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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当年之事

    第二天一早,沈书元和戚许两人同时出府,一人翻身上马,一人抬步上车。

    沈书元掀开车帘,和戚许相视一笑,两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王玮义昨天收到拜帖,就等在了府上,听到沈书元来了,便让人将他领来了书房。

    他看着沈书元身上的白狐裘,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也没端着恩师的架势,而是两人并坐桌边。

    “恩师!”沈书元规矩行礼。

    王玮义笑了下:“老夫这府里暖和,这狐裘让下人先挂起来,别等下出去又受了冻。”

    沈书元今天会穿着狐裘而言,意思很明白,皇上的赏赐是让他做事,但他的事情能做到什么地步,就要看王玮义能说多少了。

    王玮义看着挂在门边的狐裘,缓缓呼出一口气:“身子好些了吗?”

    “谢恩师记挂,已经好多了。”沈书元笑着说道,并没有急着问话,而是想看王玮义会如何说。

    “雪崩之事,皇上其实很重视,也已经派人去查了,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明着做。”王玮义主动开口说道。

    沈书元听着他的话点点头,从这次皇上让自己来找他,就意味着曾经每一次的对话,都有皇上在后授意。

    当初刚回京城,还以为他的话是为了让自己和宁峥有嫌隙,现在看来,应该只是想让自己稍安勿躁,怕毁了宁峥的计划。

    而且当初陵州匪患已除,皇上可能是有意让自己和杜蓝去的陵州,包括告诉自己是孟炎除匪,应该都是皇上授意的。

    若没有当初那番对话,自己自然也不会敏锐的察觉到很多事情,也不会提前和孟炎有了交集,让后面的见面变得顺理成章。

    按着那日和皇上交谈来看,自己是为了戚许要去陵州,和戚许在孟炎军营,估计皇上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这么一想,皇上这个执棋之人还真是厉害。

    “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有所顾忌,你是老夫的学生,为你解惑本也是应该之事。”王玮义主动说道。

    “皇上和靖南王,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玮义也没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笑了下说道:“若是要问这一件,那就有的说了,所以先说些别的。”

    沈书元刚要拒绝,就听到他说道:“先从余家说起。”

    沈书元垂眸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

    “当年余家造出了一艘可快攻的船,朝廷很重视,余家人觉得这也是一次机会,便主动来了京城。

    当时他们见的人是七皇子秦珺漾。

    可周船司一直都是归当时的六皇子秦珺行管的,他这横插一脚,自然让两位皇子之间有了嫌隙。

    余家人远在沂州对京城自然不太了解,更别说这些皇子之间的争斗了。

    六皇子自然生气,可余家后来又有所表态,他们一定会听周船司的话……”

    沈书元点点头,背主之事,其实谁都不愿再用,可……

    “听周船司的也没什么,可能是不想参与皇子之争了,这也不行?”

    王玮义笑了下:“皇储之争,牵一发动全身,既然余家人只认周船司,这争夺的战场自然也就变了。

    皇上当时并没有参与进来,倒不是看不上余家,而是一个周船司他不甚在意,倒也因此避了祸端。”

    沈书元微微挑眉:“余家灭门?”

    王玮义点点头:“余家当时还没完全归进周船司,也算不得朝廷的人,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来京城的时候,除了见过两位皇子,还见过一个人。

    那就是当今丞相,梁鹤川!

    而且他们给了一份图纸,这份图纸可不是小船,而是能造大船,船舱分为八层,可带上千人,而且吃水要求不高,也就是说一般的河道也能运行。

    梁相你是知道的,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在这些事情上,却还是以大局为重,所以当时他直接将这图纸呈给了先皇。

    有了这个图纸,余家的地位就和之前有不同了,先皇极为赏识他们的才能,可不是重开周船司了,而是准备直接封官入朝。

    可这些事情都还没开始办的时候,余家却顷刻之间就没了。

    你说先皇能不气吗?所以余家的事情,当时就开始查了,先皇也不信是什么天灾,觉得一定是人祸。

    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两位皇子了。”

    王玮义说到这顿了下,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可就算这样,调查也没有任何进展,余家没有一个人幸存,唯一剩下的一个姑娘也早已出嫁,对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而且人没有在船上,自然也没什么用处。

    可调查的人去了沂州,发现沂州当地余家的分支,很快就瓜分了他们的财产,以此为据往下查,却发现只是家族内斗。

    余家人会封官的消息并未传出,所以他们只以为余家卖给周船司的图纸会获得封赏,那他们没了,封赏自然就是他们的了,所以只是图财。

    皇上得知此事,也没发落这些分支,既然和朝廷之事无关,那就让当地官员看着办便行,这件事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半年后,却出现了决定性的证据,当时船上的一名船夫,还有一把断刀,和一块断裂的甲板。”

    沈书元点点头,那日舅舅也说船上是有活人的,但都不是余家的人,只是一些临时雇佣的行船之人。

    “而这些证据,直指七皇子。”王玮义喝了一口茶,缓缓呼出一口气。

    “先皇会相信?”沈书元不解地问道。

    “自然不会相信,可当初余家给先皇的那份图纸,却在宫里被人偷了,此刻因为此事,却又在七皇子的寝殿被查了出来。”王玮义说道。

    “这是不是太巧了些?”沈书元说道。

    王玮义点点头:“确实,先皇虽然生气,却也只是责令调查,而七皇子则是被软禁在他的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