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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被迫营业

    苏灿的厨艺差得没话说,但是珍珠奶茶做得是真的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包月既然喝了他的奶茶,也只能勉强答应教他做菜了。

    吃完午饭略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包月就开始教苏灿做饭。

    这次又有点进步,学会了西红柿炒鸡蛋。苏灿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菜,就楞住了,包月觉得他应该是在想天哪,我居然能做出正常人吃的菜。

    半晌,苏灿才摇摇说:“我以前做的都是些什么呀?”

    包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苏灿:“……”

    因为他做的番茄炒蛋还不错,包月还把这道菜加入了菜单。

    晚餐的时候好几个客人点了这道菜,无一例外都礼貌地给出了友好的评价。苏灿听到之后,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餐厅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非常满足,非常幸福,非常得意。

    还暗戳戳拍了照片录了视频发进了他的家人群。

    “……”

    因为做菜做好了也做爽了,第二天早上到餐厅的时候,他浑身都洋溢着活力和激情。

    包月这会儿在为午餐备菜,一块排骨哼哧哼哧剁了好一会儿,因为天气比较热,包月很快就出汗了,于是她放下刀具坐在旁边打算休息一下。

    苏灿这时候就自告奋勇,拿起刀说:“我来帮你。”

    包月也没客气,点了点头又叮嘱他:“你很少做这个,切一会儿就休息一下,别逞强。”

    苏灿点点头,迫不及待就开始剁排骨,包月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果然他说:“你不用切排骨了,今天我帮你全部切完。”

    不知道为什么包月就觉得他立的这个flag一定会倒。

    刚开始他切得非常快,每一刀都剁得非常实,当当当当,坚定而又有力量。

    结果剁了差不多两盘排骨动作就变得缓慢了,剁一剁停一停。

    包月休息好了也看过他的热闹了,于是起身拿过他的刀继续剁排骨。

    苏灿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帮你切土豆吧。”

    包月点点头没忍住笑:“记得切滚刀啊哈,哈哈哈哈。”

    苏灿:“……”

    再后来他再切排骨的时候就比较听话了,一步一步按照包月的要求来。

    因为前几天口碑打好了,所以最近餐厅的客人非常多,再加上苏灿又学了一道简单的地三鲜,加入菜单之后得到了客人的大力赞扬。

    虽然苏灿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包月还是能感觉到他非常满意,非常开心,服务得越来越细致入微,就连走路都带着风。

    结果步子太大摔倒了,而且还是在客人面前。

    当然也是因为宋怀易用很湿的拖把拖了地的缘故。

    苏灿是一个非常爱惜自己形象的人,在客人面前摔倒明显是他无法忍受的。

    后面,虽然他强作镇定继续工作,但是包月看着他的背影,就感觉很落寞很丢脸。

    啊,天堂和地狱往往就只有一线之隔。

    包月觉得他好可怜,于是就在下一个休息日带他去了漫展,陪他玩了一个下午的游戏,还帮他赢了一个宝可梦玩偶。第二天他又精神百倍了。

    唉,男生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餐厅后面的经营都非常顺利,十五天之后包月等人终于完成了这一季《中华食堂》的拍摄,坐飞机飞到了国内。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包月积累了很多的通告,所以下了飞机之后还没休息多长时间,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剧组拍摄江河导演的喜剧《阳光大道》,同时综艺《闺女的一天》也随行进行跟拍。

    阔别半个月,观众们再次见到包月非常的兴奋,几乎是包月的画面一出现,弹幕就占满了整个屏幕。

    【月月,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啦,好想你呀!】

    【我们可是听了好多你在国外的传说呢!】

    【过了那么长时间月月还是这么漂亮!】

    【月月手里拿的是唢呐吧?终于要进组拍电影啦!】

    考虑到到了剧组就要做造型,中午的时候包月直接洗了把脸素颜就出门了。

    包月到达片场的时候,同组的演员都还没有到,剧组工作人员领着她去了化妆间,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给包月换好衣服就开始化妆,化妆的时候两个演员也来了。

    《阳光大道》讲的是一群小人物想要实现梦想的故事,主要演员有两个,都是中戏毕业,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

    男演员叫付清平,专门演文艺片的,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实力硬核,得到过外国电影的大奖。

    女演员叫钟情,长得很漂亮,走的是青衣路线,除了演过一部古偶剧的女配之外,都是演的历史正剧。

    虽然两个演员名气都不算大,但是很有实力,对包月也非常礼貌,礼貌到疏远的地步。

    因为她是流量,而且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大家对她有天然的隔阂。

    包月没大注意他们的疏远,一遍又一遍地复习自己的台词。

    第一次演电影,可千万不能出错呀,即使她只是个女N号。

    所有主要演员全部进组后,导演江河招呼大家认识一下,准备开机仪式,包月才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捶着酸胀的腰走了过去。

    江河和她打招呼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和两个主角的同款疏远,但也是客气的。

    初次见面,包月跟每个演员的基本礼数都做到位了,一众人完成开机仪式后,剧组就正式开机了。

    江河导演这个人工作和私人感情分得很清楚,见她在背台词,便一脸严肃地问道,“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包月点头:“还可以。”

    江河抿了一下唇:“你这个角色戏份少却十分重要,有信心吗?”

    包月自嘲:“嗨,这不是本色出演嘛。”

    她在里面演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是很好,五音不全,却一心想要成为唢呐大师的人,说白了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江河深深地看了包月一眼:“我很严格的,如果你演得不好,我直接把你的戏份删掉。”

    包月点点头。

    行吧,就当来这里体验一下生活,而且她不是因为这部戏学了一个技能吗?以后演艺圈混不下去还可以去街头卖艺。

    弹幕却在为包月担心。

    【导演好严格,让我想起了我的高中班主任】

    【这么严啊,要是导演这么说我应该紧张得发抖了,可是月月还是很放松,厉害啊】

    剧组也是一个小社会,众生百态,包月熟悉环境的时候,每个人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有说笑的,有轻蔑的,还有拉近关系的。

    江河先安排的是男女主的戏,这场戏是高潮,江河的要求格外严格,光是对男女主角戏就讲了一个多小时,后面拍戏也也拍了很久。

    包月等了两个小时都没等到自己的戏份,索性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片场,一边背台词一边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六点。

    包月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工作人员叫醒他的时候,包月看到江河对下戏的男女主各种夸奖和关爱,嘘寒问暖,像是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给女主角钟情披上大衣。

    把男女主送走之后,江河才姗姗来迟地走到她面前。

    刚才面对男女主时的亲切消失不见,脸上满是公事公办的严肃:“我们开始吧。”

    这个时候《闺女的一天》刚好在直播,弹幕中有些愤愤不平。

    【江河导演也太偏心了吧,对钟情和对月月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天哪,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心疼月月】

    【前面的人你们少卖惨了,拍戏就是这样啊,有些群员一等等好几天呢,他们说什么了吗?你们家正主拿那么多片酬,连这一夜都等不起了?】

    【还有人不知道月月接这个片子的时候没有要片酬吗?】

    包月二话不说,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走到了自己的站位。

    因为这个属于机密,《闺女的一天》节目组很自觉地退出了现场关了直播。

    导演为她安排的戏是整部电影的一个小高潮,身边所有人连音乐老师都告诉她,说她五音不全,永远学不会唢呐,包月马上原地崩溃,捂着脑袋哭着跑出教室。

    “这段对包月还真有点难,”副导演说,“一般的喜剧演员她是放得开的,但关键是包月长得太美了,她愿意自毁形象吗?”

    江河颔首表示同意。包月长得太精致了,其实化妆师已经尽量把她化得普通,她的美貌还是很出众,在一个喜剧中,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观众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脸上,而不是戏剧本身。

    想到这里他感叹,没钱就是不行啊,连自己看重的女演员也请不起,只能找这种流量。

    江河说了action之后,包月很快进入状态,和演音乐老师这群人对了一下词之后,包月秒速变脸,瞬间脸上的表情从开心变成极度失望,捂着脑袋尖叫着跑出了教室,放声大哭。

    不,那不只叫哭,叫痛苦地嚎,一点也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

    “天哪,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靠美貌活下去了吗?”

    “噗嗤”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个滑稽的场景,马上就笑了出来,其他人也捂着嘴笑,有人还轻轻地说“好可爱”。

    江河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句:“卡”。

    然后说道:“我们再拍一条。”

    包月二话不说继续拍。

    然后一条接着一条,这场戏拍到了中午。

    包月不停地跑不停地嚎,差点都发不出声来了,终于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江河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过,然后再安排别的演员拍戏,对包月非常敷衍的说了一句辛苦了,就又去忙了。

    包月瘫在了椅子上。

    拍戏真不容易啊。

    这时候《闺女的一天》节目组也进来拍摄了,看到这一幕,弹幕都不淡定了。

    【这还不叫偏心?是;对钟情各种嘘寒问暖,对月月就这么冷淡!大家都是演员,月月虽然是配角,但也是特邀的,他看不起谁呢!】

    【我也是,真觉得太冷血了】

    【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月月拍了很多遍,是不是导演在故意整她呀?】

    弹幕上在为包月抱不平,而包月自己却若有所思。

    包月还有下一场戏,她中途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又起来拍戏了。

    这是她拍的戏是,几年后,经过自己的努力,她终于得到了上台表演的机会,评委依然说她不行,但是她此时已经不在乎了,事后,她的表演在网络上出了名,有很多人听她吹唢呐,即使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奖项。

    不同于上午的体力活,在这场戏中,她就是不停的吹唢呐。

    舞台上评委问她,“你觉得自己失败吗?努力这么多年连个唢呐一吹不好。”

    包月微微一笑,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真正失败的人是那种特别害怕,不能成功的人,他们连试都不敢试,而我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场戏拍完之后,江河依然说的那一句熟悉的“再来一条。”

    包月一声不吭地随着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拍到深夜,江河才淡淡地说:“过了。”

    包月却说,“我觉得我演的还不够好,可不可以再来一条?”

    江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继续拍了几条,终于拍到了最好的一条。

    喊了卡之后,江河露出了和包月见面后的第一次微笑:“包月是吧,演得不错,每次都有进步……是我的错,看来不能以貌取人。”

    “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

    收工的时候,副导演小声地对包月说:“你可别觉得江导故意为难你啊,他对你算是比较照顾的了,当然也是因为你进步大,昨天男女主拍夜戏的时候重拍的次数比你多得多,哈哈,江导就是这样,对很多东西都特别严格。”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导对流量明星露出笑容呢。”

    弹幕这才明白。

    【原来江河一直这么严格呀。】

    【月月真棒,还得到了江导的看重,以后一定会有资源的!】

    包月后面又拍了两天才结束她在《阳光大道》的拍摄。

    她开始休息的那一天,《闺女的一天》也播出了。

    当天,有关包月演技的词条冲上了热搜,大家看到了她在电影拍摄期间的表现都很意外。

    “包月工作好拼,她能火起来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熬一个夜就说拼?有的打工人熬好几天那叫什么?也就是因为她是明星你们才腆着脸夸她!”

    “包月混综艺混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吃演员这一碗饭?别来污染演艺界的环境了好吗?”

    “前面那位,我也真是无语了,综艺咖爱豆演戏的那么多你怎么就专门针对月月?况且月月这么敬业!”

    只要是这样的话题网友们就会议论一番的,包月早已学会抱着平常心。

    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她翻了一下微博就倒头开始睡自己的回笼觉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

    她顶着一头乱发,闭着眼睛刷牙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王美琪。

    “月月,你今天不是放假吗?陪我去金金酒店参加一个派对呀!”

    包月吐了一口水,“不想去,我又饿又累。”

    那边道,“这里有饭,五星级的,而且你不需要动,我来接你。”

    包月惺忪的睡眼立刻睁开了,“我去。”

    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双关语。

    太好了,外卖都省了。

    换好衣服之后,微信蹦出来一条消息,包月打开一看,是苏灿发的消息。

    “今天休息有什么安排?”

    包月:“去金金酒店和朋友玩一玩,你呢?”

    那边苏灿看到这句话,马上皱起了眉头,打字回复:“见家人。”

    心里却想着那朋友是男是女。

    包月:“挺好。”

    苏灿:“你自己去,还是他来接你?”

    他特意打的“他”。

    包月没有一点怀疑:“她来接我。”

    包月打字的时候非常的惆怅,她有点怀念苏灿的普通话,可是偏偏他打起字来那么标准。

    唉,这样真的让人一点聊天的趣味都没有,还是面对面聊天有意思。

    那边苏灿看到“她”字,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了。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包月就非常敷衍的结束了对话。

    外面车喇叭嘟嘟的响,包月知道王美琪来了,拎起包包出门。

    外面的空气总比房子里清新几分,上车之后,包月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王美琪说:“你总算让我占了一次便宜。”

    王美琪摆手:“害我就觉得一个人蹭吃蹭喝太丢脸了,所以要你陪着我。”

    包月:“……”

    车子渐渐驶向市中心,等到了一个装修富丽堂皇的酒店才停下来。

    包月恍然间觉得自己来到了皇宫,忍不住问:“谁举办的派对?好气派呀!”

    王美琪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是纪家的千金小姐,公主一样的人吧……这样的派对一般的流量明星想来都来不了,姐们今天把你带进来,够义气吧?说不定你还可以结交几个大佬,争取几个资源。”

    包月点点头,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但是她不想结交大佬,也不想争取资源,她只想填饱肚子。

    说是派对,里面却并不怎么嘈杂,放着低缓的轻音乐,大家三两成群地举着酒杯,优雅地交谈着。

    包月睡了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和王美琪一起瞅准了甜品区就一个劲的猛吃。

    她的胃很小,吃了几口就吃饱了,又拿了一大杯水灌下去。

    旁边的王美琪还在吃,包月耐心的等着她,打算吃完之后两个人一起走一走消一消食。

    王美琪吃了一会儿就说要去洗手间,包月只好在原地等着她。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好巧。”

    包月转过身,出乎意料地看到了苏灿,他穿着一身高订西装,像一根修长挺拔的玉竹,清隽冷淡,吸引了不少路过妹子的注意。

    包月盯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迅速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