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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心脏隐隐地、一丝丝地抽着疼，不明显，却让人无法忽略。
卧室里，床边壁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桑瑜呆坐在床上，整个人仿佛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半晌。
桑瑜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子，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池翊。
他的眉眼是那样的英俊，除了哥哥，她长这么大遇到的所有男人中，就他最好看，让她一见钟情深深沦陷。
他性子冷，不爱搭理她，以前最过分的时候还冷冰冰地让她“滚”。
可她就是喜欢他呀，花了好大的精力，很艰难才让他点头接受她的表白。
这个男人，即使睡着了眼角眉梢依然残存着冷意，看着难以接近，令人心生寒意。
他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对所有人都一样……不，在她的梦中，他对何婷婷不一样。
刹那间，梦里池翊低头倾身听何婷婷说话，宛若对待稀有珍宝的模样，十分霸道地侵入她的脑海里。
桑瑜觉得脑袋乱糟糟的，有些疼。
就只是一个梦呀，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可为什么会让她这么难过，就好像、好像这些事是真实存在过的一样。
桑瑜眼眶发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翊的脸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模糊，她已经看不清楚。
池翊被抽泣声吵醒。
他睁开眼时，看见小姑娘坐在床上，眼神呆呆地盯着他，不时抽泣出声。
卧室里的灯光暗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池翊从床上起来，伸手按下床边灯的开关。瞬间，整间卧室被光亮盈满。
这下子，他看得清清楚楚，小姑娘脸上布满眼泪，眉眼间都是痛苦。
池翊心头忽地一颤：“桑瑜？”
耳边响起熟悉的清冷声音。
桑瑜看不清池翊的脸，她侧了侧脑袋，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池翊见过桑瑜哭，次数还不少。
她这样娇气又粘人，以前没少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让他心生烦躁。
只是这次不一样。
小姑娘仿佛被欺负惨了，哭声里夹带着难过、痛苦、不敢置信。
池翊被她哭得心慌，第一次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从没哄过人。
池翊身体紧绷，毫无办法，只能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冷冰冰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口气道：“桑瑜，不准再哭。”
以前无比有效的方法，这次却失效了。
小姑娘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愈发大声凄惨。
池翊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伸手把人搂入怀里。
很快，他就察觉到胸口处一片湿热，衣服被小姑娘的眼泪染湿。
池翊心烦意乱，声音不易察觉地低了几分，冷硬中带着些生疏地哄道：“别哭了。”
桑瑜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手抓着他身上的衣服，不管不顾地放声哭。
她边哭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这么凶干什么呀……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冷着脸凶我……你对别的女人却那么……那么温柔……混蛋……”
池翊见她哭得实在凄惨，只抱着她再也不说话。
桑瑜边哭边说话埋怨着池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那个梦给她带来的不安和难过。
最后，桑瑜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她哭到浑身没力气，迷迷糊糊的在池翊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桑瑜睡醒睁开眼，只觉得双眼肿肿的，看不大清东西。
夜里哭了那么久，她心底的惶恐早就宣泄出来，又沉沉地睡了一觉，她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冷静。
现在她心里没有不安，余下的只有懊恼和尴尬，还有深深的后悔。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夜里抱着池翊哭得非常惨，眼泪鼻涕好像都一股脑地抹在他身上。
完了，她完了。
好不容易才树立起的一点点稳重淑女的形象，可能因为一个破梦全部毁于一旦。
桑瑜抓着头发。
啊啊啊，池翊会怎么想她呀？
“咚”，“咚”。
房门被人轻敲两下。
桑瑜心里一紧，做贼心虚地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脸。
门被推开，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床边停下。
进来的人肯定是池翊。
桑瑜紧张得喉咙吞咽几下。
“起来。”
冷冷淡淡的嗓音，让桑瑜愈发用力抓着被子。
“我知道你醒了。”
桑瑜手上力气松开，慢吞吞地、一点点地撩开被子，露出她半张脸。
“起来，把汤喝了。”
桑瑜掀开被子坐起来，对着他讨好地笑，“池翊，你还在家里呀。”
出口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吓她一大跳，而且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
桑瑜双眼圆瞪，慌张道：“池翊，我的嗓子怎么了？”
池翊看着她。
现在的桑瑜实在说不上好看，尤其是和以前相比。
她漂亮妖媚的双眼肿得厉害，眼里还有红血丝，头发更是乱成一团，软糯勾人的声音也变得低哑。
池翊淡淡地提醒道：“你夜里哭了将近一个小时。”
桑瑜脸色僵住，脸上的慌张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心虚。
对哦，她夜里哭得这么惨，这么久，嗓子不沙哑才怪。
桑瑜悄悄瞅了好几眼池翊的脸，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夜里的时候，我……”
“喉咙不疼？”池翊打断她的话。
桑瑜顺着他的话就道：“疼呀。”
池翊把放在床边柜子上的碗端起来，递到她面前：“喝了。”
桑瑜接过碗。
她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汤药顺着口腔流入喉咙，暖暖的，那股干痒的不舒服感都被抚平不少。
桑瑜小口小口地喝着，余光偷瞄着池翊。
碗里的汤药见底，她才轻咳两声试探着说：“我夜里……是不是把眼泪和……都弄到你身上啦？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控制不住。”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像蚊子哼哼似的。
池翊从她手上拿过空碗，放在一旁。
他没回她的话，只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瑜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池翊坐下来，目光扫过她肿着的双眼，道：“为什么哭？”
桑瑜眉眼都耷拉下来。
来了，来了，他开始秋后算账了。
桑瑜不敢看他，闷声道：“我做了梦，很可怕的噩梦，所以被吓到了。”
池翊道：“只是因为一个虚幻的梦？”
桑瑜心里一紧，点头。
池翊抬了抬眼眸，眼神骤冷。
桑瑜可太熟悉他了，见到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又要数落她。
没等池翊开口，她立即截住他的话，急得一股脑道：“你不准说我因为一个噩梦哭是小题大做，不准说我娇气胆小，不准说我没用，更不准说我哭是不成熟的表现。”
池翊看着她，没说话。
桑瑜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每个人心里都有最害怕、最恐惧的东西，我会哭只是因为那个梦对我而言太可怕。池翊，我真的不是不成熟，你不能骂我！”
池翊“嗯”了声。
见他没说其他的话，桑瑜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池翊目光在她还肿着的双眼上停顿几秒，眼前立即浮现小姑娘哭得惨兮兮的模样。
即使已经过了几个小时，现在回来起小姑娘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的模样，他胸口处还是觉得不舒服。
那是一种让他非常反感的感觉。
池翊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道：“以后无论做什么梦，都不准再哭。”
桑瑜乖乖地点头：“我知道啦。”
只要他不生气，不因为她哭就数落她说她不成熟就好。
……
池翊回公司后，桑瑜没有立即回家。
等到眼睛完全消肿，她才急急忙忙地赶回家。
桑瑜刚进家门，就和推着行李箱走出来的桑琰撞上。
“哥，你又要出差啦？”桑瑜小跑着上前。
桑琰挂掉电话，抬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公司上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想到哥哥这几天咳嗽身体不好，桑瑜立即碎碎念地叮嘱道：“那哥哥你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桑琰没有打断她的话，始终眉眼温柔地听着。
说到最后，桑瑜脸色有些扭捏道：“到时候我和池翊订婚，哥哥必须得回来。”
桑琰摸摸她的脑袋：“放心，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一定会到。”
卧室里，床边壁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桑瑜呆坐在床上，整个人仿佛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半晌。
桑瑜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子，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池翊。
他的眉眼是那样的英俊，除了哥哥，她长这么大遇到的所有男人中，就他最好看，让她一见钟情深深沦陷。
他性子冷，不爱搭理她，以前最过分的时候还冷冰冰地让她“滚”。
可她就是喜欢他呀，花了好大的精力，很艰难才让他点头接受她的表白。
这个男人，即使睡着了眼角眉梢依然残存着冷意，看着难以接近，令人心生寒意。
他就是这样冷漠的人，对所有人都一样……不，在她的梦中，他对何婷婷不一样。
刹那间，梦里池翊低头倾身听何婷婷说话，宛若对待稀有珍宝的模样，十分霸道地侵入她的脑海里。
桑瑜觉得脑袋乱糟糟的，有些疼。
就只是一个梦呀，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可为什么会让她这么难过，就好像、好像这些事是真实存在过的一样。
桑瑜眼眶发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翊的脸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模糊，她已经看不清楚。
池翊被抽泣声吵醒。
他睁开眼时，看见小姑娘坐在床上，眼神呆呆地盯着他，不时抽泣出声。
卧室里的灯光暗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池翊从床上起来，伸手按下床边灯的开关。瞬间，整间卧室被光亮盈满。
这下子，他看得清清楚楚，小姑娘脸上布满眼泪，眉眼间都是痛苦。
池翊心头忽地一颤：“桑瑜？”
耳边响起熟悉的清冷声音。
桑瑜看不清池翊的脸，她侧了侧脑袋，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池翊见过桑瑜哭，次数还不少。
她这样娇气又粘人，以前没少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让他心生烦躁。
只是这次不一样。
小姑娘仿佛被欺负惨了，哭声里夹带着难过、痛苦、不敢置信。
池翊被她哭得心慌，第一次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从没哄过人。
池翊身体紧绷，毫无办法，只能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冷冰冰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口气道：“桑瑜，不准再哭。”
以前无比有效的方法，这次却失效了。
小姑娘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愈发大声凄惨。
池翊额头青筋跳了跳。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伸手把人搂入怀里。
很快，他就察觉到胸口处一片湿热，衣服被小姑娘的眼泪染湿。
池翊心烦意乱，声音不易察觉地低了几分，冷硬中带着些生疏地哄道：“别哭了。”
桑瑜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手抓着他身上的衣服，不管不顾地放声哭。
她边哭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这么凶干什么呀……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冷着脸凶我……你对别的女人却那么……那么温柔……混蛋……”
池翊见她哭得实在凄惨，只抱着她再也不说话。
桑瑜边哭边说话埋怨着池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那个梦给她带来的不安和难过。
最后，桑瑜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她哭到浑身没力气，迷迷糊糊的在池翊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桑瑜睡醒睁开眼，只觉得双眼肿肿的，看不大清东西。
夜里哭了那么久，她心底的惶恐早就宣泄出来，又沉沉地睡了一觉，她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冷静。
现在她心里没有不安，余下的只有懊恼和尴尬，还有深深的后悔。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夜里抱着池翊哭得非常惨，眼泪鼻涕好像都一股脑地抹在他身上。
完了，她完了。
好不容易才树立起的一点点稳重淑女的形象，可能因为一个破梦全部毁于一旦。
桑瑜抓着头发。
啊啊啊，池翊会怎么想她呀？
“咚”，“咚”。
房门被人轻敲两下。
桑瑜心里一紧，做贼心虚地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脸。
门被推开，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床边停下。
进来的人肯定是池翊。
桑瑜紧张得喉咙吞咽几下。
“起来。”
冷冷淡淡的嗓音，让桑瑜愈发用力抓着被子。
“我知道你醒了。”
桑瑜手上力气松开，慢吞吞地、一点点地撩开被子，露出她半张脸。
“起来，把汤喝了。”
桑瑜掀开被子坐起来，对着他讨好地笑，“池翊，你还在家里呀。”
出口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吓她一大跳，而且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很不舒服。
桑瑜双眼圆瞪，慌张道：“池翊，我的嗓子怎么了？”
池翊看着她。
现在的桑瑜实在说不上好看，尤其是和以前相比。
她漂亮妖媚的双眼肿得厉害，眼里还有红血丝，头发更是乱成一团，软糯勾人的声音也变得低哑。
池翊淡淡地提醒道：“你夜里哭了将近一个小时。”
桑瑜脸色僵住，脸上的慌张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心虚。
对哦，她夜里哭得这么惨，这么久，嗓子不沙哑才怪。
桑瑜悄悄瞅了好几眼池翊的脸，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夜里的时候，我……”
“喉咙不疼？”池翊打断她的话。
桑瑜顺着他的话就道：“疼呀。”
池翊把放在床边柜子上的碗端起来，递到她面前：“喝了。”
桑瑜接过碗。
她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汤药顺着口腔流入喉咙，暖暖的，那股干痒的不舒服感都被抚平不少。
桑瑜小口小口地喝着，余光偷瞄着池翊。
碗里的汤药见底，她才轻咳两声试探着说：“我夜里……是不是把眼泪和……都弄到你身上啦？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控制不住。”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像蚊子哼哼似的。
池翊从她手上拿过空碗，放在一旁。
他没回她的话，只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瑜赶紧摇头：“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池翊坐下来，目光扫过她肿着的双眼，道：“为什么哭？”
桑瑜眉眼都耷拉下来。
来了，来了，他开始秋后算账了。
桑瑜不敢看他，闷声道：“我做了梦，很可怕的噩梦，所以被吓到了。”
池翊道：“只是因为一个虚幻的梦？”
桑瑜心里一紧，点头。
池翊抬了抬眼眸，眼神骤冷。
桑瑜可太熟悉他了，见到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又要数落她。
没等池翊开口，她立即截住他的话，急得一股脑道：“你不准说我因为一个噩梦哭是小题大做，不准说我娇气胆小，不准说我没用，更不准说我哭是不成熟的表现。”
池翊看着她，没说话。
桑瑜极力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每个人心里都有最害怕、最恐惧的东西，我会哭只是因为那个梦对我而言太可怕。池翊，我真的不是不成熟，你不能骂我！”
池翊“嗯”了声。
见他没说其他的话，桑瑜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池翊目光在她还肿着的双眼上停顿几秒，眼前立即浮现小姑娘哭得惨兮兮的模样。
即使已经过了几个小时，现在回来起小姑娘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的模样，他胸口处还是觉得不舒服。
那是一种让他非常反感的感觉。
池翊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道：“以后无论做什么梦，都不准再哭。”
桑瑜乖乖地点头：“我知道啦。”
只要他不生气，不因为她哭就数落她说她不成熟就好。
……
池翊回公司后，桑瑜没有立即回家。
等到眼睛完全消肿，她才急急忙忙地赶回家。
桑瑜刚进家门，就和推着行李箱走出来的桑琰撞上。
“哥，你又要出差啦？”桑瑜小跑着上前。
桑琰挂掉电话，抬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公司上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想到哥哥这几天咳嗽身体不好，桑瑜立即碎碎念地叮嘱道：“那哥哥你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桑琰没有打断她的话，始终眉眼温柔地听着。
说到最后，桑瑜脸色有些扭捏道：“到时候我和池翊订婚，哥哥必须得回来。”
桑琰摸摸她的脑袋：“放心，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一定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