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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暗流

    赶到和平大酒店时,林浩依然身着那身普通的t恤,加上太小,迎宾的两位小姐根本没把他作大少爷,齐齐向刘洪英行礼,嗲声地说着道:“先生好,欢迎光临。”

    刘洪英一乐:“老弟,人靠衣妆,你是不是整身新行头比较好?”

    林浩摇摇头:“奶奶爷爷和其他同学都知道我没有钱,突然来身高档衣服,他们一定会乱问,现在我还是不露富比较好,免得有人打我的钱的主意。”

    “好,随老弟的心意。”刘洪英也表示了理解,反正林浩一到十八岁,钱就可以ziyou地花了。赌石来的钱,说白了依旧是横财,不露是对的。

    林浩也想了想,自己现在这一笔钱财,对很多人已经足够有诱惑力,如果真的有心抢夺,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力反抗。那块蓝水他本来不急着出,不缺钱的情况下,多收藏一些上品原石并非不明智,但把它留在身边挺危险。自己没成年,在银行租保管箱吧,他没身份证;买保险柜吧,又没处放。

    于是在车上,林浩把它卖给了刘洪英,这次刘洪英掏了二十四万,现在石头已经在阿成的背包里了。

    林浩清楚,自己接连两次得手,也是撞了大运,多数时候,赌石是十赌九垮的;如果不是为了和徐沐阳拉上关系,自己都轻易不会出手。还有以后为了和徐沐阳进一步发展关系,赌依旧是少不了的。

    想着,林浩就抬头看了看和平大酒店,自己cos一个小儿六年,又cos一名穷学生到现在,他居然也有机会重新步入这种高端的地方了。

    这和平大酒店有二十多层高,外表虽然不光鲜,但沉稳有气势;至于里面,听说装修堂皇,富有情调是出了名的。

    林浩一行人前脚刚刚迈进酒店,还没有出感应门,身后右侧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一个重物从高处摔了下来。

    林浩、刘洪英、阿成,听见声音都惊奇地重新走回感应门外。接着他们就看见那两名迎宾小姐捂住了嘴,似乎呆住了。

    顺着她们的视线,三个人看见,地上躺的并不是什么电冰箱收音机,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女人的尸体。

    她也就二十多岁,衣着平常,似乎还是个大学生;从多少层掉下来的不知道,此时已经摔得血肉模糊,手腿还在抽搐,整个身体已经扭曲变形:肘关节是反着来的,腰成30度夹角,头却又在另一侧和肩成反方向的30度夹角,右脚轻轻地贴着地面而不是支起来的。

    长发之下的面孔看不太清,但口鼻耳部流出的血液清晰可见。

    全身性骨折,当场死亡。

    “妈妈”空中又传出了一个女孩凄厉的童声。

    三个人抬起头,空中又有一个人形落了下来,阿成见状,早就一把抄起刘洪英和林浩,就地一个翻滚,滚出数米开外。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回头,背后就是一声巨响,随着惨叫,一个女孩砰地落到了地上,就再没了声音。她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娇小可爱的面孔仍死死看着身边的女尸,她的妈妈,眼中虽仍含泪水,却已经再没生命的神彩。

    “惨哪”刘洪英擦了把汗,稍稍凑近了,就想蹲身去看这二人,阿成拉住了他:“小心还有人掉下来。”

    刘洪英抬头看看,摇摇头:“应该不会了。”

    “自杀?”林浩也捂着鼻子走过去看。

    “记得别靠太近,老弟,jing方一会会过来的。”刘洪英提醒道。

    “我知道。”林浩说道。但他这么看了一会,也看不出是自杀还是他杀,只是那个青年女尸的脸上有一道鲜红的五指印,看那大小和力道,是个成年男性的。

    “是几楼掉下来的?”两个迎宾小姐和其他路人,还有大堂的保安也纷纷走过来,围住了两个女尸议论纷纷。

    此时大堂经理也走出来,拿起手台开始通话:“对,是十八楼的客人,李小姐和她的女儿,当场死亡了,和她们同在的还有张琳先生和他的朋友。好,好,你来报jing。对,正常营业。”

    “张琳?”一向冷静的刘洪英闻言,不禁叫了出来,随后又抬头看向十八层那仍然开着的窗。

    “他是什么人啊?”林浩问道。

    “说来话长了他是很有背景的公子哥,”刘洪英附耳跟林浩说道,“上面的张委,是他的父亲。”

    “哦。”林浩若有所思。

    刘洪英继续小声说道:“他现在有自己的大公司,个人财产不知几亿,也是做珠宝生意的。想不到他正好也在,不知和这个女人发生了什么。”

    国内目前珠宝界的龙头老大,张氏珠宝,好像就是他的公司吧?林浩回想道。

    “咱们走吧。”阿成说道。

    “走吧。”刘洪英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老一少两个女尸,三个人接着走回了酒店。

    席上,林浩正式向董老行了大礼,被收为徒,饭菜口味极好,大家都吃得开心,一席宾主尽欢,也仿佛都忘了来时的意外,毕竟和自己无关,办案也是jing方的事。

    直到席尽出来时,除了地面上掩饰血迹的一些黄沙,什么都没有。

    没有jing戒线,没有jing察,迎宾小姐也一如他们刚来时的千娇百媚,齐齐地道一声:“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刚好,门前的一辆奔驰车门大开,前面有三个西装笔挺的人,正喝得醉熏熏,相顾哈哈大笑。

    刘洪英立即停住了脚步。

    “中间那个就是张琳。”他说道。

    林浩连忙看去,一个微胖的三十几岁的人,全身打理得都很精心,高等得体的手工西装,精修的发型,还有经常用男士高档护扶品保养的皮肤,一看就是身份不菲;周身有一种骄傲的气质。此时正喝得满脸通红,跟着身边的人哈哈大笑,一边坐上了车。

    刘洪英拍了拍林浩的肩:“小兄弟,不用这么看,等你过些年出了社会,就会知道这算什么。”

    刘洪英的话语里颇有些无奈的意思。

    林浩微笑,这类事情,他作为康东升时见得多了,自己也无力改变什么,那时他有无数家财,都也只能看,何况现在虎落平阳呢。

    灯红酒绿掩饰不了贪婪和丑陋的内心。就如赌石,人们乐意看到的都是一刀下去的大涨,但是又有多少人,因此一夜赤贫,甚至自杀呢?

    世间就是这样,微笑和礼节也改变不了千古不变的丛林法则,和兴亡皆苦的平民的命运。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又争先恐后地往上爬,不惜把别人踩在脚下。

    奔驰车门一关,就疾驰而去了,林浩他们也来到自己的车前。

    “徒弟呀,”董老拍了拍林浩的肩,“你师父下周就要回到深圳了,你什么时候放假?有时间也过去玩,咱们一起去瑞丽。”

    “再有一个半月吧。”林浩算了一下,反正和爷爷奶奶打个招呼,就说自己跟同学在高尔夫球场打工当球僮,吃住在那里一个假期,应该没问题,老两口只林浩这么一个长孙,事事顺着他的。

    “好,徒弟要来深圳,就先打我的电话,我去安排接你。”董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