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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沈曼语眸中的泪光更多,晃荡的泪光像极了盛夏下,海面波光粼粼耀眼夺目的无数朵浪花。

    她愧疚难当,小心翼翼道:“都怪我不好,是我辜负了姐姐对我的一片赤诚心意。”

    “姐姐,你打我骂我吧,我绝不还手。”

    花宴秋一颗心凉得透彻,整个身体像被投入冰冷的湖水中,刺骨凉意从四肢百骸漫开。

    她的骄傲让她无法承认,就是面对沈曼语这样一个坏女人,她竟也真心生出过由衷的欢喜和期待。

    她以为沈曼语是在撩她,原来沈曼语根本是在玩她!

    怒意撩拨着她的理智,花宴秋忍不住冷笑一声,笑里皆是嘲弄讽刺:“所以你今晚过来,是怕景言卿为你之前为难过我的事情收拾你,故意利用我来帮你挡枪,过来避难来了?”

    “沈曼语,你行啊。处处找我麻烦,临到头了,又想起来利用我了?嗯?”

    沈曼语红唇微启,想要解释,似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难过的模样楚楚可怜,根本无法让人狠心为难。

    明知她是个坏家伙,可偏偏与从前不同,知晓她坏的彻底,还是不忍心苛责于她。

    景言卿对花宴秋觊觎已久,却始终无法得到她的丝毫关注。他自私自利惯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花宴秋背景神秘,在圈子里人脉广泛。他就是想用些手段让花宴秋成为自己的人,也终究无能为力。

    既然无法得到花宴秋本人,景言卿就找了无数女演员,令人模仿她的一颦一笑,养在身边以取悦自己。

    这举动无疑恶心坏了花宴秋,她对景言卿最后一分表面上的客气也消耗殆尽。

    他是怎么找上沈曼语的,花宴秋无从得知。可自从找了沈曼语后,沈曼语无疑成了最受他宠爱的情人。

    要说从前的沈曼语多有心机,靠着自己的美貌优势,将景言卿的注意拉到她的身上,那倒还真不是。

    毕竟就从沈曼语先前数次针对她的举动来看,这家伙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又蠢又坏。

    使出的伎俩拙劣至极,简直像幼儿园里的过家家游戏。

    景言卿对她的宠爱,就像是闲来无事逗弄一只憨蠢听话的狗子。

    他不断试探沈曼语的底线,想知道她到底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驯化她的思维方式,想让她彻底变成一条忠心耿耿的,只服从自己这个主人的命令的狗。

    但现在,在花宴秋已经给她下了愚不可及的定义后,她却像是突然开了窍,完全颠覆了花宴秋等人以往对她的认知。

    她坏的厉害。眉眼轻佻,姿态妩媚,一举一动都像刻意撩拨。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能勾动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花宴秋明白过来,自己被她摆了一道。今晚她故意来这儿的种种作态,不过是想拖延到景言卿过来。

    只要有她挡在前面,哪怕不主动维护,景言卿为了顾忌在她面前的形象——虽然在花宴秋心里,他已经根本没有形象可言——总会收敛得多。

    她先前被沈曼语撩出了多少心动,此刻都尽皆转化为猛烈高涨的炽热怒意。

    这次翻车来的太过惨烈,给花宴秋一颗心蒙上厚厚一层心理阴影。

    面对沈曼语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她难得摒弃一切怜香惜玉的心思,步步逼近。

    一步一步,步子沉重而有威势,挟带着难以言喻的怒气,她面上神情冰冷如雪山峰顶万年不化的严寒。

    沈曼语被她的威压所摄,不由自主缓慢后退。

    两人彼此互视,花宴秋眸色深深,内里仿佛卷起猛烈的飓风。惊涛骇浪藏于期间,像是要将沈曼语一同掀翻。

    沈曼语一面小心翼翼后退,一面忍不住张皇失措问道:“姐姐,你、你怎么了?”

    她像只受惊的小兽,留下深深泪痕的脸上尽是惊恐。花宴秋什么都没做,那无形的威胁,在冥冥之中,仿佛已经卡上她致命的脖颈处。

    似乎小兽的基因里,天然携带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沈曼语眸子紧紧盯着花宴秋,不敢错开一眼。

    她越退越后,脚跟碰上房间的墙壁,眼看已经退无可退。

    气氛愈发紧张,简直一触即发。

    助理们茫茫然,满头雾水,一会儿看看花宴秋,一会儿看看沈曼语,怎么也搞不明白,这剧情怎么就突如其来的发展到如此劲爆的一幕。

    沈曼语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身后再无任何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