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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无盐丫鬟2


    张大娘接过鱼,“夫人今天比昨天好了些,今儿上午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

    “恩。”凌清抬脚往屋里走去。

    屋里一个女人使劲的咳嗽着,房间昏暗,散发着浓重的药味。

    “娘,”凌清从桌上倒一杯水,递给沈蓉。

    “清儿回来了,咳咳……”沈蓉当初带着女儿进京,却路上染了风寒,一直没好,竟拖成了肺痨,她长期生病,让病情折磨的明明只有二十来岁却面容像四五十的女人。但从她的面容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女人当初的容貌姣好。

    凌清叹口气,从女人的面色可以看出女人已经时日无多。

    “清儿,是娘亲拖累你了。”沈蓉心里满是对女儿的心疼与对自己身子不争气的懊恼。

    她不是京城人士,她是附近山中猎户的女儿。

    她娘亲早逝,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她父亲靠打猎为生,经常入山打猎,一去就是几个月。

    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她父亲如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她在后山发现了一个落山受伤的男子,便将他带回家悉心照料,二人情愫暗生,互通心意。

    后来男子伤好之后离开,许诺说会回来娶她。

    谁想,一个月后,她竟然发现自己珠胎暗结,她很慌张,却也很欣喜,因为这是她跟心上人的孩子。

    再后来,父亲回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大发雷霆。

    父亲本是要逼自己打掉孩子,但却在自己的苦苦哀求之下将孩子留下。

    未曾想,直到将孩子生下以后,那男子也不曾回来。她本想去京城找他,可是一来,她只知道那男子姓张,是京城人士,家里是当官的,其余的她一无所知;二来,父亲嫌弃自己丢脸,也不允许自己去京城找人。

    她一边暗恨男子负心无情,一边却又担心男子是否是路上出了事才没有回来。

    孩子出生后,她哀求父亲去请了先生给孩子取名,凌清,张凌清。

    她就一直默默地在山上等,等着心上人有一天来接自己。谁曾想,女儿四岁的时候,父亲上山打猎,被山中野兽所伤,竟重伤不治身亡。

    父亲死后,她便收拾了收拾家中财物,带着女儿到京城来找那个负心人。

    在路上她因淋雨而伤寒成病,后来到了京城勉强用钱在小巷子里租了一间房屋,钱财也一花而空。

    她只知道那男子姓张,家中是做官的,其余的消息一无所知,她只得找了个绣活,一边勉强维持生计,一边打探男子消息。可京中当官的张姓人家实在太多,她一直没有头绪。

    当年因为淋雨自己风寒入体,没钱,所以没能好好治病,慢慢的竟拖成了肺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别说找到那个负心人了,就连维持生计的钱也没有了。她和女儿这两年来,竟然要靠凌清这么小的孩子来养活。

    她心里一边心疼女儿一边又为女儿骄傲。唯一让她忧愁的便是她时日已无多,若再找不到那个男人,等自己去了,留下女儿一人,女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而且,明明自己面貌姣好,而那个男人也相貌堂堂,却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相貌却如此不堪。世间男子皆爱美貌,女儿如今以后可怎么办啊?!

    “清儿……”沈蓉落泪。

    凌清拿出手帕替沈蓉擦擦眼泪,“娘亲莫哭,对眼睛不好。”

    凌清对沈蓉的身体也没有办法。沈蓉的身体早在生产的时候就留下了暗伤,后来更是积劳成疾,再加上染病,早已药石无灵,哪怕有再好的药,也不过是往后拖拖日子罢了,要想痊愈,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凌清在小世界,很多东西都是要受到限制的,并不是像卿妆那样,不受天道所限,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况且,就算凌清有再大的本事,在她这么小的时候,也有很多施展不出来。

    她现在也只能摆摆摊算算卦来维持生计罢了。至于说借以算命来暴富,更是无稽之谈。算命,算命,逆天而行,与天争命。一般算命精通者,又为他人算命的,都是在与上天做对,是有损福报的,而这样的人,一般寿命不长,都是以命抵命罢了。

    “娘亲放宽心,好好休养身体。”

    凌清从屋里走出来,沈蓉身体早已不行,却因为放心不下女儿而硬生生地拖着一口气,现在这样子,也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