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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43-50

    业界出名的戏疯子、工作狂,无缘无故消失七天,又风尘仆仆地赶回剧组,导致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暗戳戳地八卦秦峰的感情生活。

    他们注意到,一向拍起戏来就好似臻于化境的秦导,竟然也会开小差了。

    平时转场间隙,他要么会和副导、服化道沟通场景设计问题,要么就是和几位主要演员讨论剧本角色,但自从请假回来,秦峰又多了件事。

    看手机。

    大部分时候是看一眼手机屏幕,几次过后,见手机没有动静,就会多看一会儿。

    始终没有安可的消息。

    等待一个人的难熬滋味,秦峰这才开始品尝到。

    贺伯言在私下里劝他要主动一些,于是他开始在拍戏间隔发信息过去,但安可从来没回应。

    秦峰把他的沉默当做是惩罚,他欣然接受,短信从不中断。

    安可真的要被秦峰气死了。

    短短一个星期,手机信箱里躺着的消息倒是将近百条,但真的令人不是很能开心得起来。

    因为大部分信息都是这样的:早/午/晚安,我在拍戏,天冷加衣。

    一点都不浪漫,亏得对方还是拍爱情文艺片出名的国际大导演。

    如果不是信息最后偶尔会出现“想你”这种词,安可甚至都要怀疑男人是不是每次都懒得写,直接转发上次的信息敷衍了事。

    最气人的是,秦峰口口声声说想他,却从不曾主动打来电话。

    所以,安可一直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看似不动如钟,内心却急得要死。

    “叮”的一声,又是一条信息。

    【晚上好,片场零星落雪,想起你酷爱单薄,实在不妥。记得加衣,少饮酒,多饮热水。】

    “哎——”

    安可托着腮长叹一声,把手机来回转了两圈,抬眼看向吧台后的情感导师。

    “我真的服气了,你见过这年头还有这么追人的吗?我忍不住了,我……”

    “别啊!”经常自封为情感导师的小哥靠过来,劝他,“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忍不住了?几条短信就把你泡到手,你也忒便宜了。”

    安可烦躁道:“那你说怎么办?他再这么发下去,我真的愁死了。”

    吧台小哥说:“那也不行,再等等。最起码吊他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安可惊讶地瞪大了眼。

    “怎么?是怕自己那片地旱死,还是心疼他啊?”

    吧台小哥翻了个白眼,把一杯鸡尾酒放在他面前。

    “身为姐妹奉劝你一句,长点出息。你可是咱们虹吧一枝花,要是门口排队追你的那些人知道你这么不经撩,不得气吐血啊?”

    安可想了想,决定再忍耐几天。

    他把酒杯推回去,没什么好气地说:“给我倒杯水,嗓子疼。”

    秦峰再一次陷入失眠。

    这是他拍戏时的常态,因为总想着哪个镜头不完美,另外的场景怎么拍,他的大脑始终保持亢奋状态,连续两三天不睡也很正常。

    但有什么变得不同了。

    安可探班时,半夜躺在他身边,他不习惯。

    而如今安可不在,他依然不习惯。

    他起身走向阳台,照例点燃一支烟,等到零星烟火烧到他的手指时,他掐灭香烟,回头看到空荡荡的大床,眼底染了一层郁色。

    他本是享受孤独的人,他热爱灵魂独自在艺术中放纵沉沦的感觉,永远不会被打扰,永远不会被背叛,好似他是这片寂寥夜色的主宰者。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却是想着另一个人的眼睛和声音,想念他的不羁与笑靥,也想念他的泪水和哀呼。

    秦峰摸了摸兜,烟盒空了。

    他穿上大衣,在凌晨三点半出门买烟。

    冬夜冷风刺骨得很,正好适合让人清醒,秦峰叼着烟走在街边,扯松了衬衫领口的前两颗扣子,锁骨和胸肌隐约露出几分,冷风倒灌进来,胸腔里烧着的火没有熄灭,反倒腾地一下更加旺盛。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依旧安静。

    然后他点开微信,找到了那个孩子的头像,点了进去。

    安可一个小时前发了条动态:谁给我买单,我就跟谁走。

    配图是一杯鸡尾酒,看样子应该是表演刚结束。

    秦峰皱着眉,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深吸了一口,然后隔着那层吐出的单薄烟雾盯着安可的头像看了许久。

    最后,他掐灭了烟,转身往回走。

    第二天上午,安可正在家睡觉时,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把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手机却哇啦哇啦响起来。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和门外一同响起:“安安,开门。”

    安可被压进被褥里时,还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