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在另外一个方向，她搞不明白夜楚寒又让她过去干什么。

    她不想去，就直说了。

    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夜楚寒的脸沉了几分，默了片刻之后，迈开长腿朝丁晓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时，把她鼻尖上没有抹匀的面霜往四周铺了铺。他的动作温柔到极致，眼神专注，甚至，丁晓能看到他眼底的万千星辰。

    想躲，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躲，他就已经抽回了手，沉声说：“下楼吃饭吧。”

    刚刚，他的温热的呼吸就拍在她的脸上，她竟然没有像从前那样垂眸。

    原来，习惯也是会改的，就像现在，她就那样直视夜楚寒的眼睛，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坐到餐桌前，丁晓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夜楚寒多数时候在盯着丁晓出神，吃得也不多。张管家看到他们各怀心事，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他是真搞不懂了，多好的日子啊，偏偏过成这么别扭的样子。

    吃完饭，看看表还有点儿时间，丁晓便去后院看那只小猫。

    那间角落里的小屋成了猫舍，还通了暖气，会有佣人专门过来照顾它的饮食。小猫长胖了不少，身上的毛光滑得就像缎子。

    它听到门打开的声响，抬起头看着丁晓，很快就认出了她，从窝里跳出来，在丁晓的裤腿上一边蹭一边喵呜出声，细声细气，温软绵长。

    丁晓弯腰把小猫搂在怀里，忍不住用脸去蹭了蹭它的头顶。

    “小宝贝，你过得好吗？幸福吗？”

    小猫咪喵呜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应，丁晓扯起嘴角笑了笑，低头看着它，口气有点儿消沉：“可是我过得并不好，也不幸福！”

    逗着小猫玩了一会儿，丁晓离开那间小屋时，看到外面结了霜的地面上有两排整齐的脚印。

    明明记得来的时候还没有呢，是谁来过呢？

    她以为是夜楚寒，可是回到客厅时，张管家告诉她，少爷已经走了一会儿了。丁晓想着，是谁的脚印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便没有太在意。

    进公司以后，文茜把她叫到办公室里，一脸凝重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丁晓以为是自己手里的项目哪里出了问题，神经立刻紧张起来，眉心皱成一团。

    “文姐，你找我什么事？”

    文茜轻抿了一下嘴唇，似是在反复斟酌措辞，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和夜总……感情好吗？”

    丁晓“集邮”富豪的风波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文茜都没有问过她什么。现在，突然这么一问，倒是一下子把丁晓问懵了。

    “啊？这个，和工作有关系吗？”

    在公司里，丁晓一向不愿意谈起夜楚寒，要不是那场风波，至今没人知道她是夜楚寒的妻子。那样的话，她是最自在的，不像现在，几乎所有同事看她的目光都有微妙的变化，她心里觉得别扭。

    文茜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口气比刚才更软：“夜总发起了一个关于幸福感的调查，面向集团内部所有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女性，这听上去有点儿奇怪……”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丁晓表情的变化，丁晓惊讶，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的确是不知道，现在她和夜楚寒充其量就是一个屋檐下的室友，而且是关系很普通的那种，他想干什么，她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