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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坏事不能做,遭报应

    到了,李国庆也没刨开祖宗的坟,冬天的北方,不适合大兴土木。

    额,刨坟应该也算是干土木工程吧?

    给活人建房叫置业,给死人刨坟,该叫啥来着?

    被“鬼吹灯”,李国庆连滚带爬溜回了家,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要不是五姐第二天早上叫他吃饭,这小子估计能直接烧熟了。

    五姐叫来了大队的赤脚医生,药箱里永远只有碘伏、土霉素、止痛片、消炎粉等“土味灵丹妙药”的赤脚医生,给李国庆扔下几片药就走了,发烧属于重大疾病了,超出他的业务范围。

    吃药、用冷毛巾敷头,都不管用,五姐就慌了,提出来让爹娘带着李国庆去公社的卫生院瞧病,哪知爹娘根本就不把李国庆的病当回事,说是吃不吃药无所谓,挺几天就好了。

    乡下人命贱,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一般不会去看医生,都是在家生扛。当然了,大病也生扛,扛不过去了,小腿一蹬拉几把倒。

    还有就是李国宝那家伙又惹出事情来了,跟人赌博欠了不少钱跑出去躲债去了,爹娘忙着找李国宝和筹钱替他还赌债,哪有功夫管李国庆发个烧这种小病。

    折腾了大半天,李国庆额头还是滚烫,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说什么2030华夏载人登月啦,什么辽渔16鲁渔17闽渔18出海捕鱼啦,什么坐上高铁去弯弯,就在那2035年啦……

    好在他说胡话都是用英格丽屎,五姐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瞧咱这重生人士的保密意识,说个胡话都知道用密语,啧啧。

    不过还是给五姐吓坏了,以为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赶紧把大队的师婆子花婶给喊到家里来了。

    虽然国家一直在打击封建迷信,但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人干,在那运动最近的几年,花婶也一直没完全停止业务,不过是业务从地上转入地下,不是熟人的业务,她都不敢接。

    哪知花婶来到李家,二话不说就让五姐赶紧把李国庆往公社卫生院送,发高烧也超出了花婶的业务范围,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无证神职工作人员,花婶只图财不害命。

    五姐赶紧拉着家里的排子车,走了十几里路,把李国庆送到了公社卫生院,卫生院的医生说再晚来半天,人就得烧没了。

    打屁股针,挂点滴,加上药费和床位费、护理费,每天都得花好几块钱,李国庆在卫生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把五姐辛辛苦苦攒了好多年的私房钱都掏空了。

    “姐,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往后我会对你好的。”李国庆坐在排子车上,看着弯腰卖力拉着车的五姐,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动容道。

    “我是你姐,给你治病不是应该的吗?”五姐停下脚步,一手扶着排子车车把,一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扭头对李国庆道:“啥叫往后对我啊,咱家小国庆以前对姐也很好啊。”

    “哪里小了。”

    李国庆缩回了脖子:额,这是亲姐,可不能乱开车。

    看着五姐那条大粗麻花辫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李国庆长叹了一口气:“哎,坏事是真心做不得啊,祖宗们生气了可真不好惹。”

    烧得最狠那会儿,李国庆都看见他太奶了。

    老太太梳着一个地主婆攥儿,脚下三寸小金莲,配合上嘴唇边那个显眼的媒婆痣,咧着没几颗牙的大嘴冲着李国庆乐,还伸着手示意他跟太奶走,这是要把他带走的节奏啊。

    在公社卫生院照顾了李国庆一个多星期,吃不好睡不好,五姐也早就到了极限,没走上几里路就要停下来歇歇,李国庆几次要求下来要自己走,都被五姐骂回去了。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丝可没那么好抽,跟病毒大大藕断丝连才是常态好不好,李国庆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且养着呢,真让他下来自己走,没准还没到家,就得走回头路去卫生院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把排子车停在大门口,五姐搀着李国庆往院里走,爹娘听见动静,从堂屋走了出来。

    “娘……”看见老娘刘玉香,李国庆鼻子莫名地一酸,这情绪不应该是他一个两世加起来80多岁的老头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