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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杀之卷 第二章 变徵(二)

        上架了,四更放送。/。/这是第四更。

    小蛮醒过来的时候,只觉还是宁可死了好。她浑身都疼,疼的像是骨头都断了一样。

    而且还冷,冷的要命,全身皮肤都像冻裂了似的。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淡蓝色的天空,她慢慢转头,立即见到泽秀紧闭的双目,他就躺在自己身边,脸色惨白,像是死了一样。

    小蛮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身上披着的大氅掉了下来,左腿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疼的差点哭出来,低头一看,左边小腿肿了老高,似乎是骨头断了。

    她顾不得自己的腿,急忙伸手去推泽秀:“泽秀!你醒醒!泽秀!”

    他动也不动,这回不是装死了,因为他背上全是血,无数碎石插在上面,小蛮眼泪断线珠子似的掉了下来,伸手在他鼻前一探----还有呼吸。

    她立即就不哭了,使劲把眼泪擦干,四处张望,却发现这里不是他们下水的那个温泉,周围荒草漠漠,杳无人烟,旁边是一个小水潭,上面结满了冰。想来那个大厅里的莲花池应当通向不止一个水域,天权他们是被冲到了别的地方,她和泽秀则被冲来了这里。

    她将大氅在他和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个死结,然后卯足了力气朝前爬,断腿的地方疼的令人冷汗直冒,她好像忘了疼痛,只是施足了力气朝前爬。

    爬了一段,泽秀突然“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小蛮惊喜交集,急忙回头轻道:“怎么样?你那些药我不知道怎么用。你告诉我怎么用啊!”

    他不说话,只是抬手在她面上轻轻一抚。紧跟着又晕了过去。

    小蛮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咬牙忍住,继续往前爬。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不能停在那里不动,否则泽秀真的会死。

    又不知爬了多久。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银铃声,这个声音小蛮十分熟悉,连衣身上就挂着一个铃铛,走动间会有清脆地响声,她心中一喜,急忙撑起身体朝前看去,谁知远处既没有连衣也没有天权,倒是缓缓行来一行人,清一色粉红衫子。看不出是男是女,这些人抬着一尊粉红色的华丽轿子,身子轻的像没重量似地。轻飘飘地在草上飞。

    小蛮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他们是谁?!是人是鬼?!

    银铃的声音越来越近,小蛮急着要找地方爬过去躲起来。不过还是比不上人家快。一眨眼地功夫,粉红色的轿子就停在了面前。穿着粉红色衣服的都是俊美少年。腰上挂着两枚银铃,难怪走动间叮当响。

    少年们面无表情地和小蛮大眼瞪小眼,那眼神像在看一条快要死的狗。小蛮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只得把泽秀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

    粉红色的轿帘突然被一双雪白地手揭开了,帘子后露出一张风骚入骨的脸来,黑水晶似的眼睛看看小蛮,眨眨眼,再看看泽秀,然后很好心地问道:“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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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叹了一口气:“要死也不容易啊。没办法,跟我走吧。”

    那些少年顿时来搬他俩,像抬两条死猪,小蛮使劲挣扎,急道:“放开我!你是谁?!”

    那个穿着粉红衫子,长了一张狐狸精脸的男人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是雪先生,天刹十方之一。”

    小蛮听见血管结冰的声音。

    雪先生突然想起什么,很好心地又道:“对了,还是这家伙的三叔。”

    小蛮一口气没喘上来,终于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左腿很痛很痛很痛。

    痛得像断开一样。

    小蛮被疼醒过来,睁开眼就见到自己的左腿光溜溜地被雪先生抓在手里,她吓得一口气又没上来,再次晕过去。

    然后再醒过来,终于看不到雪先生了,她浑身清爽无比,像是被人用山顶的泉水洗了九九八十一遍,每一寸都痛快的想歌唱。四处看看,这是一间十分…呃,华美、艳丽、风骚……地房间。到处都是粉红色,她就躺在粉红色的海洋里,被褥的料子柔软又光滑,她微微一动,惊悚地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连块布都没穿着。

    风把四面地粉红色轻纱吹得乱舞,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清秀白皙地女孩子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进来,正对上小蛮圆溜溜地大眼睛,吓得她差点把茶盘砸了。

    “啊,你……不,姑娘你醒了?”她客客气气地询问。

    小蛮瞪着她看了半天,才连珠炮似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地衣服怎么没了?那个雪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女孩子----应当是丫鬟之类的,尽量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道:“这里是雪先生的府上,姑娘的衣服是我换的,帮姑娘擦洗也是我来做的。姑娘的腿断了,雪先生帮你接了骨,只要你别乱动,很快就会痊愈。”

    小蛮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提了一口气:“泽秀呢?他怎么样了?”

    丫鬟柔声道:“泽秀少爷受伤很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怕要迟几天才能醒来。他醒了,我一定早些告诉姑娘。”

    小蛮顿时感动了,闪闪动人看着她:“你真是个好姑娘,我叫小蛮,你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温柔一笑:“我叫端慧,小蛮真有趣,我可不是姑娘。”

    小蛮正端着她送来的参汤喝,顿时一口喷了出来,颤抖地指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端慧微笑道:“我是男的,雪先生府上和店里没有女人,全部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