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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喜欢他

    白枳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

    具体的操作就是,别人会来跟他搭讪,他不拒绝,就可以成功拥有一个朋友了。每到下课时间,就会有人围在白枳的周围,问东问西。

    问白枳之前住哪,现在住哪,喜欢吃什么。

    李轻舟觉得他们很吵闹,但是在热情的人民群众面前,就算是混世小魔王,也只能缩在角落,免得被攻击。

    “白枳,你的脚是怎么一回事啊?”有人天真无邪地发问。

    白枳回答得很果断,“没有知觉了。”

    “是因为遇到了车祸吗?”小孩子不知道双腿没有知觉是有多方面的原因,他们能想到的只有车祸之类的外在因素。

    白枳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说法。

    看来原因并不是车祸。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坐轮椅的?”还有人好奇。

    “去年。”

    “你今年十一岁啊。”还是那个天真的小孩。

    白枳耐着性子回答她,“是的。”

    “比我们大一岁呢。”

    “因为我腿受伤以后,休息了一年。”他淡淡说道。

    叽叽喳喳的声音围绕着白枳,顺便中伤了李轻舟。李轻舟忍不住抬起头,问围在白枳旁边的余秋舫,“好吵,我可以打他们吗?”

    听到他的话的人消声了。

    余秋舫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阻止他,“轻点。”毕竟是同班同学。

    一瞬间,围观人群闭嘴、敛目,转身走开。

    李轻舟觉得这个世界安静了。

    白枳也没有再说话了。

    余秋舫闻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白枳唯独对李轻舟很冷淡。

    李轻舟也不在意就是了,他抓了抓头发,然后趴在桌面上,脸正好对着白枳。

    白枳恰好转头,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

    李轻舟莫名颤抖了一下。

    放学的时候,李轻舟跟余秋舫一起离开学校,他们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来接白枳的川思之跟明芝。

    “那是白枳的父母吗?长得好普通!”余秋舫感慨。

    “他们不是。”李轻舟撇了撇嘴巴,“我看过他的妈妈,是超级漂亮的大美女。”

    “你之前见过他啊。”余秋舫笑了,他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嗯。”

    “那时候得罪他了?”余秋舫猜到了。

    李轻舟有在反省,“我以为他是小妹妹。”

    “啊哈哈哈。”余秋舫笑得要抱着肚子。

    李轻舟将书包甩在肩膀上,“我觉得这不完全是我的错。”他长得是很像女孩子。

    余秋舫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你有去做第二性别检测吗?”

    根据他们上的生理课知识所知,他们大概会在十八岁左右的时候分化第二性别,可能会是alha,可能会是beta,可能会是o会比其他两种性别的人在智力跟运动各方面天生有优势,oa是最普通的性别。

    做第二性别检测,主要是为了检查出alha跟oega会发情,然后散发出信息素。到那时候,o,尤其是刚成年的alha。

    李轻舟的心态很轻松,“我应该是beta吧。”他的父母都是beta,他应该也是beta。

    “很难说哦。”余秋舫看着李轻舟,“你又聪明又帅气,运动能力也好,这些不都是alha的特征吗?”

    李轻舟皱眉,双手枕在后脑勺后,“不,我觉得那是我的个人特征。”

    “哈哈。”余秋舫觉得李轻舟有时候还挺好笑的。

    李轻舟蹙眉思考,本来就是,他实在

    想不出这个分为abo的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身为alha的话,就一定会飞黄腾达吗?如果是o的话,就一定要被圈养起来吗?如果天生就被注定了,那么他们在分化之前订下的人生目标与努力,就没有意义了吗?

    确实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为有钱精英的余秋舫很得意,“反正我是alha,我一定要找一个漂亮的o。”

    李轻舟跟余秋舫从幼儿园玩到现在,一下子就能读懂他的想法,“像白枳那样的?”

    “真是漂亮啊,他以后一定会是个绝色o!”余秋舫很满意。

    李轻舟一想到白枳,就会想到他那像人鱼珍珠一样掉落眼泪,还有那故意从他的身上撇开的眼神。“啧。”那种烂性格,就算长得再漂亮,他也不要。

    “我说真的,你还是去做一下性别检测比较好。”余秋舫诚挚建议。

    李轻舟抓了抓头发。

    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做性别检测的钱不少。

    而他嘛……

    李轻舟在某一个街道跟余秋舫道别,然后拎着书包回家。他家就在白枳家的对方,白枳家是一栋豪华别墅,院子一大片,还包括运动场。他家是一栋建了有一定岁月的两层小楼房,普通、一般,甚至有些旧。一楼是小卖部,二楼是他跟母亲生活的地方。

    黄悦溪正在看店,她看到李轻舟回来以后,立刻喊他,“轻舟,快过来,我要出门了。”

    李轻舟是单亲家庭,母亲白天在开小卖部,傍晚去做餐厅服务员。

    他的爸爸多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黄悦溪跟李轻舟赶到的时候,医生隐晦地告诉他们两个人,他的父亲虽然还有呼吸,也能试着抢救,但是几乎没有救回来的可能性了。

    “医生,求你救救他,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请你救救他。”黄悦溪哭着跪倒在地板上,她抓着医生的裤脚,身体无力支撑。“多少钱都可以,我多少钱都会去凑齐的,求你了,救救他吧。呜,我不能没有他。”她的眼泪接连不断,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的无力与悲伤。

    两情相悦的夫妻就是这一点麻烦。

    黄悦溪用尽办法,借了金额庞大的金钱,终于给李爸爸换来了一次拯救的机会。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去拯救就会获得成功的。

    当手术失败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黄悦溪跟李轻舟崩溃了。

    他们去房间的时候,李爸爸回光返照,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跟儿子,满是愧疚与不舍。

    在他的泪光中,他失去了眼睛里照映的东西。

    之后,黄悦溪就得要为了这一秒钟的对视,开始半辈子的操劳。

    李轻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跟黄悦溪,给我钱,让我去做性别检测吧。

    黄悦溪换上衣服,骑上停在院子的电瓶车,戴上头盔,要出发了,“菜我做好了放在锅里,你晚点拿出来吃吧。”

    “滚吧。”李轻舟朝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