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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臣曼来到母亲的病房外,她迟疑的手握在门把上,没有马上进去,刚才在诊疗室里,纪轩告诉她,母亲的精神状况又恶化了。

    “你跟姜浩的绯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纪轩轻松的说:“叶歆还跟我抱怨你不够朋友呢!有第一手消息居然不告诉她。”

    “当然不是真的,我跟姜浩一起吃饭,只是因为我对当年父亲被扯入贿赂案件好奇而已,没想到他那时人在美国,对这件事根本一问三不知。”因此被媒体渲染成绯闻,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知道你父亲为了这个败诉的官司自杀了,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何必再去揭这个疮疤呢?”纪轩沉吟道:“姜家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挑起你母亲不安的情绪,尤其当你又被牵扯在其中,这对她的病情而言是个很大的致命伤。”

    臣曼无奈的点点头,“我了解,我会跟她解释的。”

    无论如何逃避,总有面对现实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了门进去。

    何丽琴躺在床上,沉默的望着女儿。

    “纪医生说你这几天睡得不好?”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是不是因为你在报纸上看见我跟姜浩的新闻了?”

    何丽琴双手握得死紧还不停的颤抖着,她咬牙切齿的说:“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他们姜家父子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姜中豪玩弄我就算了,现在他儿子居然还来招惹我女儿?太过份、太过份了!”

    臣曼握住母亲的手,不敢置信的问:“姜中豪玩弄过你?”

    她回抱住她,呜咽地说:“姜中豪他骗我我还以为用我的身体,可以让他替你爸爸翻供,谁知道在法庭上,他还是指控你爸爸收了贿赂,他不守信用,他骗我、他骗我”

    “妈,”臣曼心疼的安抚着母亲,“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好好养病,等我存够了钱,我们一起出国去玩好不好?”

    何丽琴拭了泪,紧张兮兮的说:“姜浩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别被他骗了,他们父子俩都是一个样儿,等他玩腻了,就会把你一脚踢开,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她对母亲保证,“我知道他是个大色狼,以后我会离他远远的,ok?!”

    何丽琴点点头,双眼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外,喃喃自语,“等我出院,我还要帮你爸爸上诉,他是清白的,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他的清白还给他。”

    臣曼望着母亲,一种深沉的心痛与无力感油然而生,如果姜家的事业在一夕之间崩溃瓦解,相信母亲的抑郁就会不葯而愈了吧!

    杜纤纤的演奏专辑录音十分顺利,在会议室里,蒋安安甚至向孟樵提议,“你的钢琴也弹得不错,不如再多写一首曲子,跟纤纤两人来个双钢琴,再出一张ep怎么样?”

    孟樵看了臣曼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企宣部有什么构想吗?”

    臣曼闷不作声。

    蒋安安当下决定说:“臣曼,这两天你写一份企画给我们看看。”

    “好。”她毫无意见的接受了。

    “我还得去银行办个事,你们俩沟通一下。”说完,她捧着她的水杯走出了会议室。

    偌大的空间现在仅剩他们两个人。

    孟樵点了烟,默默的吸了两口。

    巨曼忍不住开口,“你没看见墙上挂着‘禁止吸烟’的告示牌吗?”

    孟樵将烟扔进装咖啡的纸杯里,撇了一下嘴角,笑说:“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了。”

    “我想你最近大概要开始忙cat的唱片吧!”她的语气充满了醋味,“还有时间再做一张ep吗?如果你不打算出单曲的话,就直接跟安姐说,别害我回去白做工。”

    “你还认定那晚我跟cat去开房间过夜吗?”他一语道破了她介意的事。

    臣曼望着他灼灼的目光,不由得回避说:“你跟她爱干么就干么,关我什么事?”

    他干脆走到她面前来,笃定的说:“当然关你的事。”

    她抬起头,孟樵那双深邃的黑眸十分高深莫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关你的事,你就不会那么在意。”他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就像我在意你跟姜浩的绯闻一样。”

    听见这样的剖白,臣曼诧异的瞪大眼。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忽然紧握住她双手,“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随便亲吻一个对我毫无意义的女人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你在捉弄我?”

    孟樵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比不上行动证明来得明确清楚。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把自己炽热的情和爱,清楚的传递过去

    臣曼的脑子恍恍惚惚的,怦怦的心跳声却又如此清晰,这是真的吗?她不过是公司里一个小小的文案企画,而他却是港台两地最抢手的唱片制作人

    这仅剩的一点思绪,涸旗的就被他的吻给淹没了,她不由自主的回应着,深深的、辗转的、热烈的回吻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孟樵终于抬起头来,他浑身都在发烫,眼睛就像闪烁的两簇火把。

    她缓缓睁开双眼,他还在眼前,她果真不是在梦中。他们深情的凝视着对方,欢颜在彼此的脸上柔波似的荡漾开来

    会议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来。

    臣曼马上从椅子上跳起。

    阿薰仿佛没看出这他们有什么不对,自顾着扯开喉咙问:“你们晚上是不是还要继续留下来开会?要不要帮你们叫便当?”

    “不用了,你可以先下班了。”孟樵说。

    “那byebye喽!”阿薰带上门离开。

    自曼还尴尬着,孟樵开口邀约,“一起吃饭吧!”

    “嗯,我先回位子去收东西。”她的心已飞向万尺高空了。

    不一会儿,孟樵走进企宣部来,毫不避嫌的对臣曼说:“我看我们得坐计程车了,我忘了今天早上我把车子送到保养厂去了。”

    “我有车。”她低声的说。

    一旁的丽婷插进话,“我的车也进保养厂了,那臣曼你也顺便送送我吧!”

    臣曼正待开口,孟樵马上说:“我们俩谈恋爱,你插什么花?”

    丽婷愕了一下,大叫道:“喔,mygod,孟老师你不是对冶艳型的女生才感兴趣吗?”

    “不要毁谤我。”他抗议。

    臣曼只一味地笑着。

    到了地下停车场,孟樵对臣曼这辆樱桃红的march很觉眼熟,很像葛丽丝修女生日那天,在山道间与他擦肩而过开的那辆

    臣曼到录音室探班时,在电梯里遇见了姜浩。

    “嗨。”姜浩先开口打招呼。“前一阵子娱乐版把我们写得煞有其事似的,没对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你的准岳母对我误会挺大的,你最好找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她面无表情的说。

    忽然,电梯里的灯一明一灭,接着便一片漆黑,电梯在三楼与四楼间卡住不动了。

    “怎么搞的?”他打亮了打火机,马上按了呼叫钮对守卫室说:“电梯故障了。”

    对讲机里传来守卫的声音,“我们马上打电话请人来看,你们请耐心的等一会儿。”

    他将打火机收回口袋里,周遭马上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怕不怕黑?”他趁机靠近了她一点。

    “不怕。”她退开一步。

    他却蓦然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喘息着说:“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就情不自禁的爱上你了。”

    臣曼奋力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是老天爷特地认我们俩安排这个机会的,我绝不放开你!”他抱着她,手趁乱想探进她的衬衫里。

    臣曼狠狠的用膝盖撞向身前色鬼的重要部位。

    “噢!”他痛得蹲在地上。

    她惊惶地退到电梯一隅,脱下脚上的厚底鞋当武器,威胁地说:“你要是再靠过来的话,我就打破你的头!”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一定会让你在唱片界无法立足。”姜浩恼羞成怒的说。

    臣曼虽然打着颤,仍然逞强地冷笑,“呵,口气真大!你以为全台湾的唱片公司都是你家开的啊!”

    他从鼻子冷哼了一声,“你等着瞧吧!”

    电梯的灯在这时候亮了,他俩怒目对望着,直到电梯门打开,外面挤了一堆人,除了电梯的维修人员外,还有焦急万分的孟樵、杜纤纤以及胡娟。

    孟樵看见臣曼手里拿着一只鞋子,紧张的询问,“你没事吧?怎么把鞋子都脱了?”

    “打蟑螂啊!”她看了姜浩一眼。

    杜纤纤不安的说:“姜浩最怕蟑螂了,你们没怎么样吧?”

    “没事。”姜浩拍拍身上衣裤的灰尘。

    但胡娟注意到沾在他衬衫上的淡淡口红印,还有臣曼脱落一颗扣子的上衣,她虽然什么也没问,但她知道刚才电梯故障这短短几分钟里,他们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臣曼上了孟樵的车,孟樵忽然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认真的问她,“刚才在电梯里,姜浩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没有。”她垂下眉睫,故作无事地系上安全带。

    “他欺负你?”他再问。

    她不语,不想再想起那件事。

    “如果没事,为什么你衣服的扣子会掉?为什么会把鞋子拿在手上?”

    他咄咄逼人的问句中饱含关心,她终于委屈的掉下泪来。

    孟樵霍地下车,正巧姜浩一行人也到停车场取车。

    他一语不发的走上前去。

    “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干吗?”姜浩感到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话才说完,脸上便重重挨了孟樵一拳,站不稳地踉跄跌倒在地。

    对杜纤纤和胡娟来说,这一幕真是太突然了,胡娟忍不住惊喊,“你疯啦!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

    孟樵不作任何解释,只是冷冷的看了姜浩一眼,然后便回到自己的车上去。

    臣曼带着宋苓的专辑与写真集首卖会的新闻稿到叶歆的办公室来。

    叶歆故意揶揄她,“有没有记者跟踪你?”

    她睨了她一眼,“真搞不懂,我到底有什么新闻价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