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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止损

    

    深秋时节,一夜狂风骤雨过后,气温骤降10度。

    上学路上,祁东一手撑着黑伞,一手咬着香芋面包,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话,“最近流感严重,你平时还是要注意保....”

    “——阿秋。”

    一个震天响的喷嚏,吃东西祁的东险些噎住。

    “阿秋!阿秋!阿秋!”

    喷嚏接二连叁响起,震的她头晕目眩,陈烟虚弱的揉了揉红鼻头,昨晚打被子的后果就是不幸中招。

    “感冒了?”

    祁东担忧的皱眉,“量体温没?吃药没?发烧没?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问话跟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的在她耳边炸开,脑子里“嗡嗡”响,她突然觉得整个人好疲倦,多走两步都摇摇欲坠。

    “我没事。”她嗓子嘶哑,人也无力。

    “要实在严重就请假在家休息。”

    陈烟摇头,今天叁个实验班同时考理综模拟,她复习了好几天,势在必得拿第一。

    祁东知道她就是看着柔弱,实则脾气犟的很,也不再多劝,只说要撑不住就跟他说,他请假送她回去。

    进了学校门,收伞时他无意识看向她武装紧密的脖子,表情略显担心,“这都几天了,过敏还没好?”

    陈烟心虚的拢了拢衣领,转移话题试图虚晃过去,“听说后几日都是雨天。”

    祁东倒也单纯,顺着她的思路绕过去,把刚才的话题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所以你要多穿点,免得感冒加重。”

    “知道了。‘

    陈烟长吁一口气,想到衣领下那两个新增的吻痕,生怕他脑子不好使真给扒拉下来。

    那天亲到最后,她脖子处散开浅淡的刺痛感,陈烟摸着新鲜出炉的印记,娇嗔的瞪他,宋斯年笑着捏她软嫩的耳垂。

    “猎物不都得盖个章,才能证明是自己的?”

    她一字一句纠正,“我不是猎物。”

    “那你是什么?”

    陈烟想了想,“猎人。”

    宋斯年夹在手里的烟差点掉了,垂眼看她,话带深意,“.....你有枪射我么?”

    “..........”

    上午的课,陈烟全程心不在焉,一句都没听进去。

    连绵不绝的咳嗽,满天飞的喷嚏,伴着吸鼻子的声响,俨然一出感冒版交响乐演奏。

    宋斯年前座的邹原突然回头,手撑着后脑勺,冲他一脸yín笑。

    “你脑子不好?”宋斯年懒得搭理他。

    他瞥了眼前排咳的快断气的陈烟,马尾一晃一晃的都要甩上天了,“一节体育课就给人弄成这样,够激烈的嘛。”

    宋斯年没搭腔,顺着他目光所及之处看过去,很轻的皱了下眉。

    弄两下就生病了,身体那么弱的么?

    “医务室开门没?”

    邹原瞳孔放大,跟看外星人一样看他,“你想做什么?”

    宋斯年冷哼,“你认为了?”

    “这还要猜?”

    他挑起眉浪笑,“当然是........买套。”

    一本书踩着尾音飞过去,精准砸在他头上。

    午休时间,祁东没来找她,手机也安安静静,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训练还没结束。

    她拖着昏沉沉的身体去食堂打了一份饭,一个人猫在角落,味如嚼蜡的勉强咽下去。

    手机震动响了,是祁东发来的微信。

    【吃饭没?】

    她咽下最后一口饭,【吃了。】

    【今天教练疯了,非逼着我们加练,我在体育馆,你要来看吗?】

    【不了,我想回教室睡会儿。】

    【那好,注意保暖。】

    她回了个“ok”的动图,起身往食堂外走。

    秋天的雨很难低调,总会伴着电闪雷鸣坠落,以鬼哭狼嚎之势炸穿你的耳膜,疯狂刺激大脑皮层。

    雨伞很大,她身子小,可一旦同风雨融为一体,裤脚依旧遭殃,湿冷的贴着脚踝,冻的她直哆嗦。

    冷风一吹,她头更疼了。

    到了这个点,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回家,或是吃饱喝足返回教室午休,她走上楼梯,四周安安静静,一点人声都听不着。

    迈过二楼台阶,转弯上叁楼时,她隐约听见娇滴滴的女声,尖利矫情,却又莫名耳熟。

    她放缓脚步,试探着往上探一眼。

    宋斯年面无表情的靠着墙抽烟,把纯洁校服穿成低胸装的曾甜,挨着他胳膊软绵绵的蹭。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都不爱搭理人家....”

    宋斯年没说话,昂头吐了口烟圈,虚无的白雾散尽,他精致清俊的脸越发阴沉。

    曾甜不死心,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烟含在嘴里,飘飘然的吸了口。

    宋斯年侧目看她,眸色渐冷,捎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知道,你玩上那个土包子了嘛。”

    曾甜熟练的咬着烟嘴,一张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脸,连吸烟都不觉有风尘气,藏不住的万种风情。

    “你们男人就是喜欢新鲜感,吃惯了鱼肉大餐,偶尔尝尝清淡小菜也别有风味,特别像那种不会反抗,不用负责,勾勾手指就能睡到的好学生,玩起来更刺激...”

    “但腻味过后,你还是会回到原点。”

    她脸上挂着笑,心里落寞,却又强迫自己理解跟接受,“就像对其它女生那样,上过了就甩,从不拖泥带水。”

    话听到这儿,陈烟实在没勇气再听下去了。

    她精神恍惚的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二楼长廊,下唇被牙齿咬得生疼,齿痕深陷,拼命忍住泪意。

    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夹杂着无尽的羞愧,无地自容的恨不得钻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