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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同愚禅师

    池仇作势给周氏抚背,丁掌旗见了只不过扭过头去,方才的话,他也基本认定了昨夜周氏和死者王氏一样,都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中自然也未将周氏当作良家妇女。

    宴菟儿更无闲暇理会这些,游学两年,能够经手的案子少之又少,每次回到宴湖堡,她都忍不住将所学的在宴湖堡用上,可惜案件哪有那般凑巧,结果更多的南颂学到的用在锦局体制变革上。

    封闭保守的河间诸侯,将自己的子女安排到大颂朝学习,回来之后或多或少的改变着河间的政务环境,河间称之为游颂学派。

    宴菟儿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能够在新发的案件中一展身手,让她兴奋不已,正在林中穿梭,试图找到一些别人未曾发现的线索。

    “丁叔,死者当时死在哪里?”

    “就在你脚下。”

    “啊”骤然听到这个,宴菟儿惊的如同小兔子,嫩白紧致的双腿晃动,池仇不由得心头一动。

    “都跟你们说了,死者的位置要画个圈。”宴菟儿很不满意锦局的办事能力,人家大颂早就有了一整套的刑侦方式,既科学又有效,偏偏宴湖堡这些榆木疙瘩怎么也学不会。

    丁掌旗搓了搓大手,他算是锦局里接受这些新理念比较快的了,否则也不会被提拔上来做总旗,奈何底下的人素质参差不齐。

    “说了,不要靠嘴巴说,要用制度规范起来,第一个到现场的就要拉警戒,仵作到了,就要画尸线,这个老尤太不像话了,开了吧。”

    “老尤,上次已经被你开了。”

    “哦,是嘛,那这次仵作是谁?”宴菟儿蹲在地上,漫不经心的问到。

    “是,是小尤。尤白,老尤的儿子。”

    “那个白兮兮,见到杀猪就哇哇乱叫的白小尤。”宴菟儿不满的看着远处的丁掌旗:“不会吧,不是让你们去招一个学过尸科的后生吗?”

    丁掌旗额头冒汗:“这仵作是个贱业,问过了,没有谁学过尸科。”其实宴菟儿并不知道,能够游学的大多是他们这种诸侯子弟,要么是领主的长子,一般都在南颂的栖霞学宫学习“六艺”,谁会像她一样对尸体感兴趣。

    仵作不仅地位低下,而且工资微薄,很难养活一家人,一般都是贱民担当,其实河间并没有贱民、良民的说法,但有一点,你做了仵作人家就当你是贱民了。所以一般都是子承父业,代代相传,老尤被宴菟儿一句话开革了,其实并不影响他什么,锦局找不到专职的仵作,还是会私下找他,每检验一次尸体,尸亲和局子自然奉上“开检钱”、“洗手钱”。正所谓“人要脸,树要皮”老尤被一个女娃子挤兑“业务能力差”他再也没脸接这个活了,更是一病不起。他原本也不让小尤介入锦局的仵作之事,还好小尤孝敬,私下接了这些事情,好给父亲弄点买药钱。

    “没人学尸科嘛?多有趣的事情呀。”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丁掌旗浑身打了一个冷禅,人家的郡主、县主什么的都学的琴棋书画、烹饪育儿,再不济的也就是舞枪弄棒,好歹河间诸侯以武立世,也算是武家传统,咱家的小县主脑子里都装的啥?居然喜欢解刨尸体,去年他跟着宴菟儿做过一次,这上过战场、杀过敌人,血肉横飞见怪不怪的丁掌旗,见到手术刀割开一个死人的皮肤,愣是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太残忍了。

    周氏渐渐缓了过来,挪开身子避开池仇。

    池仇五指张开,站起身子,先去旁边掀开白布,王氏脸色煞白,脖子上掐痕,很是明显:“好厉害的抓痕,此人五指有力,似乎有些武功。”

    “哦?”宴菟儿扭着曼妙的臀部走了过来:“你会验尸?”

    怎么随便说一句都跟验尸联系上,这女子白瞎了这份绝色,池仇摇摇头:“我不会验尸,但眼睛不瞎,你看这颈侧,两边各有四个凹陷,说明此人是指尖用力,这是长练鹰爪功的习惯。”池仇在王氏脖颈之处比划了一番,更加认可自己的想法,平常之人就算力气蛮横,掐住脖颈也会整个手掌用力,那么指痕必定由浅到深。

    “哎哟。”池仇后颈吃痛,转身看去,宴菟儿又一个剑身就敲了过来。“你干什么?”

    “你是说我眼睛瞎。”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池仇哪里想到这小县主观察不仔细,脾气还不小,又不敢还手,当下狼狈不已。

    丁掌旗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却没有丝毫出手帮助的意思。

    不过池仇不得不承认,宴菟儿比起丁掌旗这些人来说,更加在意一些细节的收集,只不过经验尚且不足罢了。她前前后后,把整个后院走了两三遍,认真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小县主,在这点上池仇还是很佩服她的。

    池仇和周氏都接受了问询,丁掌旗很快将追寻目标定在了两个包襆头的人身上。

    至于小县主如何尸检池仇不得而知,现在的他正有其他事情郁闷无比。

    “小池施主,如何面色如此难堪?”同愚禅师正在他的草庐里品茶。

    “受不了了,那王氏一家人当真是不可理喻。我只不过是昨天夜里不小心看到了王氏与两个男子苟且,若是平常,我也不会说,不会宣扬,这不是出了命案嘛,人都死了,还非说我污她清白,吵了我一下午了,当老和尚你这里避一避。”池仇也是无处可去,抓起茶杯,牛饮起来。

    同愚禅师惨笑:“那是洗茶水。”

    “啥水都行,解渴就好。说的我嗓子都冒烟了,这汪氏是属狗的,一下午嘴巴就没停过,我现在闭上眼,脑袋都嗡嗡叫。”汪氏,死者王氏的婆婆。

    “没想到小池施主也在意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