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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案件


    (??)

    过了一会,便有警察过来挨个询问取证。

    这时,一个男人引起了顾清的注意。

    不是因为这人有多特别,让人一见难忘,而是对方太没有存在感,直到现在顾清才发现还有这么一个人。

    男人衣着简单得体,不高不矮,皮肤粗糙,有张大众脸,放在人堆里很容易被忽略。

    对方似乎特别敏锐,隔着六七米的距离一眼就锁定了顾清打量的目光。

    来不及收回视线的顾清内心慌得一比。

    毕竟是在凶手很大概率还未离开的杀人现场,但深入本能的职业素养让他看起来气定神闲,淡然一笑点头示意。

    然后对方率先收回了视线。

    果然,广大网友说的对。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

    案发现场十分干净。

    死者妻子是唯一的当事人。

    女人身穿优雅的连衣裙,拿着20厘米长的手拎包,包中东西不多,手机,口红,钥匙。

    她坐的一端桌上放着美式咖啡,有水果装饰的糕点,和一束娇艳盛开的红玫瑰,以及装着项链的首饰盒。

    男人坐另一端,手机,钥匙,拿铁咖啡,和同款糕点。

    在这个漏洞百出的案发现场,赵季云很快就锁定了五名犯罪嫌疑人:死者的妻子张文丽,咖啡师刘伟,服务员李榕榕,服务员田真,甜点师徐州禾。

    “被害人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口腔中检测出氰化氢成分,尸体上明显的苦杏仁味,是典型的氰化氢中毒,这种毒毒性大,作用快,食用或吸入过量能瞬间死亡,”身着白大褂,扎着利索马尾的法医杜悦说道。

    “所以被害人接触有毒物质到死亡的过程不会超过十五分钟。监控显示死者夫妇来了有37分钟,一直没离开过包间,比较奇怪的是餐桌上的咖啡,点心这些可食用的,都没有任何氰化氢痕迹。”杜悦继续汇报着自己知道的情况。

    “辛苦了。”赵季云摆手摆表示谢意。

    “指纹鉴定呢,出来没?”他边思考边将被害者妻子张文丽吃过的,包着餐巾纸的果蒂放进取证袋中隔开。

    蹲下身继续翻着死者旁边的垃圾桶,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一个带核的果蒂放进取物袋中,递给身边的钱铎:“把这两个也送到检验科。”

    “赵队,指纹出来了”小杜抱着平板电脑冲了进来。

    “慢点,念一下”

    “好的赵队。咖啡杯上的指纹大都一致,有咖啡师刘伟,服务员田真,和妻子张文丽或者死者的。”

    杜晓华神色认真的继续说:“但是糕点有些不同,除了糕点师徐州禾和服务员李蓉蓉的指纹外,张文丽的糕点盘上有死者的指纹,而死者的糕点盘上也有妻子张文丽的指纹。”

    “奇怪的是叉子上没有对方的指纹。”

    “什么意思?难不成吃个糕点也要像喝交杯酒那样先来个仪式?”钱铎疑问道。

    “不,应该是他们中有个人调换了双方的点心,或者假装调换了点心。”赵季云头也不抬,依旧在认真观察餐桌四周可能漏掉的证据。

    “!!”

    “这是什么?”说着,赵季云摸索起死者的身体。发现死者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上涂抹了透明物体,他凑近闻了闻:“好熟悉的味。”

    “能不熟悉吗?透明指甲油,好多女同事都喜欢涂。”法医杜悦说道,顺便用镊子夹住边缘,直接整片取下装进物证袋里:“这种指甲油涂在手指上可以不留下指纹。”

    “好清理吗?”

    “用水一冲就掉。”

    赵季云又在被害人西装内侧口袋中找到了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沾了一些粘液的东西,打开嗅着是糖浆的甜味夹杂着苦杏仁味。

    “果然”他没有丝毫意外,仿佛印证了某些猜测,不该存在的果酱。

    “等这三个结果都出来,应该就能结案了”

    “你的意思是毒在浆果中?”钱铎问。

    “有可能”

    “我怎么感觉有点乱。丈夫死了,所以丈夫不可能是凶手,如果毒下在浆果中,最大的可能性是妻子和送点心的服务员。”

    “妻子就不用说了,很大可能性调换过点心盘,还是唯一的当事人,算是最大的嫌疑人。”

    “送餐的服务员疑点也很大,她能确定有毒的那盘送给谁。”

    “反而厨师可能性最低,除非他是无差别杀人,但这显然可能性不大。”钱铎的思维越来越清晰:“现在还在死者身上发现装有疑似氰化氢的果酱,”

    他说到后面自己都有些自信信了,心虚的顶着对方一言难尽的目光尴尬的说完:“难不成,死者是自杀?”

    “呵呵”赵季云像看个大傻子。

    “赵队”新人刑警杜晓华说:“检验出来了,张文丽吃的果核是无毒的,死者垃圾桶里的果核和身上搜到的袋子里都有氰化氢毒素,经验证果核上有死者唾液残留,袋子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

    “所以,死者很可能是吃了蛋糕上浆果中毒身亡,而那个有毒的果酱就是用死者自己用这个袋子装进来的。”杜晓华总结道。

    “难道真的是自杀,可是不像啊,谁自杀前又买花又买项链,还专门跑咖啡馆里,在妻子面前自杀。”钱译嘀咕着。

    “这是这场谋杀。”赵季云脸色严肃,黝黑的眼神沉了沉。

    “谁说死者一定是无辜的,有时候,死者也可以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