柜子里瞄看里面都有些啥宝贝，高妈看她那样子还是没忍住将一个事先准备的包裹拿出来摊到床上。

    打开来一样一样的告诉高老大“这些红糖你拿回去留着坐月子的时候吃，到时我再想办法给你弄点醪糟鸡蛋给你，女人生孩子还是要好好养身体的。

    这包奶粉还是九儿她师傅寄来给她补身体的，九儿特意说留给你怕你刚生了孩子没奶水先备着，还有这些麦乳精你拿回去泡给作钢吃吃，日日都是天不亮就出去忙活身体也要好好照顾着。

    你性子强但自己的孩子当娘的都不疼还有谁疼，你这胎就是个女儿又怎么样？这么大了生下都能活你还想不要她吗？

    那生了三个五个女儿的人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如果你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都看不上兄弟姐妹难道还能得你的看顾？我和你爸不要求你怎么孝顺，别的人家要求女儿顾娘家我不需要，你兄弟也不需要你顾才能活得好，你就好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高老大看着高妈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拿出来又装进去再把包袱裹好放到一边望向她，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不说话起身就进了厨房去忙去了。

    当娘的有几个真的能在儿女面前狠得下心来，况且还是一直就偏疼的女儿，可高妈望向高老大发觉她眼里不是感激反而有点失望时心里梗得有点难受，终归还是自己把她的心养大了。

    高老大回头望了老五房间一眼，眼时满是不甘但是无计可施，今天她要是真敢强行要了那块布料这个娘家下次怕是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