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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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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再不起来,小桃就要去挖你的桃花酒然后全喝了呜呜呜~”

    谁、谁在说话?

    不对,我不是灵魂消散了吗?

    还是说说我没喝孟婆汤就投胎了?

    平时没少看话本的席雨桐意识渐渐回笼,缓缓睁开眼。待她偏头一看,见一十四五岁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下意识唤了声:“小桃?”

    而后她又疑惑了,小桃是她的丫鬟,陪了她十来年,只是后来出嫁了,怎么又回来了,面容还变得这么年轻稚嫩,便问:“是不是夫家对你不好?”

    被叫做小桃的丫鬟止住眼泪,脸上飘起红晕:“小姐,您说什么夫不夫家的奴婢怎么听不懂?是不是还没清醒过来?”

    说着小桃吩咐身边丫鬟去去通知大人,并叫大夫过来。

    能被小桃叫做大人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父亲。

    想到自己惨死牢里的父亲,席雨桐再也冷静不了,连忙掀开被子下床。

    “小姐,您这病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赶紧躺下啊。”小桃怕伤着她不好阻挠,只能顺着力道搀扶着,“小姐是不是要拿什么,有事吩咐小桃就是了。”

    席雨桐下意识抓着对方的手,嘴唇微颤,“我爹呢?”

    小心翼翼的声音仿佛能被风吹散了一般,只是粗心大意的小桃并未察觉不对。

    小桃答道:“大人上朝还没回来,小姐您找大人可有什么急事。”

    “没事。”席雨桐没想到自己真的还能再见到父亲,心底又惊又喜,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掉下来。

    要说她上辈子最后悔的,不是对凤羽弈求而不得的感情,而是没有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如果眼前这一切这是做梦,她只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了。

    她这一哭可吓到小桃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着急地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无妨。”席雨桐有些哽咽,“我这是开心的。”

    小桃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老爷上朝有何开心的。

    站了会儿,席雨桐也累了,让小桃搀扶着回床边坐下。

    现在冷静下来,她倒是发现不少不妥之处。认真算来,小桃已经二十二岁,怎会如此年轻?而且小桃已经出嫁了,又为何回到她身边了。

    而且仔细一瞧,这屋子和她闺房一样。

    她稳了稳心神,问:“小桃,我这是怎么了?”

    小桃有些担心,但还是回答道:“小姐感染风寒,昏迷了三日。”

    感染风寒?

    她身体一向健康,常年小病都没一次,怎会寒风入体?

    不对。席雨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有一年去看凤羽弈后回来的途中下了雨,加上吹了冷风感染风寒,连着躺了大半个月方才痊愈。

    瞥见小桃稚嫩的面容,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喉咙动了动,哑着声音问:“如今是何年何月。”

    小桃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禀告:“如今贤德三年九月初。”

    贤德三年?那她如今便是十四岁,那小桃也才十六岁,怪不得如此稚嫩。

    难道她从二十一岁死后回十四岁了?

    想到这点,席雨桐又喜又惊,只怕这只是一场梦,一眨眼便没了,连忙伸手捏了自己的手背一把,力气大得一瞬间起了红印子。

    等了会儿没见眼前一切消失,确认真的重回十四岁,她便哭了出来,模样狼狈。

    小桃看她又掐自己又落泪,掏出手帕给小姐后也跟着泪眼汪汪的:“小姐,您若生气掐小桃便是,这又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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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

    “无事。”席雨桐回过神来,担心被小桃看出异样连忙擦拭眼泪,毕竟重生这等灵异之事要是被别人发现,约莫会把她当那邪魅鬼祟。

    稳了稳心神,她让小桃拿铜镜过来。等小桃转身拿铜镜,她才仔细打量着此处,画满桃花的屏风,就连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一朵朵桃花,确认这就是她的闺房。

    因着父亲说母亲喜欢桃花,她自小便喜欢桃花,几乎所用之物都会有桃花花瓣的标志,不爱琴棋书画却每天坚持画一幅桃花,墙上挂着的正是她幼时第一次画的桃花图,线条还有些歪扭不自然。入宫后常年回不到娘家一次,如今再看见这话倒是欢喜得很。

    小桃也没多想,毕竟哪家小姐不在意自己容貌,递过铜镜后打趣道:“小姐,您的花容月貌并没有减弱半分,就放宽心吧。”

    两人一同长大,被她打趣席雨桐也不生气,只是勉强笑了笑,举起铜镜。镜面朦胧,勉强能看清是自己的模样,巴掌大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下是圆溜溜的杏眼。

    五官倒是相差无几,只是稚嫩了些。只是她看见镜中人的表情,不由得皱起眉头。

    小桃注意到,问道:“小姐,可是有哪里不妥?”

    “无事。”席雨桐放下铜镜,眼神有些闪烁。她终究不是真的十四岁,眼神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单纯。

    小桃看了她一眼,只能压下担心,盼着大夫赶紧过来看看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她的心声,去叫大夫的丫鬟终于回来了。

    “大夫来了。”

    席雨桐已经不大记得给自己看病的大夫是什么模样了,见这大夫白发苍苍,一身白袍飘飘,倒是多看了两眼。

    在皇宫里,她见的都是板着脸、兢兢战战的太医,还是第一次见这潇洒自在的大夫。不过想想也是,在宫里,不慎言慎行,一旦出了差错就是要脑袋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如这大夫一般潇洒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