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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那你爱我?

    又下雨了,轰隆隆的雷声夹着闪电打在玻璃窗,窗帘也遮不住的电光,砸在地板上劈开,像是要世界末日,全都不活了。

    沉娇阳窝在床里玩手机,她一向早睡,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无聊地刷着手机,脑海里时不时想起下午在石洞里和纪北川发生的事情,心烦得要死,凭什么就他能装出一副高风亮节的姿态,衬得她像泥坑里的蠕虫,可怜又可笑。

    最可笑的是,纪北川的妈是个精神病耶,纪家就没有正常人,说不定纪北川早就和他妈乱伦了,想想就恶心,这种人凭什么还有脸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可笑,而偏偏自己还要勾引他,乱,说不定等哪天纪华安玩腻了楚水,转身把心思放在她这个亲女儿身上。

    姓纪的血管里流淌的血都是脏的。

    她烦躁地把手机扔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想要不管不顾地去敲开对面的房门,穿着睡衣打开门后,深夜清净的走廊她突然和自己的母亲对视,那女人尴尬地僵在纪华安的房门前,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恐慌。

    这场混乱的关系中,每两个人之间都有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一个窟窿,就像多米诺骨牌,后果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能够想象的。

    沉娇阳沉着脸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房间里纪华安低声叫了一句,楚水慌了,她在衡量男人和女孩的重量,孰轻孰重,看似给她留足了选择的余地,实则她有什么资格,除了纪华安,就是死。

    女人在沉娇阳越来越浓重的悲凉的目光中走进房间,沉娇阳听见身后传来的雷雨声,重得像是要把这栋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大楼劈成两瓣,她多么渴望立刻天降正义,一道闪电劈死那对偷情的男女,顺道在把她这个恶果也劈死,就解脱了。

    纪北川,你怎么总要置身事外,这里谁不脏啊,你又何必把自己奉为智者,你难道看不到这些脏事吗?还是只有我,只折磨我一个人。

    沉娇阳关上身后的门,一步一步走向对面,叩响房门,雷声淹没她的敲门声,纪北川还是给她开门了,睡衣外面还裹了两层外套,很严实,似乎是没想到会是她,阴郁的瞳孔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攥着外套的手松开,卸下防备。

    “纪北川,”女孩眸如死水,像个僵硬的娃娃“我想和你做ài。”

    纪北川僵了一瞬,从自己身上取下来外套,搭在沉娇阳身上,把她罩在里面,要送她回去,可是女孩只沉着脸看他。

    “你知道楚水进纪华安房里吗?”

    女孩手指一伸,指向旁边的房间,纪北川微微低着头,沉声:“知道。”

    “你知道?你有脸说知道?”沉娇阳提高音量,尖细的嗓音伴随着哗哗的雨声。

    “凭什么就你能置身事外?纪北川,凭什么你可以什么损失都没有?你知道吗,如果让沉雄震发现那两个狗男女偷情,我会有什么下场?”女孩眼珠通红,幸亏有雷雨声作掩护,她可以稍加放肆,骂出这些年沉在心里的闷气。

    纪北川不想看见她这副模样,他没有任何共情能力,可心里却在沉娇阳嘶吼时划过一瞬的疼痛感,像被狠狠地剖开一般,他每次看见她都会这样,不论沉娇阳笑或是哭,他都心疼。男人伸出手臂像抱着她安抚,沉娇阳却挣扎着推开:

    “我不要这个!”女孩情绪不稳,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