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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过堂

    白九和余乐英正在衙门街对面不远处的茶楼上喝茶,从这里能将公堂上情形看个大概。案件到底如何,韩八早就和他们说了,他们心里有数。历峰听说后更是怒气冲天,恨不得当场便拿了卫如兰问罪,还是杨绵绵拦住了他,好在他今日已回了军营,不然若是他在,公堂可没这么平静了。

    白英跑了过来,说道:“少爷,衙役去抓人了。”

    白九点了点头,白英又跑去看热闹了。

    “你担心吗?”白九问。

    余乐英摇了摇头,沉吟道:“她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当受罚。”说着轻叹了一声。

    白九看向他,余乐英苦笑着解释:“那日卫叔央我看护她,留她一命,还……给卫家留后……”

    “哪有这样的好事?”白九冷声道:“她犯下这样的案子,就算我不通晓律法,也知这是重罪。绵绵是运气好才逃过了一劫,不然……”

    “我知道。”余乐英低声道。

    华国女子通常不判死刑,轻些的罚些钱财,再者坐监一段时日,罪大的会被没入青楼,一辈子不得翻身。这青楼也是有讲究的,比如宁水富庶,这里青楼的女子生活条件自然好些,若是到了贫苦之地,缺吃少喝的,那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子如何受得住?卫如兰做下这样的事来,按律法便是要没入青楼的,还想给卫家留后,岂不是荒唐可笑?

    衙役上门时卫如兰正和自己的侍儿厮混,守孝的日子并不好过,不能出门游玩,她只能在家里找乐子了。她中了状元后时常有人上门送礼,卫家如今的状况总算好了一些,卫如兰心中很是得意。

    听得衙役传讯,卫如兰心下打了个突。她让人伺候着穿了件素白色的裙子,鬓边再戴了一朵白色的绒花,在铜镜里照了照,自觉我见犹怜,这才缓缓地走了出去。

    “莫大人。”卫如兰神情自若地行礼。

    “卫状元请坐。”莫如松笑道。卫如兰是有功名的,不必跪拜,莫如松让人给她拿了椅来请她坐下,给足了卫如兰面子。韩八和杨绵绵依旧站着,按理这两人应是跪下的,不过莫如松可没这个胆量,就让两人站着了。

    “卫状元请过目。”莫如松让人将状纸送到卫如兰面前。

    卫如兰看后怒道:“一派胡言!”她起身道:“大人,如兰自幼饱读诗书,熟知圣人之言,怎会做出这等违背律法之事?况且我与这位杨小姐无冤无仇,我何须意图杀害她?”说着她转向杨绵绵,脸含薄怒,问道:“杨小姐,你我之间不过是见了几次面,素无仇怨,你怎能这样陷害于我?”不等杨绵绵回答,她又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乐英的事情?他原本是我未婚夫,你硬是……你们……乐英心里有谁是他自己的事,我已经成全了你们,你为何还苦苦相逼?”

    卫如兰这番话说完,围观的众人都是兴致盎然。听卫状元的意思,莫不是因情生恨?而且这杨绵绵还抢了卫状元的未婚夫啊,真看不出她还有这本事,竟然能从状元手中抢了男人去,莫不是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待白英将这些话传到余乐英耳朵里,余乐英气极:“无耻之徒!”

    杨绵绵本就不擅于与人争辩,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卫如兰这番话一句接一句,一时间她胀红了脸,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啪啪”几声,却是韩八在鼓掌,他笑道:“卫状元果然不愧为状元之才,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

    “本状元如何颠倒黑白了?”卫如兰板着脸问。

    “绵绵,你将正月十八那天的事说出来。”说着他看向莫如松,莫如松咳了一声,说道:“不错,杨小姐,正月十八那天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讲来!需得如实相告,否则本府可不会轻饶!”

    两旁的衙役更是应景地喝道:“威武!”

    大堂俱静。

    杨绵绵慢慢地道:“正月十八那天我去了港口看船队出海,那日非常热闹,港口人也很多。我因为喝多了茶水便……因为那天港口的人实在太多了,如厕的人也多,我想起八爷的船坞便在附近,于是想去船坞方便。”

    “后来我便碰到了卫状元,她叫住了我。”

    “真正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杨小姐还有这般好本事。”卫如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道。

    杨绵绵不知道卫如兰指的什么,只是站定了看着她。

    卫如兰上下打量着杨绵绵,冷笑道:“就凭你这副尊容,竟然引得白九倾心,可真是奇了怪了!韩家八爷向来眼高于顶,居然对你另眼相看……杨小姐,不如教小妹几招,你是如何迷住那些男人的?”

    杨绵绵实在觉得莫名其妙,卫如兰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于是决定离开。

    “站住!”卫如兰气得浑身发颤:“你竟敢无视我!还是你以为我动你不得?”

    杨绵绵停下脚步,奇怪道:“我没有无视你,我们本来就不熟。”

    “不熟?”卫如兰狞笑道:“你抢了我的男人还敢说不熟?”

    杨绵绵皱了皱眉:“余乐英并不是你男人,虽然你们之前有婚约,但现在已经解除了,而且你也不喜欢他,你们之间并无感情。”

    “谁说我不喜欢他?”

    杨绵绵一愣。

    “我当然喜欢他,我还会娶他做正君!”卫如兰上前了一步:“你本来就是多余的,将余乐英还给我!”

    “你什么意思?”杨绵绵愣愣地问。

    “离开余乐英!你已经有白九和八爷了,还不知足么?余乐英是我的!”

    杨绵绵摇头:“乐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他属于他自己。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杨绵绵说着便要离开,只是她走出没几步,便脑后一疼,不醒人事了。

    “大人,刚才绵绵已经说得清楚,当日卫状元与绵绵发生争执之后恼羞成怒对绵绵下了毒手!大人,你可要为我等做主啊!”韩八唱做俱佳地道。

    “卫状元,杨小姐所言可是实情?”莫如松问。

    卫如兰脸色微微苍白,说道:“那日本状元的确去了港口,却是与我两位同窗一道,并未单独在船坞遇见杨小姐。大人将她们唤来一问便知。”

    “是哪两位同窗?”

    “何溪,祝明月。”

    莫如松发签让让衙役带人来。

    来的只有何溪。

    祝明月却不在家,她上次中了个同进士,她家境不错,家里使了些钱财得了个地方做官去了。何溪则是因为落榜赋闲在家。

    “大人。”何溪恭敬地向莫如松行礼,看向卫如兰的眼神透着几分惊讶。

    莫如松问道:“何溪,今年正月十八,你做了些什么可还记得?”

    何溪想了想答道:“大人,学生自然记得。那日韩家船队出海,学生与卫状元还有一位同窗一同去港口观赏。”

    “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何溪似是不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