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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第三章

    “”

    操。

    片刻后,司禾视线缓缓上移,对上男人的眼神。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去暗杀林蔚。

    司禾脸颊烫得快要爆炸。

    这辈子都没那么快的速度过,她迅速矮身抓起塑料片往外跑“我在外面等你。”

    司禾在沙发上坐得笔直。

    电视开着,电影台在放电影,声音还不小。但司禾一句都听不进去,像被施了法似的,她脑子里那个及其细微的声音不断放大,一遍又一遍回响

    “啪嗒”、“啪嗒”、“啪嗒”。

    司禾心绪不宁,手指插入衣兜里,几张铝膜横在手心里,格外硌手。

    其实林蔚的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

    一年的时间,孤男寡女,两个年轻又好看的皮囊共处一室,很难不擦枪走火。司禾也不是多封建的人,走肾不走心的关系她完全能接受,开心舒服就好。

    然而前几个月她还能面不改色地撕开塑料纸,淡定地给男人妥帖戴上,今天这个关头却羞耻感爆了表。

    真是难顶。

    须臾后,司禾起身摁灭电视,继续收拾行李转移注意力。

    还好,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脸颊也降温到常态。

    又过了没多久,厨房推拉门突然被推开。

    许贺添边取围裙边往外走,把围裙往餐桌座椅上一甩,步伐流畅地坐到沙发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司禾停下整理物品的手,赞赏道“就做好了还挺快。”

    “没有,”男人薄唇翕动,看着手机屏幕轻吐出几个字,“我点外卖。”

    “”

    司禾有点想笑。

    她嘴角弯起又努力压了下去“所以说逞什么强。”

    “你点你的就行,我不吃了,收拾好东西就走。”

    说着司禾起身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许贺添下单果决,起身揣回手机,长腿一步跨到茶几这头,伸出一个手指抵在司禾肩头,微用力把她摁到沙发上坐着。

    “已经点了,”吊灯打下橙色光影,他清隽的眉眼敛起,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走什么走。”

    “我今晚真住剧组酒店。”

    司禾其实没有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意思,她只是想展现得豁达一点儿。毕竟离婚后她就完全没理由再住在这个豪宅了,她可不想让许贺添觉得自己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

    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最后索性应了下来。

    “所以”

    许贺添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淡声道,“你准备的那东西今天还真用不上。”

    “”

    你妈的。

    外卖很快就送到了。许贺添从玄关处把外卖拿进来放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解着塑料口袋。男人指节修长瘦削,掌骨微凸,手背蜿蜒的青色血管随着男人指骨动作上下起伏。

    司禾看着这双极为漂亮的手微微出神。

    她突然想起以往每次男人解她睡衣领带时,也是这样不急不缓的,而她脸颊潮红,视线总聚焦在这双手上。

    “看什么。”

    许贺添忽的抬头看过来,淡声道,“过来吃饭。”

    司禾用力掐了下手指,白皙指尖泛出半分红。

    完蛋,近黄者黄。

    司禾挪步过去,坐在桌前。

    白灼虾、瘦肉粥、嫩豆腐、蒸蛋、番茄汤

    看着一桌反常的清淡饮食,司禾默了下,问“你被魂穿了吗”

    许贺添从来都是无辣不欢主义者。

    许贺添坐在她对面,用一种看白眼狼的眼神看着她。

    “哦。”司禾抬手摸了摸额角的伤,讪讪道,“谢谢啊。”

    “怎么谢”许贺添抬眸。

    “”

    她纯粹就是客套一下而已。

    吃完饭后,司禾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两人都太久没着家,整栋别墅的浴霸现在只有主卧的还能用,因此许贺添让她先洗,自己把外卖盒子收拾了。

    进了浴室,对着镜子处理伤口的时候,司禾才猛然想起,今天开的药好像忘在了临时病床上。

    算了,只能拜托林蔚明天帮她去拿一下。

    在浴缸里泡了快一个小时,司禾才慢吞吞地起身穿衣服。

    屋里开了地暖,司禾穿了身轻薄的睡衣出了浴室。

    刚推开浴室门,卧室门便被转动,许贺添拿着浴巾和一袋东西走了进来。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从门缝里飘出来,女孩儿眼底蒙了层水汽,白皙透亮的脸颊上红彤彤的,头发被浴帽包了起来,几缕湿发黏在鬓角,水滴从发缝里顺着修长脖颈滑下来。

    许贺添喉咙滚了滚,缓缓抬眸,一寸寸细细打量她。

    司禾拆下浴帽,秀眉不自在地皱了皱“我去吹头发。”

    擦肩而过时,许贺添抬手拉住了她手腕。

    司禾手腕挣扎了下“你”

    后面话还没说出口,倏地看到男人把手里的那袋药递到了她面前。

    司禾讪讪接过。

    许贺添屈起食指,似是想敲她额头,迟疑了下又放下。

    他抬眉敛目“别瞎想。”

    许贺添从浴室出来时,司禾正靠在床头心猿意马地玩着手机。

    男人从西装换成了便服,套了件黑色卫衣,脸上滚着水珠,本就白的皮肤越发显得冷白,禁欲又蛊惑。

    他用挂脖子上的毛巾擦着头发,微抬眼皮“擦药了吗”

    司禾看着手机点头“嗯。”

    “那就行。”许贺添拿了吹风机出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