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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雪赠初遇

    “对,没理头。”

    游鹤说得很轻,视线浮在那苍白的天花板上。

    似真似假。

    只是看着,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游鹤明明就躺在那,手脚被束缚着,可那偏偏就像隔开了自己审问的空间。

    越是这么想,越是不安,李警官本就沉不住气,直接逼问:“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对记忆撒谎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混乱?”

    游鹤冷笑一声,“撒谎,对一个机器撒谎?哈……如果你想承认这个机器确实没什么本事的话,当然也是可以。”

    “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真的相信这机器,又怎么会质疑我对你撒谎?”

    “……”

    “看吧,我说对了。”游鹤挑衅望向李警官,眼睛里是森冷的自信。

    “……纯瞎扯!这机器就是检测记忆的,你要是撒谎,它也不一定能看出来,人心那么复杂,指定也看不穿。还想带偏我!想都不要想!”

    “所以你不信这机器。”

    “这铁东西信个五六成就够了。”

    “嗯,对。”

    “……”

    游鹤不想和凶神恶煞对上,于是又看着天花板,“告诉你个答案吧——我刚刚真的没有撒谎。”

    李警官一脸不信的盯着游鹤。

    “因为没必要。”

    李警官一愣,又咬牙切齿重复了一遍,“没、必、要!”

    “嗯。”

    “真是轻狂!”

    李警官愤愤说完就又去查看刚刚那段继续拼凑的记忆,画质是清晰了一些,不过画面跳动还是有点快,“……怎么还是这么混乱?”

    游鹤闻声叹笑,“混乱么?呵,不过是没你们想要的东西罢了。你们东拼西凑,抓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凑不出一个你们想要的黑鬼完整信息,对吧?”

    “你还敢嘴硬?!”

    “黑鬼要是这么水,早在一个世纪前就被你们灭了。不得不说,你们的科技永远比我们落后一点点,但有的时候,一点点就是致命的压制。”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李警官已经有些快沉不住气了,直接威胁道,“你躺的这个床上,有电击装置。”

    “你们难道可以随意用刑吗?”

    “一般是不可以。但对你们组织死性不改的人,上级批准可以只留一口气。所以……”

    游鹤顿了顿,道:“放在以前,这种威胁不是很管用,不过,它现在可能管用——我目前有一个大概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那,就,说!”

    “记忆混乱有两种可能,一是身体本身有排斥,二是被人下了破坏脑部神经的药。我应该都有一点,估算一下,大概第一种我占了七成,第二种占了三成。”

    “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们是查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的,真正能被查到的人早死了。而我只能透给你一些无关紧要的,比如,代号的数字代表什么,我们该如何进行一场纸质交易,还有,年底淘汰制度,不知道你哪些没有听过呢?”

    “都听过,劝你再说点有用的。”李警官拿起桌上遥控器示意了一下。

    游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轻微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淘汰制度你都知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时间很紧吧?”

    “紧?”李警官皱眉,盯着游鹤看了好一会,没明白意思,“算了,你这牙齿硬的很。干脆就放记忆吧,放完了再说。我就不信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五,四……”

    突来的倒数声把李警官从调整设备中拉回来——那是一种对未知事件的不安预感。

    李警官转身朝游鹤吼道:“你再胡来!我现在就可以电了你!”

    “停下!”

    “一。”

    以牙还牙罢了。

    -

    2033.3.28

    你好,新的日记本,重新介绍一下我吧——我是游鹤,今年23岁,是一名很垃圾的间谍,算了,间谍太高级了,只是一个组织的成员,行动派,主要负责盗取信息的。你呢,接下来要陪我一直到你最后一页被撕掉,化成一片火光,就像你前面的兄弟一样。

    你先不要伤心,这是必然的结果。就和我现在一样,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身赴火葬场了。

    先说说今天的事吧,刚开始我心情不是很愉快,毕竟坐了快几天飞机回国,好不容易做了个美梦还被冻醒了,真是倒霉透顶。上帝保佑。

    今天可是我来A市的第一天,来之前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A市是一座四季长春的大城市,从春节开始就步入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怎么我还就遇上雪了呢?

    人类近几年的发展,终究是让气候难以言说,虽说这大得似乎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没有提前带过冬衣服啊!

    首先呢,我很穷,只能跟别人分一些简单的活做。得到钱了,我还要去捐赠很多,剩下的一些只够自己过普通的生活。

    你可能觉得我是个大善人吧,但其实不是的,我只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就像你搞垮了别人几百万的公司,你总得偷偷捐个几千,几万补偿一下吧,我知道,这就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但我就是想做,不做的话心里愧疚会更大,我反正从根本觉得这是最基本的良心,毕竟我可跟其他间谍不一样,我从小是受到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学生。

    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

    我可是做过很多错事的,就连今天也是,上帝都让我冤家路窄,今天看到那个熟悉的老爷爷——没错,他就是其中一位被我迫害的妻离子散的一位老企业家,看着他在冰冷的雪夜里穿着破烂的衣服靠着对面小巷子角落的墙拉着一把二胡,音乐还拉得特别凄惨,我当时特别想问一句:

    春日飞雪,悲音袅绕,您是有大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