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至此，顾锦书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我与白启明朝夕相处，渐渐有了感情，一年后，我怀了孩子。\"

    \"说来这孩子也乖巧，从不闹腾，我也没有孕吐等症状，但这事我告诉了虫姑，央求她为我找来宽松的衣物，才瞒过了其他人。\"

    \"孩子给我们的研究带来了好运，最终我研制出了秋玄锦，屏蔽蛊毒的效果也延长至半年以上。\"

    \"秋玄锦研制出来后，祭司大喜，当即决定还我自由，但巫姑却说要观察半年，若秋玄锦的效果真能保持半年，才能放我离开。\"

    \"因为她再三坚持，还拿我曾经逃跑为由，担心我是为了自由故意夸大了秋玄锦的效果，最终祭司同意了她的请求。\"

    \"我心急如焚，因为我的预产期将至，若在这里生下孩子，我担心会被他们抢走。\"

    \"于是我再三请求虫姑，待我生产后，让她帮忙将启明和孩子送出林子，至于我自己，因为身中蛊毒，只能等到巫姑愿意为我解蛊我才能离开。\"

    \"后来，我就在实验室里生下了女儿，因为想念家中母亲亲手栽下的那棵桃树，故给女儿取名白桃。\"

    \"当天夜里，虫姑如约将白启明和孩子送下了山。\"

    \"虫姑曾经告诉我，白启明一旦下山，就会忘记山中发生的事情，所以我特意给他留了一封信，让他照顾好女儿白桃，我终有一日会去找他。\"

    \"启明逃跑一事很快便败露了，虫姑主动认罪，被罚了禁闭。隔了没几天，我就听说巫姑死了，整个部落乱糟糟的，也再也没人来看过我。\"

    \"某天我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血池，旁边躺着的正是祭司的尸体。\"

    \"我吓得惊慌失措，起身逃跑，再次撞上了巫姑。那时她非常得意，她告诉我巫姑是她杀的，我之前逃跑在幽灵客栈撞见她时，她也是在杀人。\"

    \"炫耀完自己的丰功伟绩，她就发动了蛊虫，我就这么死了。\"

    顾锦书感慨：\"巫姑给我下蛊时，就没想过让我活着走出生苗，对启明的承诺，我终究是无法兑现了……\"

    鹿露宽慰道：\"你的家人，就在山下等你，待我处理完山上的事，便可带你下山。\"

    \"好，太好了！\"顾锦书十分激动。

    没有与丈夫白起明重逢，没有与顾家家人告别，没有看到女儿白桃长大，顾锦书此生有太多的遗憾，即便成了鬼魂，她也想了却心愿。

    ……

    翌日一早，四十九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巫部和化部之间的平地上。

    除了顾锦书、先祭司，还有十三具生苗人尸体，其他三十四具都是失踪的外乡人，有些死者的家人甚至都没有报案。

    生苗的所有人都参加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悼念会，祭司向众人讲述了巫姑的所有罪行。

    奇怪的是，巫姑醒来后，竟然一改昨晚穷凶极恶的态度，只是默默听着自己犯下的罪行，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这里有四十九具尸体，但巫姑害过的绝对不止四十九人……\"祭司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