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回家之前去了一趟老宅，买了松露巧克力给念念吃。念念自己吃了一口，又捧了一块送到他嘴边：“哥哥。”

    照顾她的阿姨在旁边说：“一天没说话了，也就你来了才高兴点。”

    林亭抱着念念看了两集《小猪佩奇》，保镖急得要死，恨不得冲进电视机里把猪吃了。念念洋娃娃似的坐在他怀里，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看哥哥。”

    于是林亭换了个台，让她看自己演的一个电视剧。念念这才觉得安心了，看了不到一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林亭小心地把她抱到床上，才跟那些人走。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下车前他又接了个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通知他剧组情况有变，让他以后不用去了。

    林亭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经纪人对着副导演也没追问那么多，顾啸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现在哄这位大爷才是正事，一个小小的男四号算什么？

    “你好好陪陪顾总，只要他高兴，你什么本子接不到，对了，你之前说想演什么来着？野外摄影师？他们公司好像就在筹拍这样一部电影，你去跟他磨一磨，男一号肯定手到擒来。”

    林亭说：“我想演杀手，现在就要演。”

    进去时把门摔得巨响，大龄留守儿童顾啸川坐在客厅里，明明听见声音，却连头也没抬。屋里暖气开的足，他上身只穿了一件暗纹衬衣，肌肉把袖口完全撑了起来，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身体陷在沙发里，看起来又轻松又惬意。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娇的能滴出水来，也不知是哪个得宠的新欢。顾啸川说话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这几天忙，不一定有空陪你。”

    林亭正眼也没看他，把大衣挂到旁边，见衣架下包装精美的盒子堆成了一座小山，大概是这次的礼物，抬脚踢掉山尖尖，转身便去楼上洗澡。

    他进门之后顾啸川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见他完全把自己当空气，戏也不演了，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拍，那个新欢才娇嗲地喊了一声“顾总”，就被掐灭了骚气的小火苗。

    顾啸川调整了一下姿势，打算抖一抖家主的雄风：“你去哪？我让你走了么？”

    林亭脸色阴沉沉的：“洗澡，怎么，你还要给物业打电话停水？”

    顾啸川知道他在跟自己赌气，也不计较：“今天很忙？电话都不接了？”

    林亭把坏了的手机丢给他：“手机进水，接不到。”

    顾啸川看上面还粘了一小块浮萍，没好气地说：“什么破手机，都不防水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拍个戏还能有这么多状况？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看不如明天别去了。”

    林亭声音一下子抬高了：“你不都给我安排好了么？还问我干嘛？”

    顾啸川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林亭在外面还会维护下微乎其微的明星光环，对着顾啸川装都懒得装了：“我们先前说好的吧？不会让别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在工作！一会儿不接电话怎么了？你上班的时候我对你夺命连环call了么？等忙完了我自己会回家，你用得着搞一群浮夸墨镜男去片场堵我么？我拍戏还是你拍戏啊？”

    顾啸川被他吼的有点懵，也忘记立威这档子事了：“你也没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啊，况且他们说你是我的人了么？”

    林亭一肚子火：“别人不会查啊？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被人包养，我以后还怎么混！”

    顾啸川没提醒他被人知道了更好混，站起来跟他回吼：“你还知道你是被我包养的啊？我出差走了两个礼拜，你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就算了，今天我下了飞机哪都没去，坐在这等了你一个晚上，你就这个态度？我是对你太好，惯你的无法无天了是吧？”

    林亭一点都没被他吓住：“不乐意看你走啊！”说完还抬脚踢了实木茶几一下：“哎呦。”

    顾啸川从沙发后面冲过来：“磕哪儿了？早跟你说了别动不动就踢踢打打的，哟，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林亭又疼又冷又生气，黑着脸把他甩到一边，上楼去洗澡。进门时还留了个心眼，把门反锁了，衣服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怕老王八蛋又趁人之危，预备好了随时逃跑。

    顾啸川跟他一通架吵得也有点元气大伤，没敢去招这个小祖宗，就坐在床边等。林亭光着脚就出来了，头发吹了个半干，头发下还垂了一滴水珠。顾啸川看他小腿有点红肿，心疼的不行，起身找了瓶跌打损伤的喷雾过来。

    林亭一脚踢开被子，哧溜溜地钻进去，不给他关心自己的机会。顾啸川也要睡，他压住被角不给人进来：“你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