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可是有心事儿？”顾姒拉着孟蝶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手心。

    孟蝶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认错呢？”她看过很多话本，悲剧的根源都是认错人了。可是，爱人身上不是都有种特殊的气味吗？为什么会认错呢？

    顾姒慈爱地摸了摸孟蝶的发髻，语重心长地说道：“明明都是亲生女儿，都有血缘关系。蝶儿，你可知道徐宁宁的父母为什么要让徐宁宁代替安宁嫁进顾家吗？”

    孟蝶思索片刻，说道：“是因为知县夫人不是安宁夫人的亲娘吧，所以她偏心，想让自己的女儿享受荣华富贵。”

    “说对了一点，”顾姒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知道知县为什么会同意吗？他可是生父，让徐宁宁嫁进顾家，不免有露馅儿的风险，他为何要铤而走险？一个精明到没有多少才能却能做到知县，真的耳根子软吗？真的会被枕头风影响？”

    顾姒把孟蝶想说的答案否定了，孟蝶一时有点儿懵，看着顾姒，轻轻摇了摇头。

    “这世界上，阴谋诡计的黑暗会蒙蔽你的双眼，甚至，你的心。

    孩子啊，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人心。知县虽然知道调包计有被揭穿的风险，但毕竟风险小。你看，要不是这次查出来了，说不定下一个十九年，真相仍旧会被掩藏在土里。在知县看来，安宁和她的母亲一样，恐怕都是不受控制的炸药包，唯有和他一样贪心的徐宁宁，才会乖乖地跟他绑在一条绳上。”

    孟蝶听得频频点头，不禁对顾姒肃然起敬了起来。别看姥姥平常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明白得很。

    甚至连有些孟蝶不明白的，她也一清二楚。

    “蝶儿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十九年后，你能查出连宁远侯府都查不出的真相吗？”

    孟蝶愣了一愣，没有隐瞒地告诉顾姒：“其实当时我也有些迷茫，只是觉得那个舅妈不像筝姐姐的亲生母亲，但并没有明确的方向。直到有一天早上，我醒来发现了一张纸条。”

    “你觉得是谁在暗中相助，他又为何要帮你。蝶儿，姥姥相信你知道。”顾姒替孟蝶正了正衣衫，说道：“这世界上，值得托付真心的人并不多，姥姥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姥姥——”

    “去吧，去问问你的内心。”

    孟蝶有些失神地从顾姒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她摸着自己的心口，一时也有些看不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