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星尧就接到了沈清商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他想了想，自己已经有小半年没和沈清商联系过了。

    沈星尧有种失踪人口回归的感觉。

    “爸。”

    沈星尧接起电话，语气如同往常一样清冷。

    沈清商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听说我有孙子孙女了？”

    他用的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十分肯定。

    沈星尧不用想就知道是沈若臻“通风报信”，他这个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父子两人之间的传声筒。

    “嗯。”沈星尧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

    通话接近一分钟，沈星尧就说了两句话，一共两个字。

    沈清商略微头疼，他和沈星尧交流的机会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有事说事，突然要像普通家庭那样谈论孩子的事情，多少有点不太习惯。

    他忍不住提醒沈星尧：“你对着我这个样子就算了，对孩子要热情一点。”

    “他们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边，要珍惜。”

    “如果还是老这么冷着脸，孩子心里容易产生阴影。”

    沈星尧挑眉：“你这是在教我做父亲？”

    感受到了沈星尧的讽刺，沈清商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怎么，老子还不能教儿子了？”

    沈星尧嗤笑一声：“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脸了。”

    沈清商压制住胸口的火气：“我怎么没这个脸了？”

    “你和小臻两个人，我是对你们不好？还是少你们吃少你们穿了？”

    沈星尧平常极少和人对着干，或者说，没有人敢和他对着干。但是每次和沈清商交流，他都好像吃了炸药包一样，和平常的寡言少语完全是两个模样。

    “你是没少我们吃穿，但是你敢说自己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沈清商不是没发现沈星尧话语中的反问，但是他依旧十分自信：“我自认为很称职。”

    “你和小臻，从小吃穿不愁，别人家孩子有的你们也有。”

    “成年之后名牌学校毕业，事业有成。”

    “现在你也成家立业，有了后代。”

    “这种成绩，即使放在帝京的豪门世家当中，拿出去也不丢面子。”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地方，沈清商只想到一个，那就是没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这个事情，他自问已经尽力了，虽然结果不如人意。

    沈星尧没想到沈清商的内心居然是这种想法，他忍不住反问：“我拿回沈氏，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言下之意就是，我目前取得的成绩，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清商得意一笑：“你永远是我儿子。”

    “你如果不是我的儿子，你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说，你越成功，就说明我越称职。”

    说出这句话之后，沈清商感觉终于扳回了一城，刚开始被沈星尧气出来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

    姜还是老的辣，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一天都是你的老子！

    沈星尧不想继续和沈清商理论下去，反正对方是他老子，在身份上他总归是低人一等。

    “你就今天找我是什么事？”