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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士,你从来都不懂哥,有些时候哥真的恨

    摩罗也看出天龙帝的担忧,扶着他穿衣,“下帝现在过去正是时候。”

    天龙帝随即前往凝碧宫,此时宫里宫外埋伏着早已安排好的禁军,各方人马明里暗里往凝碧宫前进。

    远远便看见,凝碧宫四周空旷幽静,红墙大门内,一棵参天古树遮天蔽日。

    古树下殿门紧闭,“怎么这么安静?”天龙帝按捺不住地问,“你确定将萧行逸送进殿中?”

    摩罗被天龙帝问得有些紧张,立马给自己辩驳道,“奴婢是确认过公主在殿中,并且也是亲自将世子送进这凝碧宫中的!”

    天龙皇帝是最没有耐心之人,他又等够半柱香,依旧没有动静。携着摩罗大步推开凝碧殿大门,殿中极静,燃烧着沉水香,唯有萧行逸一人端坐在于正殿圆桌旁,他太过心急,笨拙地四下查看各个偏殿耳房,直到确定屋内没有他人,眼神有些飘忽,看向萧行逸,“世子来了?”

    萧行逸这才起身行礼,“微臣见过下帝。下帝宣微臣,微臣立刻便赶来。”

    “世子在清凉殿中呆了多久?”

    “不长,不过两柱香时间。”

    “可有看见其他人?”

    萧行逸抬头看向天龙帝,难得的平视他,“下帝是指何人?”

    天龙皇帝见萧行逸置身事外模样,量他也不敢隐瞒,甩袖便离开。

    萧行逸见状也亦步亦趋,慢了一步,被摩罗拦下,“世子,此时下帝有其他要紧事,您请回吧。”

    萧行逸摆摆手,直言了当,“为下帝排忧解难是臣的本分,在下见下帝如此焦灼,岂能坐视不理,你说是不是摩罗公公?”

    摩罗陡地回头,目光变得尖锐,他此生最恨有人提及他残漏之躯,当年他为行香寺首座之下法术武功第一弟子,祭典中一眼望见天龙皇帝,舍了命根也要服侍其左右。

    他本有慧根,深得天龙帝信任,宫中任谁不唤其一句“摩罗大人”,而这南境竖子,怎敢称自己一声公公!

    他声音变得细利,阴阳怪气地嘲道,“世子如此体恤帝心,不知能否猜出下帝为何事烦忧。”

    萧行逸低声道,“臣愚钝,怎敢揣摩帝心。不过,但世人皆知,下帝最疼爱的是玄王与神爱公主二人。如今两位贵人都应在宫中才是,怎么如今一人都不见?”

    摩罗听完瞳孔骤然放大,浑身一震,他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南境世子心机至深,今日不除来日势必酿成祸患。

    见摩罗讳莫如深模样,萧行逸不疾不徐,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摩罗公公,你说是不是这样?”

    说完萧行逸兀自离去,摩罗眼睛中闪着仇恨的凶光,凡胆敢羞辱他之人,他必将将他碎尸万段。

    摩罗追赶上天龙皇帝时,见小侍者正替他更衣,换一件墨色长衫,没有帝王的霸气四露,长眉若柳,身入玉树,更像个温润王爷,再没有堂前的急躁难耐。

    他并不拐弯抹角,“老二没有给萧无量饮那杯春酒?”

    摩罗接替过侍者,他并不喜欢有其他人触摸到下帝。

    “奴婢前去查过,下帝御赐的酒壶不知是被何人尽数洒在地面上了。”

    “哼,老二果然无用。”殷释天轻蔑一笑,转而又换作阴恻恻的眼神,“神爱也是被他劫走?”

    “下帝曾许诺,玄王在宫中无人可拦。”

    “孤能给他的,也能收回来。”殷释天阴沉着脸,“传王双过来,孤养他于西界精兵叁年,早成为玄王的左膀右臂,如今是该提醒提醒,他的主子是为何人了。”

    摩罗明白,天龙皇帝欲架空玄王兵权,开始琢磨对付这不听话的弟弟了。

    摩罗一边为下帝系上青色祥云宽边玉带,答,“诺。”

    说完又欲言又止,“下帝,那南境世子呢?奴才看那南境世子,心机颇深,不能不防。”

    “萧无量,”

    殷释天嘴角勾起一笑,“不急,摩罗,他如今就在城中,孤想收拾他,他插翅难飞。”

    说着又埋下头,见摩罗一脸认真地为自己束着腰带,说起来摩罗也是行香寺中的首座佛陀,一等一的美男子。

    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见他如一只雪白的小兽,秀丽而柔软,指腹摩挲着他嫣红的唇,“怎么,可受委屈了?”

    摩罗顺势半个身子都倚在殷释天手臂,抬起湿漉漉一双望向殷释天,似嗔似怨道,“只为下帝这一句话,奴才不敢委屈。”

    殷释天一笑,摩罗只觉如沐春风。

    他说,“孤可从来没把你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