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庭醒了，手边没有鹿儿。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抬手晃了晃空荡荡的手铐，游蒙跪在旁边，一脸的视死如归。

    “二爷，您罚我吧，是我放走的二少奶奶。”

    霍兰庭慢慢转头看他，“她回君家了？”

    “是。”游蒙跪走到霍兰庭面前，“二少奶奶还会回来的，她亲口答应我的，您别伤心，等等她。”

    霍兰庭又晃了晃手铐，“你让开。”

    游蒙依言让开，霍兰庭下床，光脚朝外走，他要去君家。

    ……

    天还没大亮，雾霾盖住青色的天，锦鹿下车看见君肆。

    “哥哥。”她开心的叫他。

    君肆并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他是整晚都在门口等，结果就真的等到她了。

    君肆上去抱住锦鹿，用大衣裹着她，低头吻她的发顶。

    锦鹿蹭蹭他的心口，仰头说：“我回家了，想见姜姨。”

    君肆点头，拉着她的手进院子。

    小妾郑氏撞了个正着，瞪眼看着君肆牵着锦鹿的手往小楼去。

    苍了天了！

    她拔腿往房间跑。

    姜春雨睡得并不踏实，房门一响，她眼睛没睁，只是喃喃道：“星澜，怎么起的这么早。”

    她睁眼看见锦鹿。

    锦鹿哭着叫她：“春春阿姨……”

    姜春雨愣住，眼睛一寸寸睁大，眼泪蓦得落下来，她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哽咽的说，“出去……”

    锦鹿跪在床边拽被子，“春春阿姨，我是小七，是月儿！”

    姜春雨哭到浑身发抖，锦鹿伸手摸到被子里，紧紧握住她攥着的拳头。

    “春春阿姨。”

    “春春阿姨。”

    一声声软嫩嫩的呼唤，像极了那个漂亮的像琉璃珠子似的小主子，整日里跟在她屁股后面。

    姜春雨再也受不了了，掀开被子坐起来。

    锦鹿扑到她怀里。

    姜春雨抱的她紧紧的，“对不起，当年是我没看住你……不该让你跑出去……不该让你看到……对不起……”

    她像君肆一样一遍遍说着对不起，锦鹿抬起头来。

    “我应该看到，还好我看到了。”

    她深知往后有的是时间回忆从前，所以不着急把自己陷入情绪里。

    锦鹿擦干眼泪，紧紧握着姜春雨的手，“春春阿姨，我回来了，咱们一家团圆了，我会给妈妈报仇，你放心，从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不可以！”姜春雨惊恐的打断她的话。

    “你不能报仇，让星澜现在就送你出帝都，你不能留在帝都，会没命的……”

    “我不走。”锦鹿眼神坚定。

    姜春雨急得吼，“你不走，君龄嵩会杀了你！”

    锦鹿冷笑一声：“让他杀杀看好了。他夺走我妈妈的命，欺负我，欺负我哥哥，还霸占你，这几笔账，他死三回都还不起。”

    “再说……”锦鹿回头看君肆，“哥，你忍心再送我走吗？”

    君肆蹲下，轻摸妹妹的头，然后对姜春雨说，“月儿不走，妈妈在帝都，月儿就在帝都。”

    “月儿的安全，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