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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破裂
“云侯爷为了你家小姐的事,从昨日上船赶来黄州至现在,不眠不休,这般谨慎勤勉,都是为了皇上的嘱托,为了顾全承恩伯府的体面。”
谈蔚深深做了个揖:“是学生们鲁莽无知了,侯爷息怒,还请海涵,学生们这就告退,今后必报答侯爷一片苦心。”
云祯冷笑了声,起了身直接转入后堂去了。
谈蔚谈葆面面相觑,高信道:“侯爷这是没睡好,脾暴躁了,两位公子包涵,还是先请两位公子回去,安抚小姐吧?都怪我约束不力,龙骧营的侍卫们行事不当,惊吓了小姐,等到了京城,下官会向皇上禀明请罪,到时候承恩伯那边下官也会致歉。”
谈蔚忙道:“岂敢岂敢,那贼子既是如此腌臜之,自然是立时处置以免醒来胡言乱语的,高统领切莫如此,是我们两兄弟无知冒犯了,请高统领恕罪,也请您云侯爷说说,我们两兄弟知错了,还请侯爷海涵。”
高信微微一笑,拱手好言好语请了他们出来。
谈蔚谈葆回了下处,谈蓁起了身换了衣物用了饭,脸上神色恢复了,看到两位兄长回来,连忙其起身迎出来问道:“如何?可问清楚了?那云该不会真的误杀了好吧?”
谈葆冷声道:“那云侯爷口口声声说那不是河间郡王,乃是什么yín……流窜的犯玉蝴蝶,他手里拿着的是天子剑,可先斩后奏,为保你的闺誉,全数都杀了,一个活口没有留。”
“死都死了,当然随他说了!我们能怎么,你没看到他那一副傲慢骄矜的子,简直是任意妄为,目无下尘……”
谈蔚喝止道:“行了老三!别说了!无论是不是,那肯定不是河间郡王,昭信侯高统领自然是认得河间郡王的,既然不是河间郡王,那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歹,哄骗妹子,这事无论如何,虽然全数灭口有过了,但也是为保蓁蓁的闺誉,总是万无一失的妥善法子,我们不可再心有怨言,妹妹能平安回来就好。”
谈蓁脸色微微发白:“果然……是假的吗?”她之饱受惊吓,未及细思,后来得了兄弟安慰,慢慢冷静下来回过神来,细想想也知道朝廷命官,还是理寺的官员,必然不至于不认得河间郡王,但心里仍存着一线希望,或是误会,如今看这行径,果然确实是别有用心,想来是为了移花接木,这一到京城,真正的河间郡王一对质就会被揭穿的谎言,当然是为了坏这一门姻缘了。
试想河间郡王若知道自己被一男子哄骗了几日,心里如何没有嫌隙?就算有皇上表叔做主,将自己赐为河间郡王妃,哪怕是以后是太子妃、皇后,她也永远在河间郡王面抬不起头了。
谈葆仍冷笑着:“我看是不是,尚存疑问,他不过是拿着这来吓咱们罢了。完全可以只说那贼子死了,将那个交给我们承恩伯府审问,我们自然能审问出来是什么在背后指使,谁说移交理寺审理了?一个土匪公主的儿子,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硬腰子,充什么皇亲国戚,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定襄长公主是什么身份?在京里横惯了,也来我们跟横,皇上那是实打实咱们是血缘亲,他以为能喊皇上一声舅舅,自己就真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王……”
谈蔚喝止道:“老三!临行之,祖父千交代万交代,切切不可冒犯的几个,就有昭信侯!另外这位龙骧营的高统领,乃是皇上带在身边多年,与丁岱公公一,掌过军的老臣子了,万不可以奴仆视之,必须以礼相待,你忘了?高统领这铁打的皇上心腹,对昭信侯恭恭敬敬,是为了什么?定襄长公主当年在世,掌军多年,如今各州军统领,多在她帐下侍奉!昭信侯虽年轻,却早在西山营历练数年,他手下还有个青衣军师,号令千军,智计无双!”
谈葆满脸不服的闭了嘴。
谈蔚脸色难看:“这几日我一再相劝,你仍是一再顶撞冒犯昭信侯,无论如何昭信侯找回了妹子,也保住了她的清白名声,我们都心存感激才是!京城不比江南,我们在江南久了,只敬我们是承恩伯府的公子,皇上的母舅家,无论哪个知府、按察使、布政司,来了江南都先来我们府上拜访。但京城不一!你看我们还没到京城,就先算计上了,昭信侯若不使出这狠辣一招,只留个口子在,只怕不知还有多少后患!妹子的清白事!其余都是小事!有什么事情皇上自会为我们做主!”
谈葆低声道:“我知道了。”
谈蔚道:“你若再如此任性妄为,我就让你先回江南去了!以免将来惹下祸事,连累我们整个承恩伯府,连累谈氏全族!”临行,祖父叫他进了书房,细细交代教导。
祖父当时语心长他道:“切莫仗着你祖父是皇上的母舅,就真横行无忌,恃宠骄。当初太后是我最小的妹妹,一贯信赖于我,便是做了皇后,遇事也多找我求助,今上……是我看着长的,当时太后令我替她教导孩子,因着是太后的唯一的孩子,不免严厉了,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心有芥蒂,不能释怀。也因此先帝收付中原,迁都北边,我们谈家没有过去,便为着此,皇上,并不待你祖父。因此我也万不敢充皇上的长辈,只恐反弄巧成拙。只是如今,你们到了第三代,我们谈氏在江南这年,犹如江南王一般,趋奉,但鲜花着锦,并不久长。此次你们进京,我不让你父亲进,就是希望你们小辈能打动皇上。”
“皇上……其实是个情念旧之,他对我不喜,但却绝不会迁怒于你们小辈身上,更不会害你们。你们切记到了京城,谨言慎行,凡事只听皇上的,一心只为皇上效力,自有你们的程在,谈氏也就能延续下去这荣光了。”
“只牢牢记住一条,千万不以为皇上会给你祖父脸面……你祖父,得罪狠了他,概只有死后,才能消了他心头之恨了。”
谈蔚当时心惊肉跳,以为自己祖父是皇上的母舅,荣光无限,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的嫌隙在,难怪谈氏一直在江南旧都,无论如何不往京里去,竟是如此!
然自己无能,带着妹妹进京没几日,便遇上了这滔天祸事,如今再看三弟懵然不觉,竟然还自以为自己是皇上母家血缘,连昭信侯、高统领都不放在眼里,这是招祸之源啊!他如今只恨不得将葆送回江南,不然不知道他还能惹下什么事!这京里,如今看来,竟像是龙潭虎穴一般!
谈葆听到赶他回去,如何肯,连忙哀求道:“好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什么都听你的。”
谈蔚心下却拿定了主意,必须得让谈葆回去!他道:“出了这等事,你还是回去祖父禀报吧,若是祖父仍让你往京里去,再说,若是祖父不允,你便还是留在府里吧!”
谈葆脸色全变,哀求不:“哥哥,全是我的不是……还是带上我吧,蓁蓁是我的亲妹子,我不跟去京里看看,如何放心?”
他转头看向谈蓁,连使眼色:“你说是不是?蓁蓁妹妹,你还是留下三哥吧。”
谈蓁却忽然冷笑了声:“哥哥,我饱受惊吓,才醒过来,哥哥便让乳母来验我的身,我想问问哥哥,若是验身后蓁蓁非完璧,哥哥打算怎么做?”
谈蔚脸色剧变,谈蓁笑了声,声音薄凉:“是让我上京途中病死,还是遣回府中,家庙修行一辈子?”
谈蔚勉强道:“没有的事。”声音却低涩不堪。
谈蓁笑容不变:“我们二房的确是不争,给伯府抹黑了,可惜房没有适龄女儿来挣这份荣耀了。为着这份荣耀,为着这所谓的伯府的光荣,哥哥是满心满眼里全是这荣华富贵,伯府的脸面,至于我们受到什么委屈,什么屈辱,都置之度外了!”
谈蔚语声虚弱:“五妹妹你听我说,不是这的……这也都是祖父的交代,咱们承恩伯府,上下一体,合该团结一……”
谈蓁冷笑着:“哥哥为着这,连外来的什么土匪儿子,皇家的家奴,也上赶着趋奉,把自家妹妹的脸面扔在上踩着,若是妹妹不争,这日子没守住贞洁,怕是连谈家都不配呆了,怕不是一碗药鸩杀了事,哥哥眼里还有什么兄妹情分吗?依我说,伯还未承爵,府里还是祖父当家,哥哥也连个世子还没挣到,就这么急着摆伯府世子的威风,在弟弟妹妹跟说一不二,在外跟却趋炎附势,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她看了眼谈蔚:“哥哥还是管好房的事,我们二房,不需您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