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头没出两个礼拜，已经把大概设想和教学逻辑关系整理出了框架。他把自己的设想跟老顾那么一说，老顾的眼睛亮起来。

    曲欢歌没有他们这样的脑子，听个大概，似乎规模很宏大。

    “方大头，可以啊，就按照你说的那么办！！小学的数学可以先开始，就拿胖子做实验，如果效果好，可以把所有小学生集合到一起，集中补课，操练。然后再到初中，再到高中。我觉得可行！哎呀呀呀！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本事。”老顾兴奋地摩拳擦掌。

    “真的？”方大头眼睛里冒出光亮，好像未来的生活瞬间充满了希望一般。

    然后，他再也不提钱了，只埋头钻研，怎么深入浅出地能让各个年龄的小朋友听懂他的教学。

    正在方大头潜心钻研的时候，胖子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白冰那丫头已经进步了十名，他呢，不多不少，又退步十名……终于退无可退了。

    方大头坐到他边上，推了推眼镜。

    看他无聊地拔草，圆墩墩的小土丘上已经秃了一块杂草。

    这男人胖子见过，在他们托管所进进出出几次了。

    不知道又是什么人。

    他瞥一眼就没了兴趣。

    反正在他们这儿进出的都是些别人口中的闲杂人等，社会败类。

    包括他也是……他就是他们班级里的害群之马，就是那一颗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他沉溺在自己的悲哀和无助里。

    会不会过两个月，老顾又要帮他找学校转学了啊……

    这回再转学，他就不得不跟白冰分开了。

    白冰适应的不错，虽然和个别同学也有小磕小碰，但她从不放在眼里，只卯着劲的埋头苦读……

    白冰不放在眼里的事，由他胖子来摆平。

    可他要是走了，白冰怎么办？

    “胖子，帮我看个图。”那人忽然开口问他。呵，还知道他的小名。

    “什么图不图的，我没兴趣。”他正烦着呢，青少年的伤春悲秋，他懂不懂啊！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方大头把手里的笔记本塞给他。

    “先看看。”

    胖子烦着呢，正要推拒，无意中瞥一眼，嗯？

    眼睛微微一亮。

    “你跟我爸同行啊！“莫名涌起一股亲切感。这些红的，绿的数字，很久没见了……

    “你爸也玩这个？“

    “玩啊！他还是高手呢！不过后来……呵呵，他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胖子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会这么开诚布公，是因为他知道，他肯定也进去过。

    “你也是因为这个进去的？“

    方大头不想提，只问他：“有没有兴趣？”

    “行啊！这些老伙伴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他拿过笔记本，专心地看着上面的折线，曲线和各种数据。

    “这个……好像跟我爸玩得不太一样啊。”胖子眉头微微皱褶，发现了奇怪之处。“怎么感觉……好像有些眼熟呢？”

    方大头微微一笑，小子果然有点天赋。

    这个模型他改动过，把书本上的几个关键知识点融合了进去，还故意错了几处。

    “不太对吧……你看，你这个点是有问题的。”

    方大头眉毛微微一挑，他的雷埋得很深，这胖子只一眼就看出猫腻来了？

    看来，老顾说得没错，他对数字还当真有天生的敏感度。

    “说说。”

    胖子沉浸在数据模型里，小嘴不自觉地得卜得，得卜得……说了一达通。

    “哦！我想通了！原来上课的时候王老师说的是这个意思！”他竟然不知不觉把自己之前难以理解的知识点关窍给说通了。

    他顾不上方大头，把笔记本往他手里一塞，拍拍自己满是泥的屁股，屁颠屁颠一溜烟跑回了里屋。

    原来那道题是这个解法啊！！

    等他翻出作业本，哼哧哼哧地写完作业，只觉得自己跟便秘患者忽然通了大便般，通体畅快！！

    看，他也不笨啊！！

    这么难的题，原来他靠自己也能做啊！！

    兴奋之余便把作业本往空中一抛，方大头一把接住。

    “有兴趣继续跟我上数学课吗？”方大头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他。

    上数学课？

    “这是数学？”他狐疑。

    “怎么，题目都做出来了，还怀疑我？”

    “这是你故意给我出的题？可你怎么知道我哪里不会？我的作业本你都翻过了？”

    “你没有什么不会的，只是很多题目你没读懂。如果把这些文字转变成图画，模型，是不是很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