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苍白着笑脸，见到穿着白大褂乔知然还有军人小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军人叔叔，您回来啦？还有医生阿姨，你们快点救救媛媛，媛媛下午还有舞蹈课。”

    瘦弱的军人小哥快步朝她走去，“媛媛忍忍啊，我和医生阿姨很快把你救出去。”

    乔知然此时注意到小女孩旁边还坐着一个位军人，是刚刚的路上遇到的王小波。

    他站起身，语气略带些急迫，“乔医生，借一步说话。”

    乔知然被他拉到一侧，王小波开口：“现在这个空间比较狭小，媛媛小腿以下都被压死了，您看看她小腿的是否能保住？”

    乔知然点头，从口袋掏出电筒，往小女生小腿照过去，小女生双脚被石块压死。

    乔知然语气轻柔，“媛媛，你动一下脚指头，试试能不能动？”

    媛媛双手蜷起来，向下用力，“医生阿姨，我动了，您看到了吗？”

    乔知然一直留意着小女生脚下的情况，小女孩的脚没有丝毫动作。

    左腿露出来的脚掌肌肉组织已经大部分坏死，初步判墙体对小腿造成开放性的外伤。

    王小波急切地看着乔知然，“乔医生，怎么样？”

    乔知然朝他微微摇头，王小波急切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两人走去较远的位置，乔知然开口：“媛媛她的两只小腿可能整体被‘压平’，即所有的软组织和骨头都被压成一个平面。”

    “那怎么办？以后有没有办法修复，媛媛她……”王小波哽咽，“她喜欢跳舞……”

    乔知然垂下眼眸，朝媛媛看了一眼，声音微哑：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们把她上面的墙体清理出去，她的双腿也不过是散落在地上的一滩零碎组织，丝毫没有修复的可能性了。”

    空气一阵静默，只有不少灰尘颗粒在空气上下浮沉。

    地面轻轻震动，外面的人们大叫起来，“是不是余震来了？”

    刚刚带她进来的军人整个人撑在媛媛的上方，挡住掉落下来的碎石，他笑着安慰：“媛媛，别怕，叔叔在呢。”

    乔知然鼻头微酸，他们也只是十八九岁的少年，现在为了更小的百姓，硬是撑出一片天。

    王小波扯住乔知然的手，“乔医生，媛媛就拜托你了。”

    乔知然点头，“她的父母亲人在吗？”

    王小波摇头，“暂时还没找到。”

    她明白，现在兵荒马乱，基础通讯都已经阻断，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乔知然让护士王晓娟把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乔知然返回地面的去拿她常用的手术刀，王晓娟忧心忡忡。

    她忍不住提醒：“乔医生，现在环境这么多细菌，在这里进行截肢手术，我担心后期造成细菌感染。”

    乔知然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呢？只是现在这种状态，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王晓娟沉默，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是她内心纠结。

    “快点，我们现在没什么时间了。”

    乔知然催促她跟上，毫不犹豫转身钻入小洞口。

    王晓娟跺了跺脚，最后也跟着钻了进去。

    地面有微微晃动，学校周围的家长哭的更撕心裂肺了，他们的孩子还埋在下面生死未卜。

    小女生见乔知然和王晓娟进来，扬起虚弱的笑脸问道：“医生阿姨，我这双腿可以保住吗？我还可以继续跳舞吗？”

    乔知然正拿出的一块白布，听到她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