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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权辱国的契约

    老高走后,严律转头看向黑漆漆的拐角处,沉声道,“出来。”

    拐角处没有任何动静。

    严律嗤笑一声,他一步步逼近拐角,“顾煜,你有能耐藏在那,就有种出来啊。”

    半晌,黑暗中骨碌碌滚出一个易拉罐来,紧接着一个人晃悠悠地从拐角处走出,正是顾煜。

    “好巧啊,严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他面色有点不自然,踢着面前的易拉罐,又将它踩扁,踹进垃圾桶里,试图利用这个小道具来遮掩住他的尴尬。

    严律冷眼看着他,双手慢慢攥成拳,怒气翻涌,“你偷听我和高老师说话?”

    “没有!”顾煜反应极快,他面色不虞地解释道,“草,我就是看你把外套落在教室里,怕你冻死在外面,所以才来找你,谁知道你会跟高老师在讲话?”

    严律攥紧的拳松开,他低声说道,“谢了。”

    顾煜别扭地哼了一声,将那件外套递给他,外套是温热的,严律刚看他将什么紧紧捂在怀中,原来是自己的外套。

    “这怎么是新的?”严律抖开外套,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件全新的外套。

    “我不小心将可乐洒在了你的外套上,懒得洗,又怕你没外套冻死在街头,警方判我个间接杀人,一中痛失预备役准状元,就先给你买了件新外套。”

    顾煜说话时还是气哼哼的,大概是刚才被严律冰冷的质问口吻伤到了心,所以话语难以避免地带上了些刺。

    严律沉默了半晌,再次道谢,“谢了,明天我把钱还给你。”

    然后他又轻叹口气,道歉道,“刚刚…对不住,是我误会你了。”

    “对不住的话就把你的旧外套送我好了,我也不要你新外套的钱。”顾煜这一句话接得顺溜无比,甚至说出了主持人15秒念完一大堆广告商的气势。

    严律:……?

    顾煜别着脸,脸不知道是被冷风刮的还是怎么回事,一片通红,“怎么了!大家都说学霸是有高分气运的,我借件外套,沾沾你的气运怎么了?!”

    严律盯了他烧得火红的耳垂片刻,慢慢应了句,“……哦。”

    这位大佬是不是发烧烧傻了?再不吃药的话是不是就要三级脑残了?

    顾煜连头都没回,又从鼻孔挤出一个‘哼’的鼻音来,大踏步离开了。

    严律久久凝视着这位大佬离去的背影,莫名地从中看出了‘兴高采烈’‘今天又是完美的一天’的味道。

    他披上外套,凛冽寒风呼啸着吹来,或许是这件新外套还残存着顾煜怀里的温度,严律莫名觉得有些温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这甜就像是母亲大清早起来给自己榨的热豆浆,虽然不舍得放糖,但喝一口,他却觉得齁甜。

    是心里的齁甜,而不是单纯地跳跃在味蕾上的甜味。

    想到这里,他面上浮了丝笑意,很快,他又硬生生将这抹笑压下去。

    自己这是失心疯了吗,用母亲榨的热豆浆去形容这件稍微有点小暖和的新外套?

    呵,顾煜他也配?

    严律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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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准备回家时,严律的手机再次嗡嗡地振动起来,又是熟悉的尾号为4个8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你好。”

    “严同学,您好,我是顾总的秘书,请问您现在方便去签个协议吗?我在校门口等您。”

    “好,请问大概要多久?”

    “可能要一个小时。”

    “……”严律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八点半了,他委婉地拒绝道,“太晚了,我回家还要一个半小时。”

    秘书笑了一声,“严同学,今晚起,你回家只需要5分钟了。”

    “…什么意思?”他微微皱眉,这位顾总难道壕到给他买了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